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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愿意

  路走到一半,李顏回大感不妙,正轉頭往會跑。

  忽然眼前金光忽閃,容徽笑吟吟的捧著鳳凰蛋親切道:“徒徒兒,我有一個價值上億靈石的項目想跟你談談。”

  李顏回渾身起雞皮疙瘩,“我拒絕。”

  看到這鳳凰蛋他腦子就炸了。

  火鳳已死,孵蛋的重任肯定落在縹緲峰上。

  白行一想都別想。

  這位身懷大宇宙的惡意,渾身上下都是惡詛。

  鳳凰蛋好不容易進化掉上面的詛咒和戾氣,肯定不行。

  軟玉就是劍靈,毫無溫度。

  符玉整天上山挖礦,磕磕碰碰的,蛋碎了估計都不知道。

  師父絕對不會懷揣一枚鳳凰蛋到處跑。

  “你看這丹又大又圓,摸著有溫度,放在掌心還能感受到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臟。”

  容徽把它貼在李顏回的小腹上,施以咒法讓它死死的黏在上面,柔聲道:“抱著它三五個月就能孵化出一只毛茸茸的小鳳凰,想想它柔軟的羽毛,濕漉漉的眼睛,啾啾的叫兩聲,心都化了,是不是很心動呢。”

  李顏回順著容徽話想象,孵化一個哈密瓜大的鳳凰蛋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以忍受的事。

  可是,他一個男人挺找一個大肚子不是很怪異嗎?

  這讓劍靈派上下怎么看英明神武的他。

  “不不不不!”李顏回堅定道:“拒絕洗腦,從我做起!師父我是個男孩子,你不能因為不是嬌花就摧殘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吧。”

  “你是覺得男孩子的身份不好嗎?”容徽貼心的拿出一套大號男裝掛在手臂上,玩笑道:“為師聽說你小師姑的變性技術已經成熟,要不要為師幫你說個情,讓你提前享受祈花峰的新興技術?”

  什么變形技術,新興技術這些怪詞都是無意間竄進容徽腦海里的,她總是無意識的說出口。

  “不了......”李顏回見師父的決定不容改變,他撐腰,掂了掂腳,咬牙妥協道:“我孵!”

  容徽將法衣蓋在他身上,再施法。

  玄金色靈光閃過,完全看不出李顏回肚子踹了個蛋。

  別看鳳凰蛋看起來只有哈密瓜大,卻很有分量,至少十斤重。

  這個么大一顆蛋掛在身上,和懷胎十月相差無幾。

  李顏回走了兩步,除姿勢有些許怪異之外,并無什么不妥。

  鳳凰蛋火屬性,放在腹部很舒服,就像貼著一個暖寶寶,感覺還挺好。o( ̄︶ ̄)o

  火鳳見李顏回幫忙孵蛋,躬身行禮,回到容徽體內。

  “吶,師父,我現在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最應當心磕磕碰碰。”李顏回單手撐腰談起了偷懶條件,“日揮一萬劍還有回到縹緲峰和符玉前輩挖礦的事,嘿,是不是免了?”

  容徽見小徒弟這么理直氣壯的模樣,笑道:“有身子的人?算不算小鳳凰的干爹?”

  “算,肯定算!”李顏回義正言辭道:“孩子都是我孵的,肯定是干爹。”

  如果這都不算爹,什么才算?

  他雖然沒有英年早婚。

  但是,多了個崽兒,好像也不錯。

  “為人父母,應當言傳身教。”容徽敲敲他額頭眉眼彎彎,如琉璃雕琢的白皙精致的臉上漾出炫目的笑容,“挖礦可免,揮劍難逃。

  這樣吧,為師再教你凝練劍陣。

  你不是說神劍御雷真訣的劍陣實在難以凝結嗎?

  沒關系,師父幫你慢慢琢磨,要給崽崽做個好榜樣哦,胎教很重要呢。”

  李顏回:“......”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個大變態!

  鳳凰蛋又不是他下的,神他娘的胎教。

  不對。

  師父怎么知道胎教這么現代的詞?

