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易剛進屋就耳聞汽車進門的聲音,他沒有留意逕自上樓。
車上下來的是賀靜嘉姐妹,昨日沒約到中餐,霍太嫲晚上臨睡前打了電話給她們,約到家中一起吃個早餐。
剛吃完豐盛早餐,精力無窮的黑背看到主人回來,飛一般跑過來蹭著賀靜嘉的腿。
霍夫人看到薛嘉瑜很是開心,上前牽著她的手虛寒問暖好一會兒才一起進門。
薛嘉瑜第一次來霍家這邊的別墅,與霍家大宅中式的莊重古樸不同,這里一派是歐式的豪華大氣。
霍夫人招呼她坐下,讓管家上茶。
“嫲嫲,不用這么客氣,我又不是客人。”薛嘉瑜含笑著。
“小瑜當然不是客人,嫲嫲許久未見你,開心嘛。嘉嘉,你上去看希安起床沒有?讓他下來一起用餐。”
薛嘉瑜與賀靜嘉皆是一愣,霍公子昨晚不是出去風花雪月了嗎?怎么還回家睡覺?這不科學!
但是……
“哦,我上去看看。”
“霍希安,誰準你睡我的床?起來,臟死了。”
樓上房間傳來一聲嬌喝。
賀小姐抬腳直接往睡得香的人招呼過去。
她與霍希安一向都是各睡各的,從不越界。
爺爺嫲嫲在這邊住的時候,他在這間房里只有睡沙發的份。
長輩不在家了,他就滾回他原來的房間。
昨晚他是發什么神經,睡她的床?
賀小姐的脾氣很大,但霍公子的起床氣也不小。
不就是睡了她的床一個晚上而已嘛,又不是睡她的人。
“賀靜嘉你有病是不是?煩死人了,給我出去。”
霍公子不耐煩地砸了下枕頭,起來,將還要對他動手動腳的賀小姐給推出去。
平日里,霍公子是懶得跟她計較,但從昨晚到現在,他火氣滿滿,沒有半點耐心。
三兩下子就將張牙舞齒的賀小姐推出房門,‘碰’一聲鎖上。
“霍希安,你這個垃圾。”
賀小姐正要抬腳踢門,就被人按住肩膀:“一大早的鬧什么呀?”
是霍云易。
剛沖完澡的他,頭發還微濕著。
“霍云易,霍希安他欺負我。把人家手都抓疼了。”
賀小姐立馬告狀,還抬了抬微紅的手腕。
霍希安這垃圾,抓她抓得這么用力。
霍云易看著她確實微微發紅的手腕,嘆出一口氣:“要不要幫你抹點藥?”
“你親一下就行了。”
賀小姐仰著下巴表示。
霍云易:“……”
“親不親?”
“行了。在家中不許胡鬧。”霍云易壓低聲音,見她瞪他,又道:“等會。”
老母親已經是福爾摩斯上身了,他們得小心一點。
“幾時呀?”
賀小姐沒打算被他敷衍過去。
“晚點。”
“不要,我們回你房間。”
霍云易:“……”
“快點啦。”她推他。
“霍云易,昨晚的參湯你喝了沒有?”
“好不好喝啊?”
“呵呵……”
波濤暗涌。
霍希安還是被自家小叔叫起來下樓一同用餐。
餐桌上,霍夫人看了眼親密無間的姐妹,又看了眼安靜吃東西的兒子與孫子一眼,清了清喉嚨。
“嘉嘉,希安,你們今日有空吧?”
被點到名的兩人同時望向霍夫人。
“嫲嫲約了張醫生中午過來給你爺爺開幾副中藥,正好你們都在家,讓他順便給你們兩個把把脈看,開幾副藥好好調理一下,你們該給我們霍家添個寶貝了。”
聞言,桌上一片安靜。
霍希安率先反應過來:“嫲嫲,我跟小叔要參加k的招商會。等會就出發。”
k是一家著名的全球性投資公司,致力于全球各地的海岸度假村投資開發事業,這次,他們鎖定了亞太區數個黃金海岸,邀請了上百位世界知名企業的主事者,共議這一場國際級大型投資案。
這次的招商會將會在港島以外的公海郵輪上舉辦,為期三天兩夜。
月前,霍云易就收到了邀請函,霍云易沒打算去,倒是想讓希安去見識見識,上周還親自致電k負責人談此事。
霍希安對于他的安排,倒是沒有異議。
招商會明天才正式開始,但一聽到嫲嫲提這事,霍希安即刻找了個極其合理的借口來推脫。
霍云易清了清喉嚨:“是。等會我們就出發了。”
霍夫人無語,要不要這么巧?
