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陽光燦爛，氣溫適宜。
海上，郵輪頂層的室外恒溫泳池，三三兩兩的男女在躺椅上曬日光浴。
在房間里悶了一天一夜的賀靜嘉一身黑色泳裝，靈活得像條魚兒般在水中游來游去。
賀靜嘉從小到大，身體都很好，不暈車，不暈船，不暈機，但這次隨他們上了船后，卻暈了，整個人軟綿綿的。
霍云易很是焦急，想要找來這次招商的負責人要讓直升機送她回去。
她卻說自己只是累了，睡兩天就好。
她的身體狀況她自己了解，一旦疲勞過度就會這樣。
以前剛開始工作，經常被阿遠哥搞得加班加點，最慘的一次是連續0多個小時不睡覺，然后就華麗麗地倒了。
休息了兩日后，她又生龍活虎，不過那以后阿遠哥也不敢再壓榨她了。
最近她一直處于休息狀態，但是不工作，不代表她沒有其它消耗體力的事情。
上船前兩天，她鬧騰他鬧得厲害，開始覺得沒怎么樣，但上船后后遺癥來了。
她暈船了，整個人累得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睡覺，睡覺，睡覺。
霍云易請了船上的醫生來看，沒什么問題，就是需要休息。
于是她在上船后錯過了當晚的歡迎晚宴，錯過了翌日的招商簡報會議，剩下的就是自由交流時間。
她休息夠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又回來了，用過午餐后脫去病懨懨的模樣，興致極好地到室外泳池游水。
纖白的手指抵住泳池邊沿，她從水中冒出頭來，便對上了一張讓人厭煩的臉。
“賀小姐，又見面了。”
是at的胡志鋒。
中秋之夜，兩人在公爵1號上豪賭一場后，未再碰過面。
“胡生，沒想到你也上船了啊？”賀靜嘉勾唇一笑，五官瞬間生動起來，特別是那抹鮮艷的紅唇，明亮的雙眸，讓一向好女色的胡志鋒看得目不轉睛。
不過，被看的人就沒多少好心情了。
“是不是又想來找哪個冤大頭投資你們那個能源項目？我看胡生可能要失望了，能上船的都不是一般人喲。”
賀靜嘉毫不客氣道。
上次他們那個新能源項目，技術根本不成熟，他們放出消息，就想找人投資好繼續做研發，至于真正的成果幾時能問世，沒人能保證。
幸好她發現及時，他們環宇迅速抽身，要不然掉在這坑里就慘了。
在公爵1號那晚，賀靜嘉借著與姓胡的玩牌時有爭執的嫌疑，騙過所有人將霍云易引到另一條郵輪上面，也同時坑了姓胡的一把。
賀靜嘉之前找他談項目，他三番兩次地想要吃她豆腐，不成就坑她。
所以，那晚她找aggier一起上船，利用他對aggier垂涎許久的心理，與aggier聯手坑了他一把，將那晚他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寄給了胡太。
胡太也不是簡單人物，氣惱至極要修理了他，著實讓他安份了一陣子。
被一個女人算計，這口氣，胡志鋒怎么也咽不下去。
但是，姓賀的也是個塊硬骨頭，不是他想教訓就能教訓的，特別是在郵輪之上。
不過，這女人辣歸辣，卻辣得讓人熱血沸騰。
只是，這張嘴讓人很不開心就對了。
被人這么一嗆，胡志鋒臉上閃過抹惱怒與難堪。
“賀小姐，女人這張嘴還是乖順一點比較好。”
“我說話一向耿直，胡生別介意啊。”賀靜嘉臉上笑容燦如春花。
“呵呵，好說好說。”胡志鋒也笑，被女人臉上的嬌艷笑容迷住，順手扯下披在背后的毛巾。
甲板頂層，露天咖啡座。
“阿易，看什么呢？”
一同上船參加招商會的傅琛好奇道。
五分鐘之前，他每隔幾秒就往室外泳池那邊望一次，他倒也沒記在心上。
不過，他這分神的時間是不是越來越久了？
傅琛問話的同時，朝他眼神盯著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個男人蹲在泳池邊，低頭與水中的女人說話。
那個男人，好像是at亞洲區負責人。
而趴在泳池邊的女人，光是背影看著就知道身材不錯。
阿易這是，動了春心不成？
