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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你很有前途

  沒人在意劍靈派聲嘶力竭的要帶走容徽的弟子。

  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青云宗直接將容徽拖走。

  寇嘉言笑吟吟的搖著扇子笑看螳臂當車的李顏回,“小子,別死哦。”

  李顏回被青云宗出竅境的長老重傷,他猩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像拖垃圾一樣拖著師父走的青云宗長老,驚鴻赫然出現在掌心,電流激蕩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噼啵聲。

  “別沖動。”天真擋在恨不得與人同歸于盡的李顏回面前,勸諫道:“小孩,大人的事情你不要逞能,好好的在云芳澤待三個月,五長老她一定會回來的。”

  李顏回面如沉水,他身上泄出來的恐怖殺意堪比元嬰境,天真有些扛不住,心里戚戚然,理智拉扯他阻止李顏回的無畏之舉。

  “劍靈派又要多一個瘋子了嗎?”寇嘉言笑吟吟道:“那就再帶走一個吧。”

  縹緲峰死絕了才好。

  “宗主何必跟小孩置氣,有失格調。”天真胖胖的臉滿是責備,他擋住李顏回,“五長老在這兒能出什么事,當務之急是心無旁騖的修行,為九洲大比做好準備,在擂臺上為中洲和劍靈派奪得無上榮耀。”

  李顏回死死的盯著寇嘉言,磨著后槽牙,擠出幾個字,“宗主,莫要太囂張。”

  云芳澤各大門派心懷鬼胎,劍靈派孤立無援,被容徽捅破的結界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李顏回越發痛恨自己修為低微,在強者面前渺小如螻蟻。

  寇嘉言狹長的雙眸掠過李顏回憤恨的臉,笑容漸深,晃動手中折扇,搖曳生姿的回合歡宗的駐地,“蚍蜉撼大樹,螳臂來當車,何懼哉。”

  在場那么多人都想要容徽身死,他跳得高,吸引了仇恨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容徽犯錯在前,五大宗門反制在后,劍靈派就算秋后算賬,難不成要以一敵五?

  劍靈派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青云宗將五長老拖走,屈辱感和無力感涌上心頭,來時意氣風發的暢意已變成對四大宗門的憤恨,此乃奇恥大辱!

  “多謝天真長老。”李顏回深吸一口氣收回驚鴻,“我們先回去了。”

  天真望著恢復平靜的李顏回,心中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

  關押容徽也有三千道法宗門的一份,他這個中立派兩邊都不想得罪,只希望劍靈派弟子認清現實,安分守己的過完這三個月,再找宗門長輩來討說法,此舉最為穩妥。

  天真勸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也回宗門駐地了。

  “小師弟,四大宗門聯合起來擺明了欺負我們,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說話的是元朗。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最穩妥的做法是靜觀其變。

  委委屈屈的在云芳澤等待三個月。

  屆時,青云宗肯定會放出容徽。

  “咽不下這口氣那就不咽。”李顏回面色鐵青,緊握的鐵拳捏碎了身旁的樹枝,“我不會讓師父白受委屈。”

  劍靈派眾人雖失去了容徽的庇佑,卻沒有慌亂。

  “小師弟想怎么做?”元朗等人也沒有修煉的心思,“說來聽聽。”

  九洲大比說得好聽是六大宗門聯合起來為中洲爭光。

  實際上是六大宗門出人出力幫青云宗穩固在小辰界的霸主地位。

  云芳澤里奇珍異寶是多。

  可是,又有幾件真正的寶貝是青云宗愿意拱手相讓的?

  縱觀青云宗這些年的做派,明面上占盡了好處,寬容大度,實則小動作不斷,各種打壓勢頭正興的宗門。

  劍靈派眾人雖然都聽元朗的。

  但李顏回是容徽唯一的徒弟,他比所有人更有發言權。

  “計劃只有雛形,還沒想好。”李顏回轉頭看向沖到這邊來的御獸宗弟子,“如果要鬧,就要聲勢浩大,讓所有人都知道五大宗門對師父做了什么事,不管他們信不信。”

  他對趙清姿道:“還請師姐幫忙多多培育一些仙音花,我的計劃成不成,都要看師姐的了。”

  如果掌控不了話語權,那就掌控輿論。

  趙清姿點頭,“沒問題。”她雖然變禿了,但是也變強了。

  元朗著急的問,“后面呢?”

