韓漠聞言大驚,沉聲肅然道:“公主,臣將不知哪里做錯了,會讓公主對臣將有如此誤會。若是臣將有所差錯,還請公主殿下明示。”
秀公主凝視著韓漠,終是輕嘆道:“韓漠,你先起來吧!”
韓漠起身來,微一沉吟,才終于問道:“公主,你來這里,卻不知所為何故?公主乃萬金之軀,這戰場兇險,實不宜在此多留。”
秀公主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道:“你們先出去吧!”
那兩名女侍衛躬身退下。
“韓漠,其實本宮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來到這里。”秀公主在燈下,容顏如玉,但是神情卻頗有些黯然:“或許本宮內心之中,只覺得你能夠幫助本宮吧。”
韓漠心中奇怪,但還是上前兩步,已經能夠聞到秀公主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體香,輕聲問道:“公主是有事要吩咐韓漠去做嗎?”
“你先坐下吧!”秀公主看了韓漠一眼,臉上微現疲倦之色:“本宮到這里已經三日,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讓夏侯德帶你來見本宮。”
韓漠皺眉道:“公主已經來了三日?為何不早些傳召臣將?”
“因為本宮一直在猶豫。”秀公主緩緩道:“本宮不知道你是敵是友!”
韓漠微微吃驚,沉聲道:“公主,是不是發生了什么變故?為何公主今日所言,臣將聽不明白?”
秀公主美眸盯著韓漠眼睛,俏臉上顯出似笑非笑之色,淡淡道:“韓大將軍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與本宮演戲?”
韓漠只覺得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詭異,輕嘆道:“公主,演戲的事情,是臺上戲子們干的,我韓漠只做光明磊落之事,在公主面前,也不會虛偽到演戲的地步。”
秀公主見韓漠神色真摯,心知韓漠所言只怕十有七八是真,淡掃蛾眉微微蹙起,沉吟片刻,終于道:“韓漠,本宮給你看一樣東西!”
韓漠問道:“什么?”
秀公主并不答話,只是緩緩起身來,轉過身去,解開了紫袍的領帶子,褪了下來,里面亦是一身紫色的裙裝。
韓漠疑惑間,卻見到秀公主又將上身外衣脫了下來,只剩下了里面貼身的潔白小衣。
“公主……!”韓漠有些吃驚,此時此刻,秀公主突然寬衣解帶,實在出乎韓漠的預料。
但是他卻感覺到,秀公主此時十有八九不是為了誘惑自己,更不是要做某些香艷的事情,她褪去衣裳,只怕是另有原因。
秀公主身姿曼妙,她背對韓漠,又慢慢將小衣褪下,便只剩下了貼身的乳白色肚兜,玉背袒露出來,只有一根肚兜的帶子橫在了玉背之間。
背脊平坦,香肩如削,那肌膚在燈下白膩的耀眼,而且嬌嫩如處子。
纖腰盈盈一握,宛若水蛇。
但是韓漠幾乎在第一時間便發現,在秀公主雪白如玉的玉背之上,竟然有一條極清晰的印跡,那印跡斜在玉背之上,有三根手指長短,更有兩根大拇指粗細,色澤暗紅,在那白如雪的玉背上極其的顯眼,觸目驚心。
韓漠心中吃驚,起身來,竟是情不自禁地上前去,一時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在秀公主身后細細看了一看,才吃驚道:“公主,這……這是傷痕!”
秀公主雙臂環抱胸前,雖然是夏日,但是嬌軀卻微微顫抖,她轉過身來,將肚兜微微往下拉了一下,顯出蓓蕾之上的大半截子雪白雪.乳來,那驚心動魄高高隆起的雙峰如同山巒,雪白山巒之中那深邃的溝渠更是迷人至極,只是韓漠此時卻無心欣賞,因為他看到,從秀公主鎖骨之下,亦有一條如同背上一般的暗紅印跡,直延伸到雪.乳之上,下面雖然被肚兜掩蓋住,但是韓漠猜測這條痕跡應該也不會太短。
秀公主閉著眼睛,輕聲問道:“看到了沒有?”
韓漠心中竟是大生憐愛之心,如此金枝玉葉,身上竟然出現這樣兩道傷痕,秀公主必是受過不小的苦痛。
他輕聲道:“公主,這是傷痕?”
秀公主微微點頭,苦笑道:“不錯,是傷痕。”
韓漠心中很是吃驚,他清楚秀公主的武道修為,那絕非泛泛之輩,雖然未必能及得上蕭懷玉司馬擎天這類恐怖高手,但是卻也是這塊大陸之上罕見的一流武技高手。
這塊大陸之上,能夠讓秀公主受到如此傷害,那是屈指可數,韓漠甚至覺得,除了十方名將這樣的人物,恐怕天下沒有人能夠做到。
“疼嗎?”韓漠看著那暗紅的傷痕,憐惜道:“我這里有金瘡藥……!”
聽韓漠關切之意真誠,秀公主睜開眼睛,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道:“已經上過藥,最遲三個月,傷痕便會痊愈,不會留下疤痕。”
“那就好。”韓漠松了口氣,隨即皺眉問道:“公主,這是何人傷你?”