這時，那個女人的頭側了側，熟悉的五官輪廓讓傅琛抬了抬眉－
這不是嘉嘉嗎？
昨日上船，聽說就暈了，這兩日一直呆在艙房中休息，這會怎么跑來游泳了？
還未來得及問什么，原本蹲在邊上的姓胡的忽然起身躍入池中，水花四濺……
“阿易，干嘛去？”
同時，坐他對面的霍云易已經起身，臉色沉沉地往泳池的方向而去。
泳池中。
胡志鋒靠到賀靜嘉身側，一雙眼不老實地盯著她。
“賀小姐，一起游兩圈？”
賀靜嘉看著他那張皮膚松馳的臉就倒胃口。
“胡生，我已經玩夠了，你慢慢游。”賀靜嘉說著，又是揚唇一笑。
靈活的往后游，與他拉開距離，雙手抓住扶手向上爬。
陽光下，細密的水珠沿著她修長漂亮的腿往下滑動。
胡志鋒瞇了瞇眼，心生齷蹉。
他游了過去，伸出手抓住她潔白細致的腳踝，一個用力，將措手不及的賀靜嘉拖入水中。
霍云易才踏進泳池入口，就將這一幕看到了眼里。
霍云易在外一向雍容得體，外人幾乎沒有機會看到他發脾氣的模樣。
就連走得近的親人朋友也少有機會見他為了什么事情而動怒，但今日，在招商會的郵輪上，在眾目睽睽之下，霍希安與傅琛都親眼看到他幾大步往游泳池跑，連外套都沒有來得及脫就跳下水，將敢把賀靜嘉拉下水的胡志鋒從水中揪上岸，一頓拳打腳踢。
男人痛苦的哀嚎聲在甲板上響起來，惹來眾人的圍觀，也將這次招商會的負責人給驚動了。
“發生了什么事？”
負責人推開眾人，擠到全身濕透的霍云易面前。
“道歉。”
霍云易的腳還踩著胡志鋒一邊手腕，語氣很沉地吐出兩個字。
被人揍得眼冒金星，全身都痛的胡志鋒抬眼看著陰沉一張臉的霍云易，憋著一口氣硬嘴道：“霍生，我道什么歉？”
胡志鋒與霍云易是上了船后才正式認識，兩家公司在業務上也沒有什么交往，除了前陣子賀靜嘉代表環宇來跟他談新能源項目。
他自然也知道賀靜嘉是霍家兒媳婦，不過又不是霍云易老婆，就算他剛才確實是對賀靜嘉出手了，那又怎么樣？
他有證據嗎？就算有，他憑什么？
呵呵……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如此出頭，除非……
“道不道歉？”
霍云易沒有理會身前一臉焦急與尷尬的負責人，語氣沉沉地對地上的胡志鋒道。
“我又沒……”
話還沒講完，原本就踩著他手腕的男人的腳狠狠一個施力……
男人的嚎叫聲再度在甲板上響了起來。
“霍生，你消消氣。”
“霍生，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
一陣勸阻聲在耳邊響起。
而在人群外面。
“我小叔這是中邪了？”霍希安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叔當眾揍人，這場景讓他想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做紀念的沖動。
“呵呵……”傅琛摸著下巴笑：“沖冠一怒為紅顏。”
“紅顏？”霍希安的視線終于轉移到那位“受害者”身上。
她身上披著毛巾，雙手環抱著自己，一臉委屈得要哭的模樣。
真是十足的戲精。
霍公子忍不住吐槽。
“喂，過去勸勸你小叔，在這里弄出人命可不好玩。”
一直在看戲的傅琛撞了撞希安。
“小叔，別打了。”
“阿易，行了。有事我們私事談。”
兩人一左一右地拉開霍云易，躺在地上的胡志鋒已經不能開口說話。
“找最好的醫生來給他看，幾時醫好了，幾時來道歉。有什么事我負責。”
霍云易扔下話，轉身朝‘戲精’賀小姐走過來：“有沒有事？”
賀小姐搖了搖頭：“他只是動手拉了我一下而已。”
語氣很委屈，眼眶也微微發紅。
“下次有不識相的人再亂動你一根毫毛，記得叫大聲一點。”
霍希安向前，直接環住她肩膀：“我先送你回房。”
公眾場合面前，怎么樣，他也是她‘老公’，自己老婆光是讓小叔維護，外人怎么看呢？
于是，剛剛出手將吃了“霍家少奶奶”豆腐的男人打得爬不起來的霍家小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侄子與倒媳婦親密地離開。
