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如水,蕭靈芷嬌軀散發著芬芳,縮在韓漠的懷中,而韓漠則是緊緊抱著這具香香軟軟的嬌軀,心中一片溫馨甜蜜。
錦被之中,暖意融融,今夜韓漠自是要陪著蕭靈芷,艷雪姬身處另一座府邸,這幾日來為了減輕自己心中的壓力,韓漠每夜都會與艷雪姬顛.鸞倒.鳳,連續幾日折騰下來,韓漠雖然依舊是龍精虎猛,但是艷美人卻已經被折騰的甚是疲憊,今夜韓漠在這邊陪伴蕭靈芷,艷雪姬自然是求之不得。
“韓郎,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回燕京?”蕭靈芷心中充滿擔憂,心事重重。
韓漠笑道:“芷兒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等到救出家人,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在這邊等著我!”
“我……我要和你一起回京。”蕭靈芷光滑的臉貼著韓漠胸膛:“你說過,不會與我分離,可是……可是這次你又想拋下我!”
韓漠抱緊蕭靈芷,柔聲道:“芷兒乖,等我回來之后,便再也不會分開。你相信韓郎,好不好?”
“韓郎,我心里好害怕!”蕭靈芷幽幽嘆道:“你……!”她想勸韓漠不要回去,但是這話卻又說不出口,一時間心中滿是傷感。
“韓玄道雖然奸猾,但也不是萬無一失。”韓漠撫摸著蕭靈芷光滑的肌膚:“他要是真的算無遺策,也不可能讓我奪得了這里的兵權。”
蕭靈芷苦笑道:“韓郎,他只是太高看了韓滄,也低看了你……而且你暗走千里,不顯蹤跡,韓滄猝不及防,才被你奪了兵權,否則……否則韓滄若知道你的行蹤,你只怕連京都城也進不來的。”
韓漠在她的香腮上柔柔親了一下,道:“我運氣一向很好!”
“可是這次不同了。”蕭靈芷的小手抓著韓漠的手,不去放開:“經此一事,韓玄道必定不會再低看你,而且……而且韓玄道不是韓滄,他老奸巨猾,而且……而且伯父伯母都在他的手里,你……你不會像這次這般順利的!”
韓漠笑道:“芷兒,你莫擔心。京里我早已有所準備,而且我自信如果我想走,憑韓玄道的本事也不能留下我。”他微頓了頓,才輕聲道:“我答應你,如果真的有危險,我不會意氣用事……我會一直記著,我的好芷兒還在這邊等著我。”
“韓郎……!”蕭靈芷將螓首縮在韓漠懷中:“你絕不能有事,如果你有事,芷兒也不會獨活下去的……!”
“傻瓜,不要胡說。”韓漠笑道:“韓郎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送死,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在這邊跟師傅一起,幫韓郎狠狠地教訓慶人,你們只要拖住慶人,讓他們無暇顧及燕國,燕國的事情……就由韓郎去處理!”
蕭靈芷嬌軀輕顫,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而韓漠此時卻已經翻身壓上來,柔聲道:“許多事日未見,我想芷兒了……!”
蕭靈芷呼吸微促,氣息如蘭,聲音微微發顫:“芷兒……芷兒也無時不在想念韓郎……!”
韓漠的手順著蕭靈芷光滑的肌膚輕輕游走,那挺拔的椒.乳,平坦的小腹,渾圓光潔的美腿,其間便是那芳草叢生已滿是露珠的妙處。
久別勝新婚,其中春意,自不必言。
秋雨連綿,已經連續下了兩日,雖然時大時小,卻兀自沒有止雨的跡象,那秋雨打在古老的燕京城墻上,似乎要洗去百年斑駁,但是古老的滄桑,卻又怎能是一場秋雨能夠洗刷過去。
渤州郡起兵的消息,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便傳到了燕京城,而宜春郡調兵往南部攔截,卻也是出乎朝廷的意料。
一直以來,地方兵源調動,都要由兵部下達軍令方可,只不過自打范云傲忽然消失之后,這兵部諸多事務也就出現了混亂。
范云傲在兵部根深蒂固,雖然韓玄道掌權之后,亦曾對兵部進行過打壓,但是當時范云傲尚能鎮住兵部,想要在旦夕間就將兵部收在手底,絕非很容易的事情。
范云傲突然離開之后,兵部也就出現了群龍無首的跡象,而韓玄道也就不再慢火燉肉,對兵部進行了極大的調整。
只可惜時日太短,兵部如今固然充斥了韓玄道的大批力量,但是這些人想要在短時間內讓兵部順利運轉起來,自然是天方夜譚。
