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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鬼哭大舞臺,有命你就來

  陸瑤瑤想知道二十四橋上斬殺不盡的陰魂從何而來。

  這些年陸瑤瑤一直在查線索。

  線索到祖師爺衣冠冢就斷了。

  斷得莫名其妙。

  陸瑤瑤懷疑有內鬼,趁掌門前往十萬大山鎮妖之際偷出掌門令,想夜探留仙君的衣冠冢,勘察其中是否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容徽到來如虎添翼。

  容徽是劍靈派流云長老,只有她能打開流云峰的結界。

  陸瑤瑤覺得小絨球是她的小福星。

  她什么時候需容徽的時候,容徽就出現,太有默契了。

  “小絨球,我先回青蓮峰裝備裝備。”陸瑤瑤開心得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嫵媚的眉眼眼波流轉,她曖昧的眨眨眼,“白先生,小絨球兒已經名花有主了喲,你懂的。”

  小絨球是小星星的!

  陸瑤瑤是兩個俊男美女的P粉。

  每當容徽和季塵同時出現,陸瑤瑤感覺在過年,快樂得不知東西。

  容徽在蒼山秘境抬手解決季塵的麻煩那幕,被陸瑤瑤用記憶陣法刻在青霜里,每天拿出來看,越看越甜。

  白行一面無表情。

  容曌女仙修無情道,此生此世無情緣。

  他正欲戳破陸瑤瑤的妄想,看到容徽搖頭,沉默。

  陸瑤瑤胡思亂想不是一兩天了,容徽習以為常。

  大概是身邊性格奇奇怪怪的人太多,容徽難得遇到白行一這個正經人,有種同命相連的錯覺。

  “流云長老,回來了。”

  “嗷!我青城派第二個出竅境大能回娘家探親了。”

  “流云長老,弟子想和你切磋劍......麻將技藝!”

  青城派弟子熱情的迎接容徽回山。

  青城派和劍靈派關系密切,加上王石有意維持兩派之間的關系,對這邊頗有照拂,幫青城派處理滯銷的特產,感情越來越深厚。

  所有人都知道王石這么做完全是看在容徽的面子上,對她更敬重。

  尤其是容徽在升仙臺一戰成名。

  她不僅是劍靈派的驕傲,也是青城派的招生鐵招牌。

  白行一默默地跟在容徽身后,眼底露出一絲笑意。

  容曌女仙走在哪兒都是眾星拱月的焦點,她站在那兒,驕陽也會黯然失色。

  流云劍叩開流云峰的結界,濃郁的靈氣將周圍的空間堵得滿滿的。

  “白先生來過青城派嗎?”

  容徽駕輕就熟的引白行一走進流云殿,她特意查探識海中那抹沉睡的幻影,毫無異動。

  “來過一次,有點記憶。”

  白行一薄唇抿成一條線,整個人籠罩在惡詛中。

  一條黑色詛咒從胸膛迅速爬到臉上,像藤蔓一樣四散開來,布滿半張臉。

  千年前,流云峰只是一座靈氣四溢的山頭,留仙君也還未成為青城派得到開山祖師爺。

  白行一永遠忘不了那天,他和留仙君各抱著喝了一半的酒壇,走在崎嶇料峭的縹緲峰上。

  留仙君靠在枯樹下,醉醺醺的他遙指天上明月,壯志凌云道:“行一,我總有一天會飛升,到時候帶你去云海仙宮,縱情飛歌,逍遙八荒!”

  留仙君的醉意朦朧,嘴里吐出來的豪云壯志都是醉醺醺的味道,白行一老遠都聞著一股味兒。

  宿醉醒來,白行一發現心臟有個小小的傷口。

  那傷痕和流云劍完全吻合。

  留仙君不置一詞,不解釋,不狡辯,倉皇離開。

  兩人再見面便是在埋骨之地遺跡。

  自心臟被流云傷害后,白行一發現自己突然多了吸收詛咒的能力。

  這種能力不知什么時候被留仙君所知。

  盤古鏡碎裂時,白行一被熟悉的手推到最前面,變成承載大宇宙詛咒的容器。

  容徽發現白行一情況不對,她正欲說話,便看到陸瑤瑤急沖沖的跑來。

  “小絨球兒,咱們走。”

  容徽喚醒白行一。

  白行一旋即收起詛咒,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白先生也去啊。”陸瑤瑤背著碩大的包袱,猶豫道:“祖師爺的衣冠冢附近有很多修為高深的惡鬼,白先生毫無靈力,行嗎?”