郵輪上的醫護人員很快過來，將胡生給抬走了。
霍云易一身濕透的衣物回到房間門口，霍希安正在等他。
“小叔，我幫嘉嘉拿衣服。”
剛才甲板上那一幕將傅衍等幾個熟悉的人都給招來了，一陣關懷之后，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將賀靜嘉送回自己房間。
霍云易點了下頭，一言不發地打開房門，將賀靜嘉的換洗衣物拿給希安。
回房換了衣物出來，還沒見她回來。
出門，走到霍希安房門口，伸手想要敲門，看看她怎么樣。
只是，手指碰到門板時卻又收了回來，轉身往甲板方向而去。
海面上波光粼粼。
霍云易抽出一根煙點上時，傅琛走了他身后，從他手里拿過煙盒，取出一根。
兩人迎著海風站在欄桿邊，吞云吐霧起來。
“說說看，怎么回事？”
傅琛看了看他緊繃的臉龐問了句。
霍云易望著茫茫的大海，吐出個漂亮的煙圈，很快就被海風給吹散。
“什么怎么回事？”
霍云易輕淡地反問。
“呵呵。”傅琛笑，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一目了然。
霍云易動人？年少輕狂的年紀都沒有過呢。
不過，既然他不愿意講，那就算了。
回到房間，那個讓他動人的小妖精不知幾時回來，正在露臺上喝飲料，手中翻著時尚雜志，愜意得不行。
“回來啦？”
她瞥了眼靠在挑高的落地窗前的男人。
“有沒有事？”
他問。
“沒事。”
她聳了下肩，“不過，你剛才打人的模樣真的好帥。”
霍云易：“……”
“下次碰到這種男人，離遠點。”他交待。
“霍云易，你是不是吃醋了？”她挑著眉看他。
霍云易：“……”
賀靜嘉扔下手中的雜志，朝他走過來，窩進他懷中，仰著小臉，眼底像是淬了光。
“我就喜歡你剛才那樣子，男友力爆棚，太an了！”
“我還有更an的，要不要試試？”
“要啊！”
海浪翻滾。
為期三天兩夜的招商會正式結束，明早郵輪將會回到h市，今夜將是收獲之后的盛大狂歡夜。
夜幕降臨，甲板頂層燈火通明，中央舞池里人影雙雙對對。
賀靜嘉與霍云易攜手上來時，舞會已經進行到正酣之際。
他們的身影剛出現，正在與傅琛交談的招商會的負責人與便向前招呼，三個男人站著攀談起來。
“我去希安那邊。”
招呼過后，賀靜嘉便轉身往霍希安位于角落里的座位而去。
還沒走近，就被人從身后拍了一記肩膀。
“gerl？你幾時上船的？這幾日怎么沒見到你？”
是里森。
沒想到，他也來了。
許久不見的兩人站在舞池邊就這么聊了起來。
另一支舞曲開始的時候，里森風度翩翩對她提出邀請：“能有幸請這位美麗的小姐一起跳個舞嗎？”
“好啊。”賀靜嘉大大方方地應了她。
兩人一進入舞池，立刻成為全場焦點。
男人高大英俊，女人更是艷麗驚人，雪白肌膚映襯紅裙，在燈下光彩照人，如同鮮花盛放。
“喲，嘉嘉真是越大越靚啊。”
傅琛握著酒杯朝霍云易感嘆一句。
“是。”霍云易收回目光，語氣淡淡地回應了句，握著酒杯的手卻不自覺地緊了下。
一曲結束，賀靜嘉與里森剛退下來，迎面撞上霍云易。
“叔叔，你好。”
里森還記得霍云易，有禮地伸出手。
“叫我霍生就可以了。”霍云易禮節性地回握了一下，“我跟嘉嘉還有事情要談，失賠。”
說著，牽過她的手，將她帶離喧鬧的舞池。
角落的位置里。
傅衍與霍希安兩人正在喝酒。
對于玩慣了的兩人來講，這種正經的商業晚宴，很無趣，所以公事談完只剩下喝酒及八卦一下。
“唉，希安，你老婆好像跟個男人走了？”
傅衍眼角的余光處瞥見時，賀靜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
“嗯。”霍希安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眼皮都不抬一下。
“喂，你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老婆都光明正大的出軌了，你還這么鎮定？”
