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憶打架是狠的,惹急了往死里揍的那種,但是她卻從未真正的打死人啊,而且還是一劍封喉這么狠絕的手法。
剛剛還是兩個活生生的人,瞬間就變成尸體,著實有點兒嚇到。
一雙熟悉的靴子出現在視線里,冷憶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手邊的一個陶罐,罐子落在地上哐當一聲。
齊少羽出現在了冷憶的視線里,手里還握著那把劍,從兩具尸體上跨過來,冷憶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腳踩在血上,印出一串的血印,仿佛尸山血海走出來的殺神,滿身的冷冽肅殺讓人心驚。
冷憶把匕首橫在面前:“你別過來!”
齊少羽腳步一頓:“放心,我不會殺你,說好折磨一輩子,哪兒能讓你死這么痛快。”
說完收劍入鞘:“這里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去隔壁房間睡,明天一早還得趕路。”
冷憶僵在那里半天不動,齊少羽盯著她一會兒,干脆轉身往外,一手提著那個壯漢的腿,直接把尸體往外拖。
那么壯的一個男人尸體,齊少羽拖起來卻好似一點兒都不費力,而那熟練的姿勢,一看就沒少干這樣的事兒。
冷憶強迫自己不要多想,趕緊點了燈籠,大著膽子從旁邊過去,只見走廊上鮮血脫出一條路,這活生生的兇案現場,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齊少羽把尸體拖了出去才回去找冷憶,她抱著被子坐在他的床上,一張臉慘白慘白,看到他來了,明顯松了口氣。
見此,齊少羽眉梢微揚,這可是這么多天一來她唯一一次愿意看見他,而且還是在他殺人之后。
齊少羽往外走,沒一會兒拿了被子回來,往地上一丟,然后開始解衣服。
冷憶瞬間炸毛:“你脫衣服干什么?”
齊少羽目光掃過冷憶:“睡覺不脫衣服,你不難受?”
“那你為什么要在這里睡?”
齊少羽手一頓:“你要是不害怕,可以去隔壁。”
說完脫掉衣服,還伸手準備解褲子的樣子,冷憶徹底炸毛,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激動憤怒:“你給我滾出去,你這個臭流氓。”
齊少羽挑眉:“你緊張什么,我這褲子你又不是沒有扒過。”
冷憶手抖:“那是小時候的事情。”
“嗯。”齊少羽點頭:“確實,那時候還小,那你現在要不要看看是否大有不同?”
冷憶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不過到底是有那么珍藏‘寶典’的人,思索了一下還是勉強明悟了,她恨不得自己不明白。
“無恥、流氓、臭不要臉......”冷憶把床上能丟的全部丟下去了。
齊少羽來者不拒全部接住,然后鋪在地上,躺下,睡覺。
本來只是逗逗她,沒想到她這炸毛的樣子,太可愛了。
然后,齊少羽美美的睡了,冷憶可就慘了。
被子被齊少羽蓋著,她拉不下臉去拿,這黑漆漆的,她也不敢出去,可什么都沒有,這床上睡著冷得骨頭都在打顫,感覺周圍更是陰森森的。
冷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睡不著,最后實在忍不了了,下地準備去隔壁房間,她不想冷死。
結果剛剛下地,腳踝就被人捉住。
“你干嘛?”雖然明知道是齊少羽這個活人,但那一瞬間的觸感,著實毛骨悚然。
齊少羽一個用力讓冷憶往地上撲去,長臂一撈,直接把人扣入懷中。
沒給冷憶反應的時間,被子一掀就把冷憶裹住抱在懷中,手腳并用把她束縛在被子里。
“睡覺!”
“你......放開我......流氓......”冷憶怒罵道。
齊少羽冷哼一聲,有些許睡意的迷蒙,低沉微啞透著危險:“你要是再動一下,或許我真會做出些流氓的事情。”
雖然認識不久,但也算打了不少交到了,齊少羽從來不開玩笑,絕對的言出必行、殺伐果斷,殺人的時候不眨眼,耍流氓的時候也是信手拈來。
冷憶其實還挺怵他的。
打不過,跑不掉,罵沒用,還耍流氓......冷憶望天,悲憤,天要亡她啊......
冷憶被裹在被子里,瞪著眼睛許久,心里想了無數種回京之后報復齊少羽的辦法,最終還是沒能低過沉沉的睡意,緩緩睡去。
今晚冷憶可是受足了驚嚇,本以為會難以入睡的,可卻因為被裹在被子里,旁邊還守著一個強大的人,安全感十足,竟是睡得無比的香甜。
這一個多月來她一路逃,神經緊繃不敢放松,還要跟齊少羽斗智斗勇,如今,也到了極限了。
今夜,冷憶只是因為怕齊少羽耍流氓,所以才不敢動,可她卻不知道,人堅持一輩子很難,但妥協一生卻很容易。
有些底線,一旦往后退了,就會一退再退......
等冷憶的聲音平緩了,黑夜里,齊少羽緩緩睜開了眼眸,墨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泛著微光,仿佛大型猛獸看到自己的獵物一般。
不過冷憶不是他的獵物,是他想要攬到懷中的小刺猬。
送了白悠然去西北之后,沈錦喬很是擔心,而比沈錦喬更不好過的是待在白家天天害怕穿幫的玉珠。
玉珠裝病五天之后實在受不了,送信讓沈錦喬解救,沈錦喬能怎么辦?只能把她約出來逛街透口氣。
別的地方不能去,那就去沈錦喬的那些脂粉鋪子,兩個千金小姐相約買胭脂再正常不過。
而玉珠一見著沈錦喬就吐苦水:“主子,那白家簡直不是人待的,你都不知道,那些個庶女有多可惡,連丫鬟都敢擠兌白小姐,也就白小姐性格好,隨他們欺負。”
“還有那白家二老,本來我還擔心在他們面前穿幫呢,結果病了這么多天,也就白夫人過來看了一眼,然后又急匆匆走了,后面根本就沒關心過,反倒是白家那些庶女,一天到晚的過去晃,揪著說白小姐傻,說她沒人要,還說她看上那燕青公子是眼瞎,自甘下賤,活該被拆散,說那燕青公子怕是早就沒命活了,她干脆死了,正好能做一對苦命鴛鴦......”
玉珠噼里啪啦說一大堆,為了扮演好白悠然,她不能說太多話,有氣也只能憋著不能發,這幾天可把她憋壞了,如今見到沈錦喬,恨不得把那些全部給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