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玚接過光幕瀏覽幾個文件后,疑惑地看向錢逸辰:“這些是?”
文件上看起來像是幾十年前的出生證明,但在姓名那一行沒有名字而是一串代號。
像是什么機密文件,每個文件上很多信息看起來像是亂碼的,錯亂的英文字母看起來不像是任何國家的語言。
“是我們在顧氏醫藥實驗室內部服務器上發現的加密文件,解密后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不清楚這些文件上的代號是什么意思,所以想問你看看。”錢逸辰解釋道。
解密后這些文件看起來像是出生證明,但又不完全是。
醫學類的文檔錢逸辰和童易都沒有接觸過,所以錢逸辰想讓明玚來看看。
雖說現在的顧氏自身難保,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危險了。但這些文件好不容易都已經解密出來了,錢逸辰還是想知道這些文件是什么。
明玚低頭重新看向光幕上的那些文件,光從文件上的內容他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能把這些文件都發給我嗎?”明玚問。
錢逸辰沒有回答,他看向童易。
童易立刻打開另一個光幕說:“我現在發給你。”
明玚的智能手環振動了幾下,他沒來得及說幾句就被柳文喊走了。
讓基因變異者恢復正常的藥還在研究中,明玚不能離開實驗室太久。
去了一趟警察局已經耽誤了幾個小時,柳文快被Y國醫學院的專家們折磨的不行了。
童易看了一眼時間,她丟了一句:“老頭子要我回去吃飯,我明天再來。”揮了揮手就離開了,一時病房里只剩下錢家兄妹兩人。
“那個,你晚上要吃什么?”錢怡蓁小心翼翼的問。
錢逸辰的臉色雖然還很蒼白,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軟弱無力的樣子,但他緊抿著嘴的樣子讓錢怡蓁心里發毛。
誰惹到他了?
難道他知道了Universe內部的事?
不對,錢逸辰的智能手環被童易沒收了,他應該還沒有和杜特助聯系上才對。
“醫院里會準備晚餐的。”錢逸辰往身后的枕頭上靠,一雙和錢怡蓁一模一樣的杏眼看向站在床尾的女孩。
錢怡蓁被錢逸辰幽深的目光看著小心臟一顫一顫的,這家伙是怎么了。
“今早杜特助找我了,他大概明天下午到南山市。”錢怡蓁的眼神有點飄,她一點也不想跟錢逸辰對視。
錢逸辰眉頭一蹙,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錢怡蓁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壓加重了。
“下周爸媽要回來了,你跟我回Y國。”
錢逸辰用的是陳述句,他完全沒有想跟錢怡蓁商量這件事,而是直接把結果說出來。
錢怡蓁頓時不樂意了:“我下周要回都城上班了。”
本來,她只準備在南山市待一個月的,現在都快四個月了,她要回電視臺報道。
“我都給你請好假了。”錢逸辰若無其事說。
“什么?臺長同意了?”錢怡蓁不敢置信地瞪著錢逸辰,“不對,你什么時候給我請假了?”
“前幾天。”錢逸辰斜了錢怡蓁一眼,然后閉上眼睛,“我要休息,你先出去。”
錢怡蓁憋著一股怒氣,但看到錢逸辰還綁著繃帶的頭,她只好繼續憋著回了隔壁病房。
“怡蓁,你就放心去休假,等你家里的事處理完了再回來上班。”程平滿臉笑容地說。
秋婭靜被警方抓捕后,昌永望也跟著進去了。臺里清凈了不少,程平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沒想到,斗了這么多年,昌永望最后會被警察抓起來。
雖然最后審判還沒有下來,但程平聽說起碼得判十幾年。
自作孽不可活,誰能想到昌永望居然會這么沒底線,做出那種事。
和臺長掛了電話后,錢怡蓁的心情依舊無法平復。
看了一眼時間,快到晚飯了。
這時病房門被敲響,錢怡蓁疑惑地問:“誰?”
“錢小姐,趙小姐來了,想見你。”馬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小姐?
姓趙的,難道是趙依依?
錢怡蓁打開房門:“她在哪里?”