秀公主取回衣裳,穿上小衣,隨即取過外衣披上,這才輕聲道:“雖然傷痕三個月便會消失,但是……本宮想要內傷痊愈,至少需要半年功夫。”
韓漠立時皺眉道:“公主受了內傷?”
秀公主穿好衣裳,重新坐下,道:“不錯,否則本宮或許也不會來到這里。本宮如今受了內傷,許多事情難以去做……!”
“公主,究竟是誰傷了你?”韓漠眼眸子中顯出憤怒之色,沉聲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南蛇布速甘!”秀公主淡淡吐出了一個名字。
韓漠身體一震:“是他?”不解道:“他怎會找上公主,又怎會出手傷害公主?”握起拳頭,冷笑道:“南風國這是要與我大燕為敵嗎?”
秀公主搖搖頭,道:“韓漠,你錯了,布速甘不是想與我大燕為敵,恰恰相反,以本宮看來,他是想要依附于我大燕。”
韓漠一時被秀公主弄迷糊,道:“公主,臣將……不明白您的意思。”
秀公主凝視著韓漠,輕輕道:“這話并不矛盾。在布速甘的眼里,燕國的江山已經不姓曹,他要與另一個家族聯手,達到依附于大燕的目的,更是要達到借燕國之勢的目的。對付本宮,只不過是想要幫助另一個家族取代曹氏皇族,讓我大燕改姓!”
韓漠心中一緊,似乎意識到什么,雙拳握起。
“韓漠,你現在是否明白本宮的話?”秀公主泛起一絲冷笑:“至于布速甘與哪一族聯手,也用不著本宮說明白吧?”
韓漠立刻道:“公主,恕臣將失禮,公主此言,是否太過?”
秀公主搖頭嘆道:“韓漠,難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韓漠皺眉道:“公主不知道想要臣將知道什么?臣將只知道,我韓氏一族精忠報國,公主今日這般說,臣將也不妨直言,我韓氏一族在朝中固然與其他世家頗有爭執,互相之間也確實存在著明爭暗斗,但是絕不可能與風國人暗中勾結,更不可能有不臣之心,此點還請公主殿下明察。”頓了頓,繼續道:“世家相爭,我韓氏一族也少不得許多仇敵,有些人大放厥辭,在背后污蔑本族,那些妖言傳入公主耳中,讓公主生出疑惑,臣將也是能理解的。但是公主乃是冰雪聰明之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能夠明辨出來,若是公主被那些無恥謠言迷惑,臣將實在……深感失望!”
秀公主淡淡道:“韓漠,你當真敢保證你韓族沒有與風國勾結?”
“自然沒有!”韓漠正色道。
秀公主俏臉生寒,冷笑道:“你韓氏一族人丁極眾,在朝中為官者不知凡幾,你敢保證所有的人都與你一般,從無與風國人勾結?你敢保證你們韓氏一族沒有一人有不臣之心?”
韓漠頓時一怔。
秀公主那一雙美麗的眼睛此時極是嚴肅,盯著韓漠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并不說話。
半晌過后,韓漠才道:“臣將不敢對公主說虛話,臣將并不能保證,我韓氏一族的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忠心耿耿,亦不能保證沒有一人私下里與風國接觸過。但是臣將卻敢保證,若是真的有人暗中與風國人勾結,甚至有不臣之心,臣將的家族,必會給圣上和公主一個交代,絕不會對那等人手軟。”
秀公主幽幽嘆道:“韓漠,本宮一直相信你不是一個奸佞之人,或許正因如此,本宮才千里迢迢來到這里與你相見。但是你說的這句話,本宮并不相信!”
韓漠皺眉道:“為何?”
“如果只是一些無關輕重之人,本宮相信你的刀子可以砍下去,為你們韓族正名,但是……!”秀公主柔軟的聲音頓了頓,才一字一句道:“但是本宮擔心,那位心懷不軌的韓氏族人,就連你韓漠,也奈何不得!”
韓漠眼皮子跳了跳,似乎想說什么,終究沒有說出來。
秀公主緩緩道:“布速甘是什么樣的人物,你不會不清楚……像他那樣的人物,既然要暗中與你們韓家牽扯上,豈會找尋那些無關緊要的韓氏族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要與你們韓族相連,會與誰勾結,本宮覺得,你韓漠不是笨人,應該能夠猜到!”
“不可能!”韓漠立刻道:“公主,這絕不可能。”
秀公主冷冷一笑,淡淡道:“真的不可能嗎?”
韓漠盯著秀公主美麗的眼睛,肅然道:“公主,你說我韓族與布速甘有牽扯,有何憑證?”
秀公主俏臉上蒼白一片,平靜道:“我燕國內部若是無人與布速甘牽扯在一起,布速甘就沒有膽子敢到紫藤谷對本宮下手。”
“不能因為布速甘刺殺公主,就毫無根據地將我韓族牽扯進去。”韓漠神色冰冷,寒聲道:“還請公主不要沒有證據,便誣蔑我韓氏一族的清名,更請公主殿下睜開智慧的眼睛,不要對我韓族有所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