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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回來了(1)

  容君執抱著沈錦喬離開,沒有再看禹王一眼。

  而在容君執走后,花公公過去給昏迷的華云裳喂了一顆藥。

  禹王痛得滿頭大汗,整個人幾欲暈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花公公給華云裳喂藥,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

  花公公把華云裳丟下,伸手把她懷中小聲哭泣的孩子撈了出來:“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不如就跟了雜家吧。”

  禹王痛得死去活來,看到這里雙目欲裂,艱難的伸手想要夠到自己的孩子:“放......開......”

  花公公看都不看他,擰著孩子遠去,而旁邊的華云裳卻悠悠轉醒,看著面前的人,感覺到懷中空空,慌了:“王爺,孩子?我的孩子呢?王爺......”

  看到禹王那痛苦的表情,想起剛剛禹王被砍了一刀,連忙起身要去查看,然而碰到禹王,瞬間就不對勁兒了。

  “嗯啊”

  華云裳給沈錦喬下藥,花公公自然要還回去,而他的藥可比華云裳的藥厲害多了。

  華云裳瞬間變成一個浪女,可惜,禹王重傷,怎么可能被她折騰,最后掙扎著親手殺了她。

  等華云裳死后沒多久,禹王也躺在地上沒了聲息,本來斷了脊椎醫治一下還可以活命的,可華云裳那一陣折騰,生生要了他的命。

  最后禹王連同那宅子一起被燒成了灰燼,挫骨揚灰。

  一場腥風血雨,來得迅猛,去得也快,很多人還沒弄清楚這里面的文章就已經落下了帷幕。

  而朝堂上,皇帝病了。

  朝臣這次一點兒沒有擔心,甚至假意的噓寒問暖都想不起來,只覺得深深的松了口氣,終于病了,病了就不折騰了,不然再這么下去,他們可就承受不住了。

  沈錦喬醒來的時候,看著頭頂金絲床幔,熟悉的地方,這是帝寢殿,她回來了?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神智漸漸清醒,身上的酸痛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后背被傷的地方有點兒癢,讓她想要伸手去撓一下,而她剛剛要動,這才發現自己被人禁錮著。

  腦袋被緊緊抱著靠在他心口,一手霸道的扣住她的腰,一條腿還壓在她腿上,這就是她一身酸痛的原因了,感覺氣兒都快踹不過來了,沒被壓死真是命大。

  轉了轉僵硬的頭,對上那張魂牽夢繞的容顏,肉眼可見的消瘦,眼下還有青黑,下巴還有些許剛剛冒頭的胡茬,從他們相識至今,這是沈錦喬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

  玉鑄筋骨月為魂,九天神子落佛門,神人一般的陛下竟然狼狽消瘦至此,真是罪過。

  轉身,傾身將人抱住,身體僵硬麻木,但心里的血液卻開始緩緩流淌,從心口蔓延至全身,回到他身邊她才覺得自己慢慢活了過來。

  沈錦喬又躺了好一會兒,實在沒有睡意才坐起身,可她剛剛坐起來,容君執立刻湊過來,手臂如鐵桶一般箍著她的腰,雙腳也給她壓住,不準她離開半步。

  低頭一看,人還是閉著眼的,睡著了還這樣,也真是服了。

  正好花公公聽到動靜進來,對沈錦喬一笑,躬身出去,沒一會兒帶來兩個宮女,端著洗漱的給沈錦喬洗臉漱口還有梳頭。

  而等沈錦喬弄完這一切了,容君執還沒醒的意思。

  花公公將人揮退:“娘娘可算醒了,你昏睡了五日,陛下將你一路帶回來,昨晚才睡下,雜家給他用了點兒藥,至少要睡上兩日。”

  沈錦喬垂下的手為容君執理了理發絲:“我被綁在到現在多少天?”

  花公公:“二十七天。”

  將近一個月啊。

  沈錦喬收回手:“這些日子他......唉,讓他受苦了。”

  目光瞥到他綁起來的手腕,伸手去摸了摸,不用沈錦喬問,花公公解釋道:“陛下割血給娘娘解毒,明明雜家就在他后面,不過那個時候,估計是腦子進水了。”

  沈錦喬抿唇,沒有答話,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卻是那個樣子,他得多痛苦?

  花公公又道:“娘娘喝了他的血雖然能解了那藥,不過對身體還是有損害,雜家已經寫好了方子,慢慢為娘娘調理。”

  沈錦喬點頭,給容君執掖了掖被角才詢問花公公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就朝政來說,還不算糟糕,但人心卻完全散了,就因為容君執的暴戾,明明之前還是人人稱贊的明君,短短一個月就成了暴君。

  花公公說了很多朝政的事情,卻很少提容君執自己的情緒,可就算他不說那么多,沈錦喬也能從只言片語中聽出來。

  花公公讓人送來膳食,沈錦喬吃了幾口,吃了藥,又讓花公公把奏折拿來,躺在這里正好看看。

  將近十天的奏折沒處理,看著那堆起來的小山,沈錦喬扯了扯眼角,不過這是因為她才引起的,得認命。

  聽了花公公說的,沈錦喬也算是有了心里準備,打開奏折的時候也沒那么慌,天大的事兒,只要他們兩人安穩,都可以處理。

  左邊是容君執,右邊是一堆奏折,慢慢翻閱,然后落筆御批,諾大的帝寢殿,只有沈錦喬翻動奏折的聲音,比起前些日子的暴戾壓抑,此刻卻安靜祥和無比,好像沈錦喬從未離開過一般。

  陪了容君執半日,沈錦喬還是下床了,畢竟人有三急,不過被緊緊抓著衣服,只能把衣服脫下才從床上脫身。

  花公公給容君執下的藥得睡兩日,沈錦喬趁著這個時間把奏折都處理了,順便去見了見大臣。

  這滿朝文武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如此期盼皇后娘娘當政,激動得差點兒舌頭都捋不直了。

  沈錦喬沒有去金殿,只是在御書房接見了大臣,也沒忙著恢復容君執的英明,只是等政事商討完了才很客氣的道個歉。

  “這些時日本宮身體虛弱,陛下也擔心本宮,疏忽了政事,讓諸位大人費心了。”

  哪只是疏忽政事?那分明是想要他們的命,再多幾天,怕是都見不到他們了,但是這些也沒朝臣敢抱怨,只能客氣假笑:“皇后娘娘客氣了,為君分憂是臣等本分。望皇后娘娘保重鳳體,望陛下早日康復。”

  客氣的話大家都會說,可真正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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