霍公子喝了口酒極瀟灑道：“無所謂了，她出我也出。”
傅衍：“……”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夜晚的大海上，星空閃爍，海風清爽。
霍云易并沒有什么事情要同她談，只是想兩人在無人的角落呆一會，透透氣。
才到頂層觀星臺，霍夫人的電話就來了，一開口就問他稍早在甲板上動人的事。
也不知誰這么多事，這么快就傳回老太太耳邊了。
霍云易尋了個正在同人談事情的理由掛了，轉身過來，她雙手扶著欄桿想往上爬。
“霍云易，來，你扶著我。”
她回頭看他。
“干嘛呢？”
“學學鐵達尼號的露絲呀！”
霍云易：“……”
這電影還真是害人不淺！
“算了，還是你抱我上去吧。”
“霍云易，你快點呀。”
他想說，太危險，但架不住她的撒嬌。
他結實的手臂從身后抱著她的腰，讓她站在欄桿上。
她迎著海風張開雙臂，感受那乘風破浪的快感。
“霍云易，好浪漫，對不對？”
她的長發在風中肆意的飛揚，她嬌脆的聲音快樂至極。
“對。”
他在她的身后緊緊地擁著她，像是怕她被海風吹走一般。
這里沒有外界的紛紛擾擾，只有彼此。
已是，極致的浪漫。
s城。
霍夫人看著被掛上的電話，焦急地走來走去。
剛剛從跟隨傅琛一起去交流會的傅太那里聽到兒子動人的事情，她立馬就打電話過去了，想問問怎么回事。
結果他以正在談公事為由掛了她電話。
親生的兒子，身為母親再了解不過。
霍云易為人處事一向不動聲色，喜怒哀樂不形于色，怎么好好地就動手了？
不管是公事，私事，打人，還將人打成重傷，這可都是危極霍家聲譽之事。
剛才傅太說不清楚，兒子又借口推脫，希安的電話也沒人接。
真是，愁人哪。
“老頭子，你到底說句話呢？“
霍夫夫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頭子還有心情研究下棋，真是不知她心頭躁呢？
霍爺爺：“問也問不出來，我能說什么？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霍夫人：“……”
果然不能指望他。
烏山。
陸懷遠與葉臻同周老會面翌日，新任環保主管負責人鄭生親自打電話給陸懷遠，表明即刻安排人員到現場審核他們工程改進后的生態水源恢復情況，若是工作進展順利，最多三天，批文就會下來隨后的幾天，白日，陸懷遠陪葉臻走訪幾家nsa保健品線下零售店，順便與她看看西部不一樣的風景，晚上回到酒店他處理公事，她做方案 “從目前情況來看，線下實體店市場還是比較小，增長也緩慢，品牌集中度過于分散，所以，我還是堅持以主品牌升級……”
葉臻拿著筆劃著紙頁正在跟陸懷遠談自己的想法時，桌面上的手機嗡嗡震起來。
是他的。
“百川……”
陸懷遠接了起來。
“剛得到消息，許澤瑋他們有可能引入g基金聯合投標。”
g基金是許澤瑋老東家，若是真的話，那他們對nsa也是誓在必得了。
“我們要不要再提升單價？”
邵百川等了會，卻沒有等到陸懷遠的回應 “陸生”
葉臻看著被塞在手里的電話，再看一眼對面老神在在的男人 她調整了呼吸，對著電話那端的邵百川道:“是我，葉臻。”
“哦。”邵百川明了，“你這邊什么意見？”
意見？
葉臻無言地望著陸懷遠，陸懷遠淡定地回視她 “你做主。”
葉臻咬了咬唇，：“沒必要提價。就照之前的方案。”
再提價，就不值得了，在這個案子上面，他已經放棄了許多自己堅守的原則。
邵百川也不多言，雖然陸懷遠能將涉及過百億的收購案讓她做決定不是太妥當，但那是他的決定。
而且，他們給出的條件已經確實已經非常優渥，再提升單價確實不值得。
他們當然可以在不增加現金的情況下，利用增加債券的方式提升收購價，但陸懷遠一向討厭企業承擔過高的杠桿。
所以，葉臻這個決定跟陸懷遠的想法是一致的，不想跟他們玩價格戰。
掛了電話后，葉臻不免有些氣餒了。
原本以為，經過第一次投標還有第二次談判后，他們十拿九穩將nsa收入囊中，但沒想到許澤瑋他們也是夠拼的。
