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三小姐因為丟失了母親遺留的首飾大發雷霆、怒火攻心倒下,三小姐連胡夫人的面子都下了,其他人也不敢去觸霉頭。
沈錦喬那院子里出了竊賊,她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只留了福媽和玉珠兩個心腹在里面照顧。
在外看來,沈錦喬確實氣得嚴重,熬藥的味道都飄得整個院子都是了。
而實際上,沈錦喬卻悠閑的看雜記吃水果,直到明誅過來:“主子,她招了。”
這個她自然就是雀兒了,沈錦喬明面上制造出雀兒逃跑的假象,實際上已經把人控制起來了。
她這院子里的人一半是原來的,一半是后來添的,雖然少不了別人安插的眼線,但是福媽一直掌管院子,心里門兒清。
什么人吃里扒外,分析一下就能知道了。
所以她一直讓人盯著雀兒,看著她聽到消息就裝肚子痛想卷包裹逃跑,完全就可以坐實她的罪行了。
眼下所有人都以為雀兒畏罪潛逃,誰能想到人還在她手上?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審問,但似乎也不要太多時間。
明誅那些手段用來審問一個丫鬟,絕對是大材小用了。
“說了些什么?”
明誅道:“她只知道對方姓王,給了她銀子要她幫忙找那個盒子,說事成之后給她一千兩銀子讓她帶著她的情郎遠走高飛。”
“情郎?”沈錦喬的關注點被帶偏,有點兒好奇。
明誅倒是打聽得清楚,立刻回道:“是在西街劉記面館的大兒子,從小死了娘,被后娘打斷了腿,一直關在后院里自生自滅,那后院恰好對著雀兒家的門,與雀兒算是青梅竹馬,兩人兩情相悅,還沒來記得談婚論嫁,雀兒就被她賭鬼老爹賣了,她長得不錯,手腳靈活,這才被胡夫人買入了侯府。”
聽完了原因,沈錦喬表示明白了:“那她還記得那姓王的長什么樣子嗎?”
好奇歸好奇,不能把正事兒忘了。
“她說記得,只要不傷害她情郎,她什么都說,屬下已經讓人在繪制人像了。”
沈錦喬點了點下巴:“不急,你去給白悠然送一個口信,讓她來探我。”
白悠然最善丹青人盡皆知,沈錦喬此刻提起,意圖明顯,是想讓白悠然幫忙畫人像。
“主子這般信任白家小姐?”
難得明誅還會反問一句,沈錦喬笑了:“那小呆子跟別人不一樣,你只管喊她就是。”
沈錦喬沒有去看雀兒,明誅怎么讓她開口的她也過問,她只要結果,況且這種背主的奴才,根本不值得她去多費心思。
白呆呆倒是來得挺快,大概是真擔心沈錦喬,一張小臉都皺在一起,還讓丫鬟拎了好幾個盒子來探病。
沈錦喬只讓白悠然進去,白悠然上下打量沈錦喬,確定她沒事這才放心:“你沒事就好,我很擔心你。”
傻傻的語氣中透著無比真誠的關心,沈錦喬暖心的摸摸她的頭:“是我的不是,讓你擔心了,忘記讓人跟你說清楚情況,我只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么忙?”
“你最拿手的。”
白悠然最擅長丹青,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要對方形容她就能把景色畫出來,不說分毫不差,但也能畫到九成,相當的厲害。
沈錦喬帶白悠然去見雀兒,雀兒被綁在柱子上,身上倒是沒多少血跡,但她一臉慘白,想來之前也不會好過就是了。
白悠然這呆子看著被綁住的雀兒,竟然也沒多問,直接坐到旁邊的桌案邊,聽著雀兒形容,然后下筆如神。
白悠然看起來呆愣木訥,有時候總讓人懷疑她到底怎么成為四大美人之一的,就算是墊底,可這盛京里還有那么多名門貴女,怎么就輪到她了?
然而,你若是看到白悠然畫畫的樣子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疑惑了。
平日里的白悠然就仿佛沒有靈魂的殼子,而她畫畫的時候就是驅殼里注入了靈魂,宛若畫龍點睛,瞬間鮮活鮮明,安靜的作畫,舉手抬足間卻又仿佛有靈氣在流轉,這才是大美人白悠然的姿態。
白悠然很快畫好了畫,添添減減,一張非常逼真的人臉畫像躍然于紙上,雀兒看了連連點頭:“對,就是他,一點兒都沒有錯。”
沈錦喬讓明誅帶走畫像和雀兒,他會想辦法去找人,而沈錦喬自然是陪白悠然玩兒。
雖然不能出門,但兩個閨中密友就算躺在床上聊天也挺開心的。
白悠然拿了一個卷筒過來:“我聽說你生氣了,特意給你帶了一幅畫讓你開心。”
白悠然特意給她帶的畫沈錦喬還是很期待的,然而她滿懷期待的展開,為什么畫的是太子殿下?
雖然這太子殿下俊美如神祗,悲天憫人,讓人心生向往卻不敢褻瀆,可沈錦喬被太子嚇到的陰影還在,看著這樣的圖無法欣賞,只覺得太不對勁。
“你干嘛畫太子送給我?”
白悠然老老實實道:“冷姐姐說你喜歡殿下,讓我畫了給你的。”
沈錦喬黑臉:“......冷憶這個事兒精。”還有完沒完了?
她拒絕跟白悠然繼續探討這個問題,把畫收了拿去壓箱底,找個機會意外把畫毀了,不然被人發現她私藏太子的畫像她還要不要活了?
至于為什么是意外,當然是不能讓白呆呆傷心啊。
唉......她真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