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瑯的武功高強,但太子爺的武功更是詭異,雁行衛清理完了侍衛就褪去守著門外,太子與百里瑯打斗在一起,屋內的東西破碎一地,唯一完好的,也就只有那張大床了。
外面喊殺聲震天,是夏朝的軍隊殺進來了。
百里瑯知道自己不敵,也無法挾持沈錦喬,突然朝外面沖出去,想要逃跑,太子爺的手下,什么時候逃跑過活口?
一劍斬下百里瑯的頭顱,鮮血飛濺在墻壁上,仿佛一只雄鷹的翅膀,鮮血淋漓,宛若來自地獄。
百里瑯的人頭滾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門外,遠遠都能聽到廝殺聲,刀劍相撞的聲音,雜亂張惶的腳步聲,也因為外面太吵鬧,這一室,格外的寂靜。
寂靜到可以聽到鮮血流淌的聲音,太子那極為緩慢的腳步聲卻一聲比一聲沉重。
終于,太子走到了床前,睨著那躲在床另外一角縮成團的沈錦喬:“不出來,要孤去請?”
沈錦喬沒有動,太子彎腰去拔那支插在床上的箭,箭支上還有布料,剛剛扎透了沈錦喬的裙子,沒有血跡,沒有受傷。
所以......為什么蹲那里?
太子繞過去,彎腰伸手強制沈錦喬抬頭,瞬間看到一張哭花了的臉,梨花帶雨,眼淚汪汪,好不凄涼。
太子心疼嗎?一點兒不,他都快氣炸了。
“孤還沒懲罰,卻先哭上了?以為孤會放了?”
迄今為止,他第一次嘗到這種擔驚受怕,每一刻鐘都坐立難安,剛剛一路殺進來,一路鮮血,他只恨自己不能快點,再快點。
而今她活著,他這卡在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下,抱著哄?顯然不是,現在該算賬。
太子那口氣還沒出呢,憋著滿肚子難受,沈錦喬卻不管,突然一下子站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腰:“殿下!”
太子任她抱著,表情卻很冷淡:“放開,孤是想抱就能抱的?”
沈錦喬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她就是被嚇到了,剛剛她是真的抱了必死的決心,如今劫后余生,一時間激動,一看到太子,想到自己差點兒失了清白就忍不住哭了。
哪兒曾想,太子還生氣呢。
突然間天旋地轉,沈錦喬被扯了丟到床上,太子爺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腰帶,沈錦喬嚇得花容失色:“殿......殿下,這是做什么......”
容君執勾唇,狷狂邪肆:“之前不是說后悔了嗎?現在怎么不情愿?”
喬傻眼:“殿下...這...這還在敵軍營地里......”旁邊還有一地的尸體啊。
“哦?不在敵軍營地就可以?”太子好整以暇。
沈錦喬猛搖頭,更想哭了,恨自己嘴賤,當時干嘛要說那樣的話?現在報應來了吧?
她絕對是鬼迷心竅才會說那么羞人的話,雖然也是真心的,但.....
“呵,有賊心沒賊膽......”太子爺赤裸裸的嘲諷,然后抬手快速將沈錦喬的外衣剝了下來:“這嫁衣還要穿到什么時候?”
沈錦喬:“......”
沈錦喬還有點兒眩暈的時候,太子一把將她扛在肩頭往外走,瞬間被嗝到了胃,差點兒就吐出來,最難受的還是充血頭暈。
“殿下,放......放我下來......”
容君執才不理她,直接扛著沈錦喬出去,倒是顧忌她顏面,用個披風把她給遮了一下。
沈錦喬:“......”丟臉死了,也好難受啊。
堂堂太子爺,怎么像個去搶了壓寨夫人回去的土匪頭子似的?
沈錦喬被扛走,沈燁已經有人去救了,整個城鎮一片火光沖天,到處可見交戰的夏朝士兵和赤炎軍。
沈錦喬被扛出府門丟到馬上,太子爺直接帶著她出城回了軍營,也沒多說話,直接把沈錦喬丟在床上就出去了。
沈錦喬暈得不行,趴在床邊干嘔又嘔不出來,好一會兒才晃悠悠的起身,掀開簾子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雁云:“雁統領,可否讓人打桶水給我?”
雖然百里瑯沒有碰到她,但是她想洗一遍。
雁云很快就讓人拎來了兩大桶水,這里可沒有木桶,沈錦喬只能在軍帳里站著洗。
只是她真要脫衣服的時候,突然摸到自己膝蓋濕濡一片,抬手一片血紅。
她沒有受傷,剛剛殺人的時候這里也沒有濺到鮮血,所以,這血是誰的?不對,好像太子的心口有血跡,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殿下呢?殿下去哪兒了?”
雁云指著前方軍帳:“殿下在議事。”
外面大軍在攻城,對面火光沖天,隔著一個山頭都能看見,太子哪兒能休息,自然是要去軍帳議事,下達命令。
沈錦喬收回步子,沒有過去,太子在議事,軍帳里都是將軍,她現在這個樣子過去顯然不合適,殿下受傷還能把她扛回來,應當是沒有性命之憂,沈錦喬之前看見他受傷不吭聲的樣子,知道他是個能忍的。
雖然知道應該沒有大礙,卻心疼得不行。
走進帳篷,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侍衛的衣服,這一次,她沒有易容。
這一戰之后,她也不用掩藏身份了,救命之恩,救父之恩,她沈錦喬這輩子命都是太子爺的。
沈錦喬沐浴之后出去,太子也從軍帳出來了。
沈霆本就是能征善戰的大將軍,之前束手束腳不過是因為沈燁被俘,如今沈燁被救出來,他自然放開了去打仗,不用太子爺也能指揮好。
太子現在在花公公的帳篷里,沈錦喬掀開簾子進去的時候,地上還跪著一個雁行衛,似乎正在匯報什么。
在她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太子抬手:“退下!”
那侍衛立刻走了,沈錦喬走進去,目光落在太子心口下方:“受傷了。”
太子回來就換了件黑色衣服出去,雖然沒那么明顯,但是現在還是能看到浸濕的痕跡。
容君執身子微微往后一靠:“怎么,心疼孤?”
沈錦喬抿抿唇,上前伸手想要解開太子的衣襟,容君執沒有阻止,往后一靠,似笑非笑:“這是想對孤做什么?”
這話別有意味,沈錦喬臉一紅,懶得搭理他。
撥開衣服,很快看到那傷口,在身側肋骨下方,應當是躲避不及被刀鋒所傷,不深,卻也猙獰。
沈錦喬覺得眼睛都生疼,這樣的傷口出現在太子這般尊貴完美的人身上都覺得是一種罪惡。
花公公打了水準備給太子上藥,進來看到這一幕......他是不是有點兒多余了?
上藥的任務落到沈錦喬的頭上,她這次沒有推辭,也沒有那么不好意思,快速的清理了傷口,給太子上藥包扎。
包扎好了,仰頭,突然對上一片健康白皙的肌膚,鎖骨精致,肌理分明,還有......
沈錦喬連忙退后:“我......去給殿下拿衣服!”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