宜春郡主動調兵遣將攔擊渤州郡,固然出乎不少人的意料,但是大多數人卻是覺得,這司徒靜恐怕是在討好韓族,所以迫不及待地調兵表現,無非是要立下一個頭功而已。
自從賀家覆滅之后,司徒靜可沒有少向韓家示忠,暗地里向韓玄道送了多少的錢財,外人雖然不清楚,但是心中卻也都有一本賬。
也正是司徒靜的逢迎拍馬,而且在宜春郡確實有一定的根基,所以韓玄道雖然對地方官員進行了大批的調動,但是卻對司徒靜沒有動手,只是在宜春郡派出了一些韓系官員。
從那邊傳來的消息,大家只知道宜春郡調動了兵力,但是司徒靜在朱小言的監督下秘密.處決諸多韓系官員,這道消息卻并沒有立刻送到京城來。
司徒靜在宜春郡為官多年,而且在韓漠的吩咐下,大肆拉攏宜春官員,雖然長期封鎖消息是不可能做到,但是短暫封鎖,卻還是完全能夠辦到。
韓玄道聞之渤州郡出兵,卻是早有防備,立刻吩咐兵部發出了調令,令東海郡、吳郡、會籍郡甚至是臨陽郡迅速集結兵力,圍剿渤州郡。
而燕京城也迅速進入戒嚴狀態,東花廳吏員與京都府衙差遍布京中各處。
皇后韓淑被軟禁在乾心殿,而代王曹禪卻在長春.宮撫養,其身邊的奶娘宮人都是韓玄道親自挑選,甚是忠誠,除此之外,長春.宮日夜都有韓玄道派遣的護衛守衛,這些守衛對韓玄道都是絕對忠誠,所以大燕國這位出身極其特殊的代王,成了籠中之鳥。
因為代王的原因,韓淑固然還要被韓玄道脅迫下去,但是韓淑卻也沒有交出手中的玉璽,雙方各有所執,都不會輕舉妄動。
秋雨連綿,韓玄道的臉色也如這連綿秋雨一般,十分陰沉。
這一陣子,他很喜歡在皇宮之內四處走動,似乎是要感受這皇宮的皇者之氣,細雨綿綿中,他此時正站在皇宮角落的一處小亭之內。
這是一處廢棄的角落,龐大的皇城之內,總有一些冷清的地方,也總有一些別人不愿意到達的地方,但是韓玄道卻感覺這是皇宮里最清凈之地,這里有假山,但早已破落,似乎已經有很多年不曾修整,假山邊上有一片荒草,殘秋之時,草木皆枯。
先前去過長春.宮,看了一眼那位一歲左右已經開始蹣跚學步的代王,韓玄道到現在都有一種嘲笑之感。
平光帝這一生費盡心機想要鏟除世家,其心智和耐性確實超出常人,只是他到死也不知道,他不但生命被韓玄道狠狠玩了一把,就是連血脈也是被韓玄道無情地嘲諷了一次。
想到平光帝臨死都不會懷疑這位代王的出身,韓玄道心中就有一種快意。
一名老太監小心翼翼地領著一名黑袍人來到了亭子外面,隨即便無聲無息地退去,而黑袍人在秋雨中踩著緩慢的步子,一步步走進了亭中,略落后韓玄道一個身位,然后安靜地站著,微抬起頭,那一雙沒有任何神色的眼睛望著不遠處那破敗的假山,沉默著。
韓玄道沒有回頭,也是看著那破敗的假山,薄唇微啟,淡然問道:“你見到了荒童子?”
“是!”黑袍人終于抬起手,將掩蓋著面孔的袍帽掀到腦后,聲音也是十分的沉穩干脆:“某殺不了他,他也殺不了某!”
韓玄道淡然一笑:“當今天下,連南蛇布速甘也無法殺死的人實在很少,看來曹秀確實有幾分本事!”
黑袍人當然就是風國第一名將南蛇布速甘。
“某聽不出你是在嘲諷某,還是在夸贊曹秀!”布速甘面無表情:“某沒能殺死曹秀,可是你也沒有掌控西北軍!”
“你是說韓漠?”韓玄道嘴角泛起冷笑,又似乎帶著一絲嘲弄:“你認為一個黃毛孺子,會壞了我們的事情?”
布速甘眼睛轉也不轉,只是用一種幾乎沒有感情的聲音道:“他即可坐山觀虎斗爾后收拾殘局,亦可與曹秀聯手進京……無論他如何選擇,你都不會很舒服!”
“他不會!”韓玄道淡淡道:“這兩條路,他一條也不會走……!”他終于轉過身子,看著布速甘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你可知道,但凡是人,都會有弱點!”
布速甘瞥了韓玄道一眼,淡然道:“就好像你貪戀權勢?”
“也像你好戰沙場,求的萬世戰名!”韓玄道平靜道:“韓漠的弱點,就在于他的心不夠狠……所以他很快就會來到燕京!”
布速甘道:“你覺得他會來送死?”
“或許他自己不這樣認為。”韓玄道淡然一笑:“他的另一個弱點,就是很自信……雖然自信在很多時候是人的優點,但是有些時候,卻是致命的弱點。”
“因為心不狠,因為很自信,所以他會來燕京。”布速甘重復道:“而他來到燕京,你就覺得他必死無疑,是不是這個道理?”
韓玄道只是一笑,沒有說話。
“那你這種自信,會不會也是致命的弱點?”布速甘目光重新回到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