  李顏回眼巴巴的看著師父如玉的臉,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

  就怕多說一句,霉運超級加倍。

  “乖,好好孵蛋。”容徽笑瞇瞇道:“孵出來,以后也要照看好哦。”

  “師父,你這什么意思?”李顏回真的不想帶崽兒,“我還得照顧它后半生啊。”

  “你的鳳凰當然由你照顧,它從掛在你身上那一刻開始,就屬于你了。”

  容徽聳聳肩,“待我回去鳳城秘境取來火鳳的羽毛,它會慢慢變大。

  鳳凰乃神鳥,孵出來之后極有可能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

  加油吧奶爸。”

  言下之意便是將火鳳送給李顏回。

  李顏回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九州唯一的火鳳說送就送,這份大禮讓他措手不及,也承受不起。

  “我不會孵蛋的。”容徽見小徒弟要拒絕,柳眉一蹙,“不可拒絕。”

  李顏回鄭重行禮,“多謝師父。”

  他覺得修仙界沒有比他更幸運的人了。

  從入門開始便一直被師父守護,天材地寶,無數機緣,令人眼紅的法器,一路上基本上被師父抬著走。

  盡管師父有時候很不著調,訓練手段冷酷的殘酷,這種魔鬼訓練卻讓他好幾次在絕境中找到生機,師父的那個度永遠把控得完美。

  什么仙器神奇功德印,哪怕是親生子女都碰不到的東西,師父說給就給。

  李顏回間心抽搐了一下,低下頭,他鼻子酸酸的,忍著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乖乖的懷揣鳳凰蛋去北院照看師弟師妹們。

  “小師妹。”聞人語不知何時出現,他看著李顏回淡薄卻挺直如竹的背影,白嫩的包子臉上滿是驚訝,小聲道:“這只即將破殼而出的火鳳是中洲獨一份兒,獨一無二,它長大后威力無窮,是不可多得的神鳥,就這么送給顏回,你著實心寬。”

  火鳳,誰不心動?

  就是聞人語也難以抵抗它的魅力。

  “將來,整個縹緲峰都是顏回的沒什么舍不舍的。”容徽拿出一枚新鮮的果子遞給大師兄,自己拿了一顆大大的咬了一口,“顏回有妖緣,鳳凰蛋交給他孵化最合適。

  而且,火鳳沒經過九天玄火的洗禮。

  沒有得到山河鑒的封正,便不是神獸,他的路還長呢。

  九洲大比之后我會長時間閉關,顏回現在已經是金丹境,可以出師了。

  屆時他將有自己的機緣和人生,修道途中多一個能幫襯道他的靈獸我會放心些。”

  聞人語笑笑,是他心胸狹窄了,沒有五師妹心胸豁達。

  不得不說,容徽把李顏回寵到骨子里了。

  “五師妹送給顏回那么多修士求之不得的東西,自己也沒留倆樣,不覺得委屈嗎?”

  容徽答非所問:“師兄覺得這果子甜嗎?我身上穿的好看嗎?縹緲峰美嗎?”

  “甜,美!”沉思片刻后,聞人語領會了容徽的言下之意,大笑出聲,“咱們這些修仙之人閉關久了,人情世故上就難免差一些。

  就拿咱們劍靈派來說,都說三師弟俗,摳門,四師弟陰陽怪氣。

  因為有了他們的付出,你我才能安心閉關,提升修為。

  雞零狗碎的事情最是磨人。

  顏回能將你這個挑剔到極致的師父照顧的妥妥帖帖,他確實值得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并不是給法器,給靈獸,給靈石或者丹藥才是付出。

  平日里點點滴滴,雞毛蒜皮的事自然也是付出,不能因為它沒有前者效用大而否定付出。

  偌大的縹緲峰,里里外外都是李顏回照顧,上下打點,有他的付出,才有容徽的清閑。

  “他自然值得。”提到小徒弟容徽來了勁兒,“不到三十就是金丹境初期大圓滿了。

  顏回的心性和資質并不遜于我,某些方便遠超過我。

  我篤定他不日定是叱咤風云之輩。

  現在的他,不過是潛龍擱灘。

  做師父的總要給即將挨打的潛龍準備一兩副抗揍的盔甲,師兄你說是不是。”

  聞人語羞澀一笑,“你這么兇,誰敢欺負你的心尖寵啊。”

  容徽笑容滿面,不反駁,自己的徒弟,可不得寵著嗎?

  “對了,說件讓你不開心的事。”聞人語慢條斯理的吃完果子,遲疑片刻,“璇璣小師妹在日照寺底部發現了重傷昏迷的云和,發現他的時候,他身邊有幾只魅在照顧,小師妹憐惜云和傷病,讓弟子先走一步,帶他回劍靈派了。”

  “五師妹......你介意嗎?”