賀靜嘉也知道這個招商會的事情,她笑咪咪朝正要同她開口的霍夫人道:“嫲嫲,我也要跟小叔一起去見見世面。”
霍夫人:“嘉嘉,他們男人去做正事呢,你在家陪爺爺嫲嫲,不去了啊!”
霍爺爺輕咳一聲:“嘉嘉現在也是回環宇準備做事的人,應該多跟他們出去走走,好了解我們環宇的發展方向及重點。我支持嘉嘉一起去啊。”
霍夫人:“……”
這老頭,為什么總是拖她的后腿?
但是,希安也一起去的話……
霍爺爺看了看桌上臉色各異的人,發揮大家長的余威:“行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們不要冷落了小瑜。小瑜,來來來,多吃點啊!”
“對啊,小瑜兒多吃點。”霍夫人也不想在餐桌上一家人鬧不愉快,于是轉移了話題。
霍夫人關切地詢問薛嘉瑜有沒有男朋友,想找什么樣的男朋友,要不要她介紹一個云云。
面對這些問題,薛嘉瑜表示有些尷尬。
“嫲嫲,放心吧。小瑜兒的終身大事我一定會時時刻刻關注著,絕對不讓任何一個垃圾男人欺負她。”
賀靜嘉替妹妹回了霍夫人。
而莫名被點中的霍公子沒心情再吃了,扔下筷子:“吃飽了,你們慢吃。”
“希安這是怎么了?”
霍夫人有些不解地望著孫子離開的背影。
早餐結束后,霍夫人與自家老頭子到花園走走。
薛嘉瑜拉住賀靜嘉手臂:“你怎么也要去招商會?都沒聽你講過。”
賀小姐揚唇笑:“剛剛決定的。”
送走妹妹回到樓上,霍希安正在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賀小姐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看他。
“霍希安,要不然你別去了吧?”
聞言,霍希安轉頭過來,冷笑一聲:“剛才當著爺爺嫲嫲的面怎么不講?”
“現在講也一樣的。”
反正也是他與她私底下的協議。
“我不去有什么好處?”
“我不計較你昨晚睡了我床的事啊。”賀小姐很理所當然。
“我睡得光明正大,有本事你去嚷。”
霍希安轉回身子繼續收拾東西。
“呵……”賀小姐冷笑一聲:“你要是不去,昨晚你去御皇快活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不告訴爺爺嫲嫲。”
“有本事,你去告。”霍希安咬了咬牙根。
“昨晚那個,舞蹈學院畢業的,好像是叫琳琳吧?”
霍希安:“……”
賀靜嘉這個女人,是不是在他身邊安排了眼線啊!?
講好了婚后各不相干,她這是有病吧?
他都沒有揭發她跟小叔的jq呢!
霍希安與賀靜嘉各自帶著私人物品上車時,霍云易已經在車上等著,二老目送他們的車子離開。
“霍希安,你在哪里下車?”
車子剛出私人道路,賀小姐就下逐客令。
霍希安將臉轉到車窗外不應她。
“怎么回事?”
霍云易低聲問。
“他不去招商會。”
“誰講我不去?”
兩人的聲音一前一后響起來。
霍云易揉了揉眉:“希安這次過去是為了公事,不要胡鬧。”
“他要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賀小姐玩著自己漂亮的手指頭,狡黠的大眼望著霍云易:“我要跟你住一個房間。”
霍希安:“……”
她真當他這個老公是死的啊?!
霍云易:“……”
真是郁悶又頭疼。
兩個小時前。
烏山,窗外北風依舊。
門鈴響時,陸懷遠與葉臻還在耳鬢廝磨。
以為是客房服務,沒想到是謝筱晴。
葉臻洗漱出來,她剛離開,客房服務正好到。
“筱晴這么早是事情有變?”
她動手將極富西北特色的早餐一一擺到餐桌上。
“王秘書一早來電,稱鄭生臨時有事到外市出差,三日后才能回烏山。”
來烏山之前,陸懷遠通過關系與這邊的負責人秘書聯系上,當時王秘書說可以與他見一面,但他們過來之后卻臨時變卦。
當然,有緊急公事在身可能也真,以此借故推托也不無可能。
但是,他們在這邊的人脈與根基尚淺,所以只能等。
光伏能源是件利國利民的項目,而且早已拿到批文,到時能給地方帶來多少就業與稅收,環保主管部門沒理由在這個檔口掐他們的路。
所以……
“你先吃,我打個電話。”
陸懷遠似是想到什么,拿起了手邊電話。
“筱晴,幫我約一下周老的秘書,看他幾時方便,我上門拜訪。”
“周老?”