  李顏回淡淡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來。”

  “嗯。”元朗神色凝重的迎接御獸宗眾人,“冰玨長老最先發現五長老出問題,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先把冰玨長老抬到御獸宗駐地吧。”

  眾人將冰玨送到御獸宗后,元朗便帶著劍靈派回到駐地,只留李顏回守在御獸宗。

  冰玨受傷不輕,青云宗派來醫修治療上藥后叮囑御獸宗弟子好生照看冰玨。

  第二天早上冰玨才從昏睡中醒來,他屏退所有弟子,只留李顏回,一字不漏的將昨日發生的事告訴他,并將山河鑒和命劍交給他。

  “我知道你擔心容徽,切莫私自行動。”冰玨面色蒼白如紙,冰冷的手拽住李顏回的衣角,冷靜道:“當務之急是找到白行一,等我傷好之后再一起行動。”

  容徽曾和李顏回提過蓬萊閣,卻詳細說明。

  “多謝冰玨前輩相助。”

  李顏回謝絕冰玨的好意,“此乃劍靈派和其它宗門的恩怨,不能將御獸宗牽扯進來。

  師父既然這么說,我就不會單獨去見她。

  當然,晚輩也不會坐視不理。

  師父的命劍我帶走。

  山河鑒就暫存在前輩這兒。”

  在善惡之門時,青城派讓山河鑒易主的事情敗露,少宮主親眼見證山河鑒被師父所得。

  李顏回自知無力保護山河鑒,便請求冰玨暫為保管。

  山河鑒上面鐫刻容徽的名字。

  除非她身死道消,否則不再有易主的可能性。

  冰玨沉思片刻,“行。”

  容徽將命劍和山河鑒都交給他便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冰玨收好山河鑒,將心頭雜事甩向一邊,“五張老出事,劍靈派在云芳澤必須小心行事,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攻殲。”

  “四大宗門要想找麻煩,我放個屁都能成為污蔑劍靈派的借口。”李顏回話糙理不糙,他很清楚劍靈派現在的處境,“前輩放心,我和師兄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冰玨沒說話。

  李顏回知道歸知道。

  可他不是循規蹈矩之人。

  李顏回站在床頭,透過雕花窗,凝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師父被關在哪兒。”

  他從御獸宗回劍靈派之后思考了一整夜,將自己的計劃密音傳信給劍靈派弟子。

  第二天,劍靈派弟子人手一盆仙音花,大鬧云芳澤。

  “劍靈派弟子還在唱?”章遠道腦袋兩個大,“容徽走火入魔被關起來理所應當,咱們也沒虧待他們,更沒有因為容徽牽連劍靈派弟子,他們有什么不服氣的?”

  少宮主好整以暇的跪坐在茶幾另一方,舉起茶杯不咸不淡道:“抓了容徽還不讓劍靈派弟子探望,他們吵鬧實屬正常,由他們鬧去,不過是金丹弟子,先不起什么風浪來。”

  章遠道吹胡子瞪眼道:“關容徽的是東門長老,和我章遠道什么關系,李顏回一個勁兒的找我要人。

  東門長老那可是咱宗門二把手,云芳澤由他看管,我哪兒知道容徽被管在哪兒?”

  青云宗內部勢力盤根錯節,主要分為兩大派系。

  一個派系是以青云宗宗主親傳弟子為核心,擁護他順位繼承青云宗之人,這些人都是青云宗內門弟子,屬于勛貴階層。

  另一個則是以起運之子少宮主馬首是瞻,希望他能帶領青云宗登臨九州,俾睨天下。

  這些人大多都是懷有遠大抱負的弟子,力圖改革革新,讓暮沉沉的青云宗煥發新生,多為對青云宗死心塌地的外門弟子,屬于草根階級。

  兩個派系天然對立。

  青云宗宗主更青睞其親傳弟子。

  而青云宗劍圣則希望少宮主順應天命。

  東門長老身為青云宗宗主座下資歷最老,掌握權柄,因此敢讓章遠道在三個月之后將容徽送回劍靈派,讓他直面劍靈派的怒火,借刀殺人。

  少宮主沉聲道:“不知道就去打聽。”