她都做好了數個方案應對，準備接手她職業生涯的第一個整合項目，結果……
“放心，你的方案一定用得上。”
陸懷遠放下手機，坐到她身邊，與她談論剛做好的方案。
既然他說一定用得上，葉臻便信他。
放開心中的失落，聽他談新方案的不足。
睡覺前，葉臻想問一下清雨，知不知道許澤瑋他們是否真的要與g基金進行聯合投標。
手才正要伸去拿手機，被人輕拍了一下縮了回來。
“睡覺。”
男人將她雙手捉住，不許她再動彈。
好吧，睡覺。
他們在烏山呆的最后一個晚上，是烏山項目的正式揭幕晚宴，當晚除了相關合作單位到場，環保部門及烏山的一二把手都來了。
葉臻一身銀色禮服陪同陸懷遠參加晚宴，坐在貴賓席上聽領導發言，烏山一把手高度嘉獎了遠航投資響應政策，為帶動地方經濟增長做出的貢獻，表達了對他們工作的支持云云。
領導發言完畢，陸懷遠做為遠航投資的最高決策者，也上臺表達了感激與對未來發展的愿景。
致詞完畢，滿座衣冠，交杯換盞。
陸懷遠帶著葉臻與一干領導一一握手，幾杯酒進了喉嚨，葉臻粉白的小臉全都紅了。
這西部的烈酒啊，可真是夠辣。
再有人過來敬酒時，全都被陸懷遠擋住了，當然酒是進了他肚子了。
幾位領導與陸懷遠招呼過后，便作別離開。
鄭生最后過來，表達了前幾日未能及時與他們見面的滿腔遺憾，又贊許陸懷遠后生可畏，贊葉臻國色天香，就差沒開腔了。
“鄭生，方便借一步說話？”
謝筱晴過來，朝鄭生有禮道。
“當然方便，謝小姐。”
鄭生隨謝筱晴離開。
雙雙收益才是皆大歡喜。
宴會結束時，陸懷遠白皙的臉微紅，眼底染著酒意。
扶著葉臻上車時，她乖乖地趴在他懷中安靜地閉眼，也不是醉了還是累了。
不過，車子行至一半時，陸懷遠就知她是醉了。
就說不讓她再喝酒，后面他一轉身跟別人說話時，她又沒拒絕得了喝了幾杯紅酒。
紅白交加，不醉都難。
“前面停車。”
他朝司機道。
車子很快靠邊停住，司機下來給他們開車。
陸懷遠下了車，將風衣外套裹到她身上，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朝路邊的酒店而去。
“好冷。干嘛呀？”
寒冷的夜風重重地刮了她的臉，酒意醒了七八分，她摟著他的脖子，將小臉埋進去。
“你說呢。”
酒店前臺見男人橫抱著女人走進來，女人身上裹著一件男式大衣，連她的腳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小臉埋在男人脖子里，只留一頭黑色長發披在男人的手臂上。
“先生，您好，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前臺小姐露出職業式的笑容，“或者報您的身份證號也可以。”
陸懷遠直接報了身份證號，前臺小姐輸入后看了眼又抬頭：“這位小姐的也報一下。”
“我還未成年，沒有身份證。”
躲在他頸窩里的葉臻探出半張小臉，七八清醒三分醉意。
空氣忽然安靜。
陸懷遠：“……”
前臺小姐瞪大眼看著露半張俏臉的葉臻，好像真的很年輕啊，是不是未成年？要不要報警呢？
這男人明明長得一副英氣十足的模樣，誰能想到竟然是？
陸懷遠快速報出一串數字：“她的身份證號，快點。”
前臺小姐沒聽清，他語帶不耐地重復了一次。
最后前臺小姐尷尬地遞上房卡。
人家早就成年了，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
電梯里。
葉臻在男人懷中笑得樂不可支。
“呵呵……”陸懷遠也笑，貼著她耳邊低聲道：“一陣你就知錯！”
翌日往回s城，葉臻在飛機上補眠，迷迷糊糊中聽到陸懷遠與人講電話，好像有提到nsa，她下意識地開了開眼。
見她醒來，陸懷遠掛了機，朝她道：“已經確定，許澤瑋他們將會與g基金進行聯合投標。”
也就是說，葉氏、許氏資產，br投行與g基金四家公司聯合投標，與他們爭奪這個收購案。
葉臻一下子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