  陸瑤瑤元嬰境修為去留仙君的衣冠冢心里都發毛。

  她絕不承認因為害怕才積極地拉容徽一起的。

  蜀中偶像絕不認輸!

  容徽拍胸脯保證,“沒問題。”

  容徽自信滿滿,陸瑤瑤也不好說什么,她拿出一柄上品寶器給白行一防身。

  白行一平靜的收下。

  “小絨球,有件事我要跟你說,祖師爺的衣冠冢鬧鬼,超兇那種!”

  陸瑤瑤拿出掌門令打出一個法訣,四周靈力突然旋轉流動起來,眨眼間形成一個白色大漩渦。

  陸瑤瑤率先往旋渦里跳。

  容徽和白行一緊隨其后。

  漩渦之后是無盡的黑。

  唯一的光是白行一身上時隱時現的紅黑詛咒。

  片刻后,眾人眼前一亮。

  容徽腳踩揉入的草地,遠處的山谷中矗立著一個直沖云霄的石碑,莫約三百來丈。

  站在石碑對面,一股無形的壓力沖進容徽體內。

  一瞬間,容徽只覺得肩頭上好像扛了兩座泰山,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周身殺氣爆開,一直相抗。

  無上神威從石碑中溢出,陸瑤瑤承受不住恐怖的威壓,直接趴地上,“老祖宗,我是青城派第五代弟子陸瑤瑤,媽耶,求求你收了神通吧,你不會殺了我這么優秀可愛的弟子,吧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那么狠心吧。”

  陸瑤瑤看著鎮定自若的容徽和白行一,深受打擊。

  容徽就算了,怎么白行一跟個沒事人一樣。

  陸瑤瑤將掌門令扔到石碑上。

  “噹!”

  淡金色靈力流蕩漾萬里。

  壓在容徽和陸瑤瑤身上的威壓蕩然無存。

  “小絨球兒,這就是祖師爺的衣冠冢了。”陸瑤瑤彈彈身上的灰塵,她喚出酒葫蘆跳上去,笑道:“我家就是你家,你在祖師爺這兒找到什么,都給你,我有事先行一步。”

  容徽頷首。

  主人都發話了。

  客隨主便,該怎么玩怎么玩。

  容徽正欲喚出流云,傳訊玉簡中便傳來陸瑤瑤的聲音。

  “小絨球,祖師爺的衣冠冢原先是一個小城,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全城幾十萬百姓,一夜之間全部死絕,這兒經常鬧鬼,古怪的是他們根本不怕修士,你小心點。”

  接到陸瑤瑤的音訊,容徽在地上撿到一張清單。

  “北冥有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容徽看著怪異的菜單,繼續往下讀,“化而為鵬,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秘制,一個麻辣?”

  容徽低頭瞬間,周遭環境陡然劇變。

  她警惕的抬頭,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家客棧內。

  容徽試圖走出去,徒勞無功。

  “白先生。”容徽轉頭望向白行一,“站我身后,離遠點,小心一會兒血飆你身上。”

  白行一配合往后退。

  容徽喚出木劍,正欲劈開緊閉的大門,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緊接著,一個氣息不穩的聲音傳進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客官,開開門,您的外賣到了。”

  容徽木劍橫立,“我沒點外賣。”

  門外之人篤定道:“您早上在醉香樓里點了一只鯤鵬,我給您送來了。”

  聽到門外之人保的菜單,容徽來了興趣。

  “是麻辣的,還是秘制的?”

  門外之人笑道:“都有,您開個門。”

  容徽不動聲色的在門上鉆了個洞,朝外面看了一眼。

  門外站著一個給客人從才的閑漢,他手里提著一個正在滲血的盒子,他直勾勾的看著木門,生怕門內之人逃跑。

  容徽嘴角一勾,打開房門,微笑的看著門口的閑漢。

  門板開的瞬間,男人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很快,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雙手捧著的食盒似乎變得無比沉重,他喉結輕輕顫動,幾乎反射性的向后退開一步,“不好意思,看錯房門,送錯了。”

  閑漢轉身欲走,容徽沖到他面前,將其推進門內,微笑道:“沒錯,我找的就是你。”

  “轟隆!”

  木門被重重的關上。

  閑漢喉嚨一緊,胸口滲出一滴鮮血。

  鮮血瞬間散開,染紅了整個胸膛,上衣,褲腿。

  容徽木見一閃,正欲將變成血衣的閑漢拿下。

  誰知,木劍打在閑漢身上,如同棉花落在大理石傷一般,對他毫無作用。

  “怎么會?”

  容徽調用渾身靈力,沒問題。

  修士只要用靈力,不管用什么招式都傷不了閑漢半分。

  正因如此,閑漢才有恃無恐。

  閑漢見容徽奈何不了自己,他抱著食盒猛地往外沖!