“周柏青老先生。”
“再聯系一下飛亞集團的段容安,烏山項目的事情我要與他談談,盡快安排與他一面。”
交待清楚后,他掛了機。
一直在聽他講話的葉臻夾起碗里一塊像肉的東西遞到他唇邊,他咬住吞進嘴里才問:“這什么?”
“不知道,大概羊肝之類的。好不好吃?”
“一般。”陸懷遠蹙眉吐了進去,葉臻便知道不符合他胃口。
跟他在一起這么久,她知道他雖然愛美食,但飲食觀念多偏向于西方,不怎么吃動物內臟,于是將另一份水餃推到他面前。
可能是口味不適,這頓豐富的早餐他并沒有吃多少就放下筷子。
葉臻倒是沒有那么挑食,吃了不少。
“明早讓他們準備西式早餐,好不好?”
“恩。多吃一些,等會帶你出門逛逛。”
他不吃了,卻坐在一邊陪她,給她遞餐巾,面露微笑地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小模樣。
早餐剛結束,謝筱晴便再次過來,帶來兩個消息。
一是周老那邊正在找人牽線,二是飛亞集團段總裁會親自給陸懷遠來電,確定碰面時間。
“周老那邊有沒有找政哲哥?”
賀政哲根系雖在s城,但在他剛開始參加工作時在烏山呆過三年才調回s城,在這邊總有他的一些人脈關系。
謝筱晴頓了下,低下眼睫:“沒有。”
“這件事我來跟進。你今天親自去現場再次檢測各個施工點廢水處理情況,確保所有施工產生的廢水采取足夠的防治措施。”隨即又道:“準備好飛亞集團入股的文件。”
“陸生……”謝筱晴驚訝地抬眸:“飛亞要加入烏山項目?”
葉臻也看著隊。
“準備好文件就行了。”陸懷遠點頭。
“知道。”謝筱晴知他心意已決,不再多問,轉身去執行命令。
陸懷遠只是朝一臉問號的葉臻笑了下,然后拿起手機繼續撥號。
“阿哲,有件事麻煩你一下。”
這個電話,他打得很快,掛了機,陸懷遠拉起葉臻。
“我們出去逛逛。”
“去哪呀?”
“逛街啰。”
兩人出了房間,陸懷遠拉著她去了酒店的精品店選了一件紅色的羽絨外套,簡單搭配藍色牛仔褲,青春又活力。
他很喜歡她穿色彩鮮艷的服飾,鏡子中,紅色外套的色澤映著女孩白皙的臉蛋,鮮妍美滿。
葉臻被一條紅色男式圍巾吸引了目光。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紅色外套,又看一眼正在幫她選擇帽子與圍巾的陸懷遠,她嘴角揚了揚,拿起那條圍巾。
陸懷遠身上穿著藏青色長外套,搭配上葉臻給他挑的紅色圍巾,溫暖又帥氣,讓精品店的銷售員看得目不轉睛。
顏值高,果然配什么都好看。
當然,與她身上的羽絨外套更是搭配成別具一格的情侶裝。
兩人牽著手從酒店出來,男人修長有型,女孩青春嬌美,手牽著手的恩愛模樣收獲不少驚嘆的目光。
“去哪呀?不用工作嗎?”
上了車,陸懷遠吩咐司機去xx路的榮寶齋。
“等會就知道了。”
未等葉臻再問什么,段容安電話就來了。
兩人在電話里客套了一番后才切入主題,與陸懷遠約了晚餐見面再詳談。
“項目都已經開始了,怎么忽然讓飛亞加入呢?”葉臻托著下巴看他。
他捏了捏她的臉,“好好想想,想不通就先看著。”
陸懷遠帶她去買了宣紙及筆墨紙硯一套,放進車里,牽著她的手又往熱鬧的街市而去。
“還要買什么呀?”
“去挑個適合十三歲女孩的禮物。”
“給那位周老的孫女見面禮?”
