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玚看著埋在胸前像鴕鳥般的亞麻色腦袋,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看來是清醒了。
活動了一下有點發麻的胳膊,他昨晚幾乎沒怎么睡。
錢怡蓁睡著了也沒有消停過,在他身上拱來拱去,好幾次差點滾下去。
這張床本來就是一人床,兩個人躺在上面不是一般的擠。沒辦法,明玚只好用一只手環著錢怡蓁的腰,以防她自己滾下去。
那只胳膊被錢怡蓁壓了一個晚上,已經麻是快失去知覺了。
“蓁蓁,你能先起來嗎?”明玚用另一只手戳了一下胸前毛茸茸的腦袋。
錢怡蓁如受了驚嚇般,從明玚身上跳了起來,雙腳還沒著地就坐到地上了。
咚——
明玚都沒來得及拉住錢怡蓁,她就屁股著地了。
“你沒事吧?”明玚有點費力地坐了起來問。
被壓了一晚的手還麻著,有點不聽使喚。
錢怡蓁一只手摸了摸被摔痛的屁股,她舉起另一只手說:“沒……沒事。”
臉上的濃妝早就花的一塌糊涂,一張臉像只小花貓似的,但她自己卻完全不自知。
明玚忍著笑說:“你先去洗手間洗漱,我讓宋星洲去把你的衣服拿過來。”
昨晚被他帶過來的時候,她除了身上那件連衣裙連鞋子都沒穿。
“好……謝謝。”
說完,錢怡蓁就飛快的爬起來往洗手間跑去。
明玚搖了搖頭看著錢怡蓁消失在洗手間門后,他舉起手摸摸上揚的嘴角。
如果以后一直有這姑娘陪伴的話,這感覺也不錯。
洗手間里,錢怡蓁關上門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把明玚壓著睡了一個晚上還是干了別的?
單手捂臉,錢怡蓁有點懊惱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
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除了有點皺巴巴的,內衣都還在。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洗手臺前,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時,她頓時驚呆了。
這是什么鬼?!
眼睛上的延續妝早就花開了,兩坨黑乎乎的,像兩只大熊貓的眼睛。臉頰上有一條條黑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的。
想到明玚身上那件灰色T恤上的痕跡,她有一股想撞墻的沖動。
她都做了什么?!
比起抓狂在洗手間里抓狂的錢怡蓁,明玚十分淡定的起來了,他有點不利索地走到衣柜前,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和T恤。
看著前襟都是黑色痕跡的T恤,明玚搖頭失笑。
隨意地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干的T恤,他剛準備套上,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明玚,你有……啊!”錢怡蓁還沒說完就看到不穿上衣的明玚,她頓時舉起雙手捂臉。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說完,錢怡蓁就退回洗手間里把門甩上。
碰——
明玚還僵在原地,保持著穿衣的動作。
他放下手,從衣柜里拿出一條褲子往外走去。
看來不能在這里換衣了。
“早!”
宋星洲玲著兩個大袋子進入明玚實驗室的時候,發現氣氛有點怪。
明玚依舊坐在他的工作臺擺弄著顯微鏡,錢怡蓁坐在一張不銹鋼桌前低著頭在光幕上擺弄著什么。
看起來很和諧的畫面卻讓宋星洲覺得有點怪異,但具體哪里怪異了,他就說不出來了。
“怡蓁,你好點了嗎?”宋星洲關心地問,他把裝著衣服的袋子放到錢怡蓁面前。
昨晚他真的被錢怡蓁的舉動嚇了一條,幸好后來明玚來了,她才停手。
否則一晚上,她絕對能夠把整片楊樹林給拆了。
錢怡蓁在連衣裙外套了一件明玚的T恤,對他來說有點肥大。明玚這里沒有卸妝水,她只是用肥皂水洗了把臉,但睫毛上的睫毛膏怎么都洗不干凈。
她抬起頭,看到宋星洲就問:“我昨晚怎么喝到酒了?”
明明她點了一杯無酒精雞尾酒的。
宋星洲攤手說:“那信顧的發我消息了,說是調酒師在調酒前忘記洗杯子了,導致上一杯雞尾酒殘留下來的酒被混入你那杯飲料里了。”
他把另一個袋子也放到不銹鋼桌面上,那里是他帶來的早餐。
“天上人間的調酒師怎么這么亂來?!”錢怡蓁難以置信地說。
她都要被那調酒師給害死了。
宋星洲聳肩說:“姓顧的這么說的。”
聽起來像是借口,但顧立澤沒有必要害錢怡蓁,畢竟昨晚他們才第一次見面。
“什么姓顧的?你們昨晚去哪里了?”
明玚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他沉著臉問。
錢怡蓁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明玚,她拿起桌上的一個袋子說了一句:“我先去換衣服。”就跑走了。
宋星洲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他連忙拿起來追上錢怡蓁喊:“你拿錯袋子了!”
他可不想留下來回答明玚的問題。
明玚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眉頭一皺,宋星洲提到姓顧的不會是顧氏的人吧。
帝豪酒店,1705室。
秋婭靜站在落地窗前,她戴著耳機正在接電話。
“南山市這邊絕對有大新聞,我不能現在回去。現在終于有點眉目了,不能半途而廢。”秋婭靜語氣柔和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昌永望卻態度十分堅定,他說:“小秋,別的事情我可以隨你,但這次這個報道非你不可。
如果你不趕回來,以后不要來找我了。”
這語氣,顯然是動怒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
秋婭靜再三考慮,只好說:“行,我掛了電話就買機票。”
“嗯,買了機票后把航班告訴我,我讓司機去接你。”昌永望語氣放緩了不少,顯然被秋婭靜的妥協取悅了。
掛了電話后,秋婭靜深吸了一口氣。
那老頭子!
不就是要帶她去顯擺,非要現在這種時候。
秋婭靜很清楚,昌永望說的那個報道不過是個幌子,帶著她去見那群好奇顧氏總裁的企業主才是他的目的。
他想拉贊助,為什么非要拉上她?
“是副臺長讓你回去嗎?”韓晉從秋婭靜身后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問。
秋婭靜抓頭說:“嗯,有個報道非我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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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