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洲進來的時候明玚沒有介紹,他們都以為宋星洲是明玚手下的人,但現在聽廖云夢的口氣應該也是Y國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
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位是宋星洲,也是我們Y國醫學院畢業的,他和明師兄是同一屆同學。”廖夢云落落大方地把宋星洲介紹給昌榮三號研究院的四名研究員。
幾人寒暄了幾句后,宋星洲就帶著五人離開。
明玚走到陸院長書桌前,坐在了椅子上,他靠著椅背對坐在書桌后面的陸院長說:“目前患者的基因突變只能緩解,不能完全逆轉。如果找不到源頭的話,可能無法讓在ICU的患者痊愈,他們可能會全部死去。”
他的聲音里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做例行報告。
陸院長輕嘆了一聲:“南山市刑偵隊在追查搶劫案的兇手了,但至今還沒有消息。
你應該有南山市刑偵隊隊長的聯系方式,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可以直接找他。”
明玚的左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地敲了幾下,他坐直身體雙手交叉放在書桌上,臉色嚴肅地問:“您是不是隱瞞了什么?”
“我能隱瞞什么?”陸院長搖頭笑道。
明玚盯著陸院長的臉看了半晌,隨即問:“您當初為什么會選擇南山市?”
“我的妻子從小在這一座城市長大,在她離開后,我就想來這里看看她成長的城市。”陸院長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陶瓷杯,他對著冒著白煙的開水吹了一口。
他轉頭把目光投向辦公司的窗外,看著遠方說:“剛好那時候我收到天和醫院的邀請而已。”
“是嗎?”明玚斂眸,隱藏了他的眼神。
一月底,南山市開始下起了春雨。
雨不是很大,但整座城市被濃密的毛毛雨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
錢怡蓁一手撐著傘,在南山市古街上的前進。
“哎,好不容易找到一名目擊了昨天搶劫案的人,還是不愿意接受采訪。”李景山手里拿著一把傘,垂頭喪氣地跟在錢怡蓁身后。
“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絕采訪。”錢怡蓁頭也沒回地笑著說。
李景山依舊低著頭說:“但我們這幾天已經被二十幾個人拒絕了,昨天又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感覺這個這件事調查起來好難。”
“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換一個方向。”錢怡蓁停了下來,她轉身看向李景山。
“你有什么辦法嗎?”李景山兩眼放光地問。
錢怡蓁對李景山眨了眨眼睛說:“如果能進入天和醫院血液科的ICU的話……”
雖然錢怡蓁沒有說完,但李景山聽懂了她的意思。
“你認識天和醫院的人?”李景山好奇地問。
他知道錢怡蓁人脈很廣,各行各業的人都認識,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能找到她認識的人,但沒想到她還認識南山市的人。
“不認識。”錢怡蓁略到遺憾地搖頭。
“那你想怎么進入醫院的ICU?”李景山追問。
錢怡蓁斜了李景山一眼,轉身說:“還沒想好呢。”
李景山:“……”
所以剛才說的都是屁話?
兩人走到一片比較安靜的居民區,周圍都是四五層高的老公房。這些房子沒有電梯,一排一排的,看起來十分整齊。
可能是因為在下雨,兩側種了杜鵑的狹窄路上只有零星幾人。
“錢姐,我去前面超市買點喝的,你要什么?”李景山指著前方一家有三個門面的中型超市。
那是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最大的店鋪,有不少人來來出出。
錢怡蓁拉了一下衛衣的衣領說:“一起去吧。”
雨雖然不大,但空氣十分潮濕,在路上走久了會有一種全身濕噠噠的感覺。
兩人進入超市后發現里面還蠻大的,找到飲料的貨架后,李景山開始找他要買的飲料,而錢怡蓁在飲料貨架對面的零食貨架上看了起來。
“啊!”
突然,一聲尖叫聲從收銀臺那邊傳來,隨即幾聲重物到地的聲音。
嘭——嘭——
錢怡蓁和李景山對視了一眼,他們所在的位置離收銀臺隔了幾排貨架,看不到那里發生了什么。
“搶劫!超市里的都給我蹲在原地!不許往這邊來!”一道粗狂的男聲從超市的廣播里傳來。
離錢怡蓁和李景山不遠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東西,乖乖地蹲下。
錢怡蓁和李景山也蹲了下來,錢怡蓁壓低聲音對李景山說:“你來報警,我去前面看看。”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李景山搖頭道。
這跟步行街上發生的事不一樣,那個男人手上沒有任何兇器。而現在是在搶劫,他們都不知道歹徒手里有什么武器,他一點也不放心錢怡蓁一個人去收銀臺。
“你先報警。”錢怡蓁不容置疑道。
李景山還想說什么,但錢怡蓁已經趴著離開了。他想了想,還是先打開光幕報警。
同時他在心里祈禱,我的小祖宗,你千萬不能沖動啊。
錢怡蓁已經爬沿著貨架爬到離收銀臺最近的一排貨架了,她小心地伸出頭往收銀臺那邊瞄了一眼。
收銀臺前穿著制服的小姑娘已經嚇哭了,她正在打開收銀臺,雙手在發抖。
一名身材肥胖大漢站在她面前,他的臉被一個白色面具遮擋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手里舉著一把菜刀指收銀員讓她把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
但現在都是電子支付時代了,收銀臺里除了一些找零用的零錢根本沒有其他現金。
“媽的!這么大的超市就這點錢,你想打發乞丐嗎?”大漢對著收銀員怒吼。
小姑娘看著近在遲尺的菜刀,說話都不利索了。
從錢怡蓁的角度能夠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看他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另一名男性收銀員 只是不知為什么,他們身上的衣服好像被燒焦了般,有一大片黑。
錢怡蓁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聽到他痛苦的呻吟。
“哇!”
在收銀臺不遠處,一名坐在地上,看起來只有六歲的孩子突然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