剛才他們在挑毛筆時,賀政哲的電話就過來了,她隱約聽到他在電話那邊提到周老兒女常年在外,只一個十三歲的孫女陪伴膝下。
他們要登門拜訪,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去的。
不過,這種從小嬌生慣養什么也不缺的女孩,想要投其所好,也不容易。
下午三點,他們回到酒店直接進了附帶的小型會議室,將買來的宣紙平鋪到桌上。
葉臻在一邊磨墨,潔凈白膩的手指拿著泛著香的墨錠在硯里均勻地畫圈,偶爾加點清水,墨錠摩擦硯臺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輕緩好聽。
室內暖氣十足,男人身上只著一件毛衣,衣襯拉到了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
手持墨筆,半俯著身子在宣紙上龍飛鳳舞。
葉臻知他毛筆字寫得不錯,上次回去給太婆祝壽,他們還一起寫。
但這次他寫了很多次都不滿意,宣紙換了一張又一張,上面題的是鄭板橋的《新竹》。
“周老既已擺出‘高臥謝公卿’的態度,我們去找他,他真的愿意給這個面子?”
葉臻見他又浪費了一張宣紙,頓住磨墨的動作看著他。
“明面上他是平安落地,事事不過問了,但明白人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管事的人。”陸懷遠淡笑,“資料沒看全?”
“所以烏山項目引入飛亞集團,你這是給周老面子啰。”
飛亞集團是周老的副手楊生的妹婿出面任法人,楊生可是周老一手扶持的人,內里乾坤,關系盤根錯節,復雜隱秘,葉臻能從手上的資料窺出一角,已是難得。
陸懷遠笑著,開始重新寫字。
“你寫這首詩,一半是感激,一半是展望,就不怕那位周老覺得你太驕,繼續拌我們的項目?”
言談間,陸懷遠已經寫下了第一句,字跡剛勁,筋骨里流露著一股磅礡之氣。
他滿意地側過身子,沾了沾墨水,回去繼續寫,寫完之后才放下手中之筆,將旁邊的人摟到膝蓋上坐下,一同望著擺在桌面上的字 “寫得怎么樣?”
“筆底龍蛇,生動,氣勢磅礡,”葉臻摟著他的脖子,毫不吝嗇地贊美。
陸懷遠笑著親了下她的臉,才回到剛才她問的那個問題。
“外界看來,烏山項目是遠航進入西部的第一站,也是ipo預熱的關鍵,但在我看來,未必一定要靠它。純屬以商人的眼光來看,這個項目牽涉方方面面太大,利潤并不能讓人滿意。他們若是一直卡著我不放,我可以選擇撤資,尋找新項目,大不了損失前期投入。但是他們要重新找帶有專利技術的投資團隊來這經濟不發達的西部內陸地區可沒有這么容易。”
“我們在這邊的人脈與基礎是差一些,所以我給足他老人家面子,希望烏山項目順利進行。”
這不僅僅是遠航的項目,也是一項事關民生與政績的項目,牽涉面廣,若是遲遲無法重新動工或是黃了,到時可都不好交待 周老是個通透的人,他給足他面子,他沒理由不還他這個面子。
兩日之后,他們親自到周府拜訪。
周府是一幢并不是太顯眼,外表看著有些陳舊的四合小院,進了門,里面裝修得書香味十足。
“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還能寫出這樣的好字,難得難得,實在是難得有心了。”周老對對陸懷遠送的字畫贊不絕口,“字我收下了,但是這些你們可要拿回去啰。”
人說不怕領導講原則,就怕領導沒愛好。
周老喜好字畫,但他也不需要誰人的字畫來陷自己于被動,陸懷遠此舉不過是以文墨相會,往來風雅罷了。
但確實又拍到了周老的點上了。
讓他們拿回去,指的是擺在臺上的一大盒包裝精美的禮盒。
“周老,這是送給周小姐的禮物,只是小孩子的玩具。”葉臻輕聲解釋。
“柔柔不是小孩子了,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東西得拿回去。”周老笑呵呵地揮手。
“周老,真的是小玩具。”葉臻笑。
“什么玩具這么稀奇?”