  還沒走到門口,便被一條黑色詛咒線箍住全身。

  剎那間,閑漢身上的血色盡褪,驚恐不安的縮在墻角。

  容徽此時發現,閑漢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捻著詛咒黑線的白行一。

  而自己。

  好像在吃軟飯。

  “別殺他,我有話要問。”

  白行一手一抖,詛咒黑線沒入閑漢體內,他驚恐得大叫。

  “你是誰?怎么變成血衣的?為何不懼修士?”

  閑漢哆哆嗦嗦道:“我是天香樓外面給客人跑腿的閑漢,那日照常給一個客人送東西,然后......”

  閑漢想到自己的死因,整個人顫抖起來。

  這件木房曾經發生過分尸殺人案。

  殺人者在作案時聽到閑漢的聲音,讓他進去。

  閑漢給客人送東西有規矩,不進門,怕打擾客人用餐或者其他什么事。

  這間樓牌是青樓,更要忌諱。

  殺人者用一兩銀子誘騙閑漢進房門,趁其不備將其敲暈,一起分尸。

  閑漢怨念極深,最后化為厲鬼。

  青城派擁有唯一一位飛升的老祖宗。

  千年來,有數萬圖謀不軌的修士到留仙君的衣冠冢,想在其中得利。

  沒有掌門令的庇佑。

  運氣不好的修士遇到對修士免疫的閑漢,便會被他大卸八塊。

  久而久之。

  閑漢這個普普通通的厲鬼便進化成了血衣。

  閑漢癱在墻角,捂著額角痛苦道:“我真傻,真的,我只知道人家點了外賣,沒想到我自己也是外賣。”

  白行一覺得有些好笑。

  這兄弟不長記性,把自己送了兩次。

  容徽抱著木劍,問道:“你看清客人的臉了嗎?”

  “那能沒看見!”閑漢激動道:“留仙君那個龜孫兒化成灰我都認識,他狠呀,把我捆在椅子上,用妖術封住我的嘴,讓我看他行兇!”

  “留仙君把那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殺了之后,把皮整整齊齊的割下來,而后剔除全身的肉,活生生把那個姑娘剔成了人骨架。”

  想到這兒,閑漢渾身顫抖。

  “變態的不止這些。”閑漢猛抽一口冷氣,“他竟然把姑娘的頭留著,上頭是腦袋,下面是骨架!”

  閑漢打個哆嗦,“兩位,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們同情同情我,給我來個痛快的。”

  容徽:“......”

  她不理解。

  一個厲鬼,哪兒來那么豐富的情緒。

  閑漢的恐懼蔓延到容徽腳下,讓她感同身受。

  閑漢不怕容徽,只怕渾身嗎都是詛咒的白行一。

  白行一問:“五長老,怎么處理?”

  容徽收起木劍釋放所有殺意,如墨青絲炸開,如同銳不可當的軟劍,碰即死。

  閑漢看著容徽花里胡哨的招式,討搖頭道:“老妹兒,別搞那些有的沒的,你不行,讓旁邊的兄弟來。”

  修士是閑漢的食物。

  試問,人會怕小雞嗎?

  哪怕小雞長得再兇猛。

  容徽足尖一踏。

  玄金色靈力一閃而過。

  容徽她的眼睛變得血紅,渾身充滿蕭殺之氣,煞氣覓漫百野。

  “轟隆隆!”

  整個房屋猛地震顫。

  暴戾的殺氣鋪天蓋地涌灌進房屋內。

  閑漢驚駭欲絕的望著容徽,他定定的望著容徽腳下的尸山血海,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堵得自己呼吸都覺得困難,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爆裂了,碎斷了。

  閑漢以為容徽是吃軟飯的,沒想到她比留仙君更變態!

  綿延碗里的尸山血海,閑漢頭皮發麻,他大腦不知作何反應,直愣愣的,嚇傻了。

  容徽握住木劍,眼底掠過一絲血紅,“你罪無可恕,殺無赦。”

  木劍起落。

  容徽腳下的尸山血海再添一員。

  吃軟飯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容徽發現白行一能全面壓制衣冠冢附近的厲鬼后,等留仙君控制住,將厲鬼打得半死,自己再殘血收割人頭。

  兩人通力合作,直到衣冠冢再也找不到一個厲鬼才停手。

  陰冷的煞氣從前方傳來。

  容徽睜開眼,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到了鬼哭深淵。

  容徽殺戮欲望暴漲。

  “鬼哭大舞臺,有命你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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