馬克把趙依依安排在一間候廳室,因為錢逸辰把整層樓都包下了,候廳室沒有別人。
看到錢怡蓁進來,趙依依臉上勉強牽起一抹微笑:“錢小姐。”
馬克如門神般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趙小姐。”錢怡蓁禮貌地喊了一聲。
她沒有想到趙依依會來,還以為趙依依離開南山市了。
顧天用‘顧立澤’作為交換,把趙依依的檔案全部銷毀,同時配合警方把‘顧立澤’的手下一網打盡。
雖然現在顧立澤身體里是葉擎宇的靈魂,但這種事說出去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
就算是錢怡蓁,到現在還無法相信靈魂轉移,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為了平復言論壓力南山市警察局局長已經把‘顧立澤’被抓鋪的消息放出去,并把所有的罪名都壓在他身上。
畢竟‘顧立澤’算是顧氏醫藥實驗室在南山市犯下重罪的主謀,顧曉亮也是被他所傷害。
趙依依臉色有點憔悴,從眼底的烏青可以判斷出她最近沒有睡好。
她也不客套,直奔主題:“錢小姐能否幫我引薦A?”
“A?”錢怡蓁挑眉,“你們還沒有找到顧曉亮的尸體嗎?”
張義跟她說過,趙依依和顧天在查詢顧曉亮尸體的下落,但他在顧氏醫藥實驗室的服務器里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都死了五年的人,尸體還會保留到現在嗎?
錢怡蓁不怎么相信顧曉亮的尸體還在,但這不是她的事,她沒有立場表態她的觀點。
“是的,我想請他幫忙。”趙依依目光堅定的說。
顧氏已經完全倒了,那老妖怪也消失了,曉亮的仇算是報了,但她唯一放不下的是曉亮的遺體。
現在連顧天和顧管家都說曉亮的遺體可能被‘顧立澤’秘密銷毀了,但趙依依依舊不相信。
A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A都找不到,她只能放棄了。
錢怡蓁靜靜地看著坐在面前的姑娘,過了一會兒她說:“我會問問她,但我無法保證她會答應這件事。”
對于趙依依的遭遇,錢怡蓁同情過,但她知道趙依依并不需要她的同情。
她是一位獨立有主見的姑娘,顧氏已經落網了,現在只有顧曉亮遺體的事沒有解決。
等一切都結束后,她應該會開始新的生活吧。
錢怡蓁不知道趙依依會不會重新戀愛,但她真的希望這姑娘從過去的一切走出來。
為了已故的愛人,她隱忍了五年,付出了五年的青春。
得到了錢怡蓁的答復后,趙依依沒有多留,她起身對錢怡蓁鞠躬道謝后就離開了。
她真心感謝錢怡蓁,如果不是錢怡蓁參與到這件事里,顧氏可能不會這么快就倒,曉亮的仇也報了。
有時候趙依依會想,或許,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曉亮幫他們安排的吧。
帝豪酒店,三樓餐廳。
童易坐在餐桌前拿著筷子吃飯,童濤坐在童易對面看著自家女兒,欲言而止。
他好幾次想開口,但對上童易疑惑的目光,他始終開不了口。
吃的差不多后,童易放下筷子,雙手托腮瞅著童濤。
“老頭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一頓晚飯看了她十幾次,以為她是瞎子嗎?
童濤下意識地別開視線,他揚起嘴角說:“小易啊,你跟錢總關系很好嗎?”
現在不問,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
“哈?你說錢逸辰嗎?”童易眨巴著眼睛疑惑地問。
童濤用力點頭:“是的,就是他。”
“他是蓁蓁的哥哥呀。”童易歪了歪頭,“而且他是因為我受傷的。”
她跟錢逸辰應該不能算是有什么關系,但錢逸辰因為她才受傷的,所以她覺得她得做點什么。
童濤覺得童易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想了想說:“聽說你專門讓人餐廳的大廚去買豬腦,是給錢總準備的嗎?”