一道清澈的聲音自玄關處傳了過來,一個眉目清秀,表情卻有些冷淡的少女走背著書包走了進來。
“樂高。”
葉臻抬眼望向她,嘴角輕揚。
聞言,女孩原本冷淡的表情似有一絲驚訝閃過,然后將書包遞給身后跟進來的保姆。
“是嗎?爺爺我瞧瞧。”
“沒禮貌,沒看到客人在這嗎?”周老低訓一聲,語氣里卻是寵弱的居多。
陸懷遠與葉臻并不介意,雙方簡單招呼過后,少女動手去拆禮盒包裝,很快露出原版包裝。
“爺爺,就是一盒幾十塊錢的玩具,壞不了您老的英名,我先拿進去。謝謝叔叔,姐姐。”
少女飛快地拎著走人,壓根不管老人家在身后叫喚著不許進房。
玩具是真玩具,不過卻是歐美限量版的城市廣場系列,她找了好久都沒買到。
至于價錢嘛,肯定也壞不了爺爺的英名就對了。
招呼陸懷遠與葉臻在餐廳坐下后,周老借著去叫孫女出來吃飯的檔口,推著眼鏡看了看那擺滿桌的小人及一堆五顏六色大小不一的顆粒,跟孫女平時買回來那些差不多。
“柔柔,真只是你平時買的那些玩具一樣?”說著,瞥了眼孫女房中整整兩排用來陳列那些小人,房子的架子。
“爺爺,你是不是還想問有沒有鑲鉆的?你放心,找到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您。”
周老:“……”
午餐過后,三人在客廳嘆茶,終談到烏山項目之事。
“你們這個項目順應時代發展趨勢,前景看好。”他略作停頓后才又道:“只是我這老頭子早已不管事,談不上首肯,不過我個人還是非常支持與民得益的建設。”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知道今天是沒有白走這一趟了。
從周府出來,剛上車葉臻便收到了向明月的消息 “小舅媽,什么時候轉帳給我?”
葉臻搖頭笑,回她:“多少?”
向明月回了一個數字過來,葉臻挑了挑眉毛,這么貴?抵她一個月薪水了。
明月又發了一條過來:“友情價啦,別人想買也買不到的。”
陸懷遠掃了眼,淡淡開口:“跟她說,我回頭讓人買個一模一樣的還給她。”
葉臻:“你這樣,以后我還想叫她幫忙嗎?”
那天兩人逛商場給周小姐買禮物,從賀政哲那里得到的消息得知,周小姐平時好像喜歡玩拼圖,但是在這邊并沒有樂高專賣店。
葉臻便想到年紀相當的明月。
向同學信誓旦旦地保證樂高是當今萬千少女的愛好,送這個絕對不會錯,而且她手上正好的有一套限量版的,她們需要的話即刻寄過來。
葉臻答應了按市場價格返給她的,要是她反悔,向明月不炸毛才怪。
于是,還是將錢轉給她。
這邊,向明月喜滋滋地收錢時,一記怒吼聲傳入耳內—
“向明月,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樂高?”
唐慕巖怒意沖沖地從樓上沖下來。
向明月一看情況不妙,點心也不吃了,撈起書包往外跑。
準確來說,寄給小舅媽那盒樂高并不是她的,而是唐慕巖的。
她不是樂高迷,唐慕巖才是。
得知小舅媽想要這個,而唐慕巖剛收到一盒托人帶回來的限量版,她腦子轉得極快。
飛車到唐家時,唐慕巖正在花園打球,揚聲問她來干嘛。
“借點東西,你玩你的不用招呼我。”
說著,飛一般跑進屋。
唐家對于向明月來說,等同第二個家,唐慕巖也懶理她要借什么。
誰知晚上到書房,發現他的樂高不見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被某人“借走”了。
他打她電話不接,第二天還玩失蹤不去上學。
一直到現在才來他家負荊請罪,大概是想他應該氣消了。
不過,很遺憾,他很小氣,沒消。
所以,聽聞管家說她來找他時,他迅速從房間出來。
結果,有賊心沒賊膽的向同學溜得極快,等他追出來時,她竟攀墻出去了。
我艸。
這女人,屬猴的。
他都關了控制大門的開關,沒想到還是讓她跑了。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大門外,唐慕巖按下開關打開鐵門,車子緩緩駛進來。
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英俊十足的混血面孔。
“小叔。”他叫了聲。
“誰惹你了?”唐御見他一臉不爽,隨口問道。
“還不是向明月那個妖女?偷了我的樂高也就算了,還跑?明天去學校看我怎么揍她!”
唐慕巖咬牙切齒。
車里的唐御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以幾不可聞的角度揚了揚,踩著油門將車開進車庫。
而此時,霍云易帶著霍希安與賀靜嘉參加的為期三天兩夜的招商會,還在進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