  “少宮主......”不是章遠道不愿意打聽,這已涉及青云宗的根本利益,他不想惹出事來,“不太好吧。”

  “告訴他也無妨。”少宮主過分可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狡詐的笑,“本座想知道他何德何能得容徽另眼相待。”

  章遠道不是該說什么,總覺得如果李顏回知道容徽所在之處,肯定要出大亂子。

  劍靈派鬧了三天,一個個抱著仙音花循環喊冤。

  第四日,李顏回從章遠道哪兒知道容徽“療養”之地,喊得更歡快了。

  青云宗被吵得頭疼,派了一個出竅境長老守在劍靈派駐地之前,威懾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李顏回見不到容徽,一日不安分。

  既已知曉師父所在之地,地上不好走,那就走地下。

  李顏回站在牌匾下望著坤靈河所在的方向,冷笑:“誰也別想好過。”

  天剛剛下過雨,滴滴答答的水珠從嫩綠的樹葉上滾落,透明珍珠落在窗臺上,砸出一朵晶瑩剔透的水花。

  容徽身著一身素衣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本手札,飛濺的水花落在她的手背上,涼絲絲的。

  手札上記錄了她的姓名和來歷。

  材質是羊皮的,非常舒服。

  羊皮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有些發黃。

  容徽:青云宗五長老,修無情道。

  弟子:青云宗少宮主,周曦。

  境界:分神境。

  除了這些之外,上面還詳盡的記載了容徽帶周曦前往金池鎮除妖,鳳城秘境歷練,還有封神學院斬妖除魔的各種事跡。

  師徒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病史上的一欄則是心魔發作,重傷青云宗弟子,故而被送到青山院修養。

  “我的徒弟是周曦?”容徽仔細回憶,她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識海中卻出現一個七八歲的可愛孩童,他生的玉雪可愛,惹人憐愛,“挺可愛的。”

  容徽看著床頭上十五道劃痕。

  她已經被關在這里十五天了。

  周曦卻從沒來探望過她,容徽對他很失望!

  “扣扣扣。”

  房門被敲了三下。

  力量不一樣。

  不是那個叫東門的醫修。

  門吱嘎一聲開了。

  光從門外照進來,黑暗惶恐不安的讓出一條道,蜷縮在光看不到的地方睜開黑洞洞的眼窺視來人,伺機而動。

  容徽扭頭望去。

  今日來的是青山學院新來的醫修。

  他模樣陰柔秀致,狹長的鳳眸里盛滿了柔情蜜意,勾魂奪魄的雙眸下那顆紅色淚痣襯得他越發妖嬈,分明是男子,卻給人一種“老娘最美”的感覺,令人心馳神往,看一眼就淪陷在他情深似海的雙眸中。

  他手中搖晃著一柄桃花扇。

  人面桃花,手里的也是桃花。

  容徽嫌棄的皺眉,太艷太丑,大俗即大雅在他身上只體現了一個俗。

  容徽放下手札,“新來的醫修?”

  “五長老可喚換我寇大夫。”寇嘉言笑吟吟的扇了扇扇子,“病人太多,青山院的病房不夠用了,今日給你送來一個病友,你們要守望相助哦。”

  寇大夫比所有來探望過容徽的宜修都溫和,至少不會站在原處高聲呵斥她,命令她安分。

  容徽討厭被人訓斥和掌控的感覺。

  所有醫修都讓她根除心魔,心魔一除,她便自由了。

  容徽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自己的心魔是什么。

  出去是不想出去的,這里的人都很怕她,每個病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她才不想出去。

  容徽對新來的病友并不熱情,她冷淡道:“萬一被我打死了,怎么辦?”

  寇大夫笑瞇瞇道:“人生來就是要死的,死在哪兒,死亡的方式是什么都不重要,被你打死是他至高無上的榮耀。”

  話音一落,寇大夫身后的那個小胖子臉色慘白,身體抖如篩糠。

  容徽提筆記下寇大夫說的名言。

  “病友們都說醫修們很有學問,不愧是我青云宗的醫修,寇大夫,你很有前途,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提拔你。”

  寇嘉言笑意漸深,“那寇某就在此先謝過五長老了,這是您的新室友,他叫天真。”

  天真扒著門框死也不想和容徽同處一室,她身上散發的殺意太恐怖了,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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