帝豪連鎖酒店現在在童易名下,但她沒有管過酒店的事物,她把公司所有的事都扔給童濤了。
反正老頭子很閑,找點事給他做也不錯。
于是童濤接管了帝豪連鎖酒店,酒店里發生什么,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在知道自家寶貝女兒讓大廚去買豬腦的時候,童濤頓時激動了。
小易是不是喜歡錢逸辰?
童濤很清楚,童易不喜歡吃豬腦的,錢逸辰又傷到腦袋了,這豬腦是給誰準備的就顯而易見了。
“嗯,網上說傷到哪里就要補哪里。”童易頷首說。
錢逸辰傷到腦袋里,所以要補補腦。豬腦那種東西,她是死活都不會去碰的。
童濤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他假裝無意地說:“錢家那小子傷的那么重,得多陪陪他。”
最好是陪著陪著兩人感情升溫到結婚,等錢小子出院后直接去領結婚證就好了。
童濤越想越覺得錢逸辰和童易特別登對,錢家家庭情況簡單,他認識錢父錢母許久了,都是不錯的人,而且蓁蓁又是小易的好朋友。
對于錢逸辰這個‘準女婿’心里越發滿意。
童易毫不客氣地對童濤翻了一個白眼,前一句還喊錢總,現在都喊錢家那小子了。
“我吃好了。”童易不想再看自家老頭子那張臉了,總覺得老頭子在做白日夢。
阿黃還在房間里睡覺,不知道醒來了沒有。
她得回去看看。
“錢總,從昨晚起,網絡上爆出公司好幾位高管的丑聞,董事會想解聘當事人,并且起訴幾位挪用公款的當事人,其中包括一位董事會成員。”
杜特助剛到南山市就被Y國的消息轟炸了。
他沒有想到,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Y國那邊卻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
不過那些人都是最近趁錢逸辰不在Y國作妖的人,看到他們現在的處境杜特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他就知道,敢跟錢總對抗,就是這個下場。
杜特助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看向錢逸辰,他和柳副總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在這位面前這么輕輕松松的就解決掉了。
不愧是他們的總裁。
錢逸辰眉頭一皺問:“什么丑聞?”
“難道不是您做的嗎?”杜特助脫口而出,隨即他發現自己失態了,立刻閉嘴,低著頭等待著錢逸辰的教訓。
錢逸辰這次沒有教訓他,而是淡漠地說:“把你的光幕給我。”
他醒來后那小妮子就把他的智能手環給沒收了,對于杜特助說的事,他一點也不知情。
杜特助想都沒想就打開光幕遞給錢逸辰,后者接過后立刻在上面開了好幾個窗口。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錢逸辰才把光幕還給杜特助。
“就按照董事會的提議去做,讓法務部準備資料。”
杜特助連忙應了下來,就到門外去聯系了。
醫生說錢逸辰要靜養,不能被打擾太久。
錢逸辰閉目養神靠在靠墊上,嘴角微微上揚。
那小妮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沖動。
實驗室里,明玚剛讓柳文把實驗品放回去培育,錢怡蓁就拎著兩個外賣袋進來了。
“該吃飯啦。”錢怡蓁笑著說。
明玚站了起來,走過去接過錢怡蓁手里的塑料袋,拉著她去茶水間。
雖然這里的實驗室是臨時搭建的,但錢逸辰是不計成本搭建的,所以各方面條件都比天和醫院里好。
茶水間沒有其他人,只有明玚和錢怡蓁兩人。
把塑料袋放到一張小圓桌上,兩人一起把飯菜從塑料袋里拿了出來。
三菜一湯,簡簡單單的家常便飯。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著,錢怡蓁冷不丁地問:“你是什么時候變異的?”
穿墻異能看起來好酷炫,而且還能帶其他人一起穿墻。
錢怡蓁覺得明玚這種異能特別適合去做小偷,那些保險箱什么的根本難不住他。
“有一段時間了。”明玚若無其事地說。
他給錢怡蓁夾了她喜歡吃的菜,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明玚已經知道錢怡蓁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
雖然錢怡蓁不會表現的特別明顯,但從她平時在餐桌上夾什么菜就能看出她的喜好。
“你為什么要瞞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