  不論是分身還是本體,容徽都把云和當做縹緲峰繼承人培養。

  聞人語想了想,如果不是五師妹多年前渡劫失敗,幡然醒悟趕走了那群眼瞎的弟子,云和極有可能拿了縹緲峰的掌峰令羽。

  誰知半路殺出一個李顏回。

  李顏回滿腦子都是奇思妙想,為人處時而圓滑,八面玲瓏。

  時而偏激,一意孤行。

  第一眼看上去不會覺得他是修仙正道培養出來的弟子,倒和邪修的得意門生相差無幾,眼眸中經常飛出一抹邪氣,做事嘛,經常惹起爭議。

  聞人語表面不說,暗地里卻擔心縹緲峰未來的處境,有這么一個不太穩定的未來掌峰,他不太安心。

  瀛洲之行讓聞人語對李顏回有些刮目相看。

  他遇到這種事還能鎮定自若的處理,絲毫不亂,讓他驚艷了。

  容徽淡淡道:“你們都帶回去了,還管我喜怒哀樂做什么。”

  她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什么責備,卻讓聞人語聽出一種悲涼之感,心中一陣愧疚,說了好大一通安慰五師妹的話。

  璇璣和容徽交好。

  云和長得清秀漂亮,一心向道,天賦和資質都是劍靈派出類拔萃的,璇璣愛屋及烏,對他總多幾分照顧和喜歡。

  當年容熔還在縹緲峰之時,都十分嫉妒云和能得到容徽和璇璣另眼相待,他覺得師父偏心,殊不知自己得到的更多。

  回憶起這些陳年舊事,容徽好心情頓時沒了。

  三日后所有人都會啟程回劍靈派,聞人語和容徽說了兩聲,便御劍離開,將滯留在封神學院外數百里的弟子們召集到這兒,一起回程。

  容徽郁悶的咬了兩口甜漿果,想到成為魅的采薇,她說要用佛印金蓮救云和。

  難道云和中了詛咒?

  不想那么多了。

  容徽離開金蓮池會北院,迎面撞上王宏宇,他嘴角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

  容徽率先開口,“跟我回縹緲峰。”

  王宏宇啞聲道:“我想回通靈宗,這些日子多謝五長老的照顧。”

  他踹著千鈞鼎,很難受。

  千鈞鼎內的血水已干,巴掌大的小鼎上印滿了密密麻麻的鬼臉,陰氣森森,看一眼都會噩夢連連,王宏宇卻捧在掌心,視若珍寶。

  通靈宗通靈,王洛夫婦的魂魄在千鈞鼎內,王宏宇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通靈宗,找幾個金丹境的長老幫助備受煎熬的父母脫離苦海,哪怕讓他割席讓權也無所謂。

  “我四師兄乃是元嬰境的靈修。”容徽看他愁苦的模樣,沉聲道:“小師弟會御靈,劍靈派劍冢里面的劍靈基本都是他們二人帶回來簽訂契約的,我知道通靈宗通靈,但那群金丹境菜雞實在是太弱了,跟我回劍靈派,我讓他們幫你看看。”

  對通靈秘術和御靈之術容徽一竅不通,不敢打包票,只能盡力而為。

  王宏宇眼眶一紅,激動道:“多謝五長老!”

  比起虛偽的家族‘親人’,王宏宇更相信容徽,更相信三伯王石。

  “所以別哭喪著臉了,笑一笑。”容徽扔給他這個季節不可能出現的水蜜桃,“洗把臉,跟我走。”

  王宏宇洗完臉看見容徽從佛印金蓮蓮池中拾起一枚金燦燦的蓮子,好奇道:“我聽明修圣僧說過,佛印金蓮沒有蓮子的,這不會是什么妖物吧。”

  這枚蓮子靈氣十足,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妖物的化身。

  “佛修來世,道修今生。”容徽將蓮子放進符玉給她的儲物手鐲里,漆黑如墨的眼底笑意濃濃,“緣分罷了。”

  王宏宇沉思片刻,笑道:“他活了。”

  容徽笑道,“聰明。”

  “要告訴顏回嗎?”

  “不必告知。”

  容徽淡淡道。

  三日后,劍靈派弟子啟程回劍靈派。

  五百多個人,浩浩蕩蕩一大群。

  新晉弟子們混在一起的時候,高下立判。

  容徽帶的這一百多個如同神兵,走路都不忘練劍靈三劍。

  聞人語和璇璣帶隊的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弟子,其它人終歸差了些。

  他們來時候坐著寶船。

  回去卻要走回去,苦不堪言。

  容徽帶隊的這些弟子習以為常,甚至路上給其它同門表演生存奧義。

  五百多人,只有容徽和李顏回坐在軟轎上逍遙的看風景,渴了有人送水,餓了有人送飯。

  前者犯懶,好逸惡勞愛享受。

  后者要“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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