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其實還小,她并不知道什么叫求情,她也只是以著自己的本心而來,因為被打了就會很疼啊。
外祖家的大哥哥就被外祖打了板子的,當是就痛痛的直哭。
果兒怕痛痛的,所以她也不想別人也是痛痛的。
“爹爹,好不好?”
果兒再是扯了扯烙衡慮的袖子。
同娘長的十分相似的小臉,讓烙衡慮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爹爹,好不好?”
果兒將自己的小臉貼在烙衡慮的臉上,小臉蛋溫溫的,卻也能感覺到那一絲的冰涼。
“好。烙衡慮答應著女兒,那果兒一會好好吃飯飯,爹爹便讓人放了她可好”
“恩,”果兒答應著,她一定好會好好的吃飯飯的。
可是……”
“爹爹……”她再是哽咽了一下自己的聲音。
“果兒最愛爹爹和娘親了。”
單是這一句,讓烙衡慮的心口如頓生般的疼著。
“爹爹,果兒要娘親,要娘親。”
小小的孩子,用力握著自己的小拳頭,早就已經哭腫的眼睛,不時會有淚珠子向下掉著,這是她這一輩子掉的最多的眼淚了。
自出生至今,她就是整個京城當中最出名的天之嬌女,也是外祖舅舅捧在手心里面長大的孩子,她外祖疼她疼到了連路都是不讓她走,腳上穿著的鞋子,幾個月都沒有見臟過,可是,是誰,又是誰?
讓她流著自己生平最多的眼淚,受著一生最多的委屈。
她要娘親,她想娘親了,她想聽娘親講故事,想讓娘親抱抱她。
可是娘親呢,她的娘親去了哪里了?
烙衡慮閉上眼睛,也是隱住眸底那些濃的散不開的沉痛,而后他再是小心的摸摸女兒的小臉。
“果兒乖,娘親只是有事出去了,很快娘親就會回來的。”
“是嗎?”
果兒睜圓著眼睛,不時的抽噎著,“娘親還會回來嗎?”
烙衡慮刮了刮女兒的小臉。
“娘親是最愛果兒的,怎么可能不回來?”
“爹爹不騙果兒。”果兒伸出自己的小手指,“那爹爹要同要果兒拉勾勾,外祖說的話,從來都會算數的,外祖不騙人,爹爹也不能騙人。”
“好。”
烙衡慮拉住女兒的小手指,爹爹不騙果兒,娘親會很快很快回來的。
而烙衡慮說完之后,果兒終于才是破涕為笑,可是她就算是笑著,好像也是會哭。
這孩子長了一雙十分的漂亮的大眼睛,水霧霧的,似是山泉晨曲在此其間,而此時更甚。
“果兒餓不餓?”
烙衡慮問著女兒,這小丫頭一回來就在哭,好不容易才是睡了一會兒,醒來了之后又是在哭,又哭又鬧的,都是多少個時辰過去了,怎么可能不餓?
才是兩歲左右的孩子啊。
“爹爹,果兒肚肚餓了。”
果兒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小鼻子酸的難受。
“爹爹帶果兒先去用飯。”
烙衡慮抱著女兒站了起來,也是帶她吃些東西。
端起了碗,他親手喂著女兒,,可是這小丫頭還是想娘,邊吃邊哭,也不知道怎么就能這么哭的?
等到喂完了飯,她才是困了,是哭累了,也是等累了。
烙衡慮這才是將女兒交給了一邊的乳娘,讓她好生的照顧著。而他站了起來,也是轉身離開了這里。
地牢的門打開,里面陰暗又是潮冷。
沈定山正站在那里,拎著自己的長刀而站。
“她可是睡了?”
他問著剛是進來的烙衡慮,果兒哭的厲害,除了烙衡慮這個當爹的,什么也人也是不要。
現在這當爹的既是來了,那么果兒也應該是睡了才對。
“已是睡了。”烙衡慮過來,也是站在那個頂著沈清辭面容的女人面前。
一模一樣的臉,也是相似的神態,就連舉手投足間,也都是學到了近九成,不對,可能還要更多一些。
只是可惜,畫人畫皮難畫骨,有些骨子里的東西,她始終也都是差了一些。
“千面狐貍,季紅嬌。”
烙衡慮將手放在眼前女人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而他的話一落,女人貼著人面皮的臉瞬間就慘白了一分。
“善易容,能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據傳聞這世間中人,竟從未有人見過你的真實面容。”
他抿緊自己的薄唇,“果真的,就是你。”
而女人卻是在笑,那一張臉幾乎與沈清辭一模一樣,絲毫不差,連神態也都是相似到了十成 也是難怪的,哪怕明知道這是假的,沈定山卻一直都是坐在這里,手都是沒有動一下,他根本就下不去這個手。
這是他女兒的臉,也是他愛妻的臉,他這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都是頂著這么一張臉,他不忍傷她們一絲一毫。
他在別人面前都是可以上天入地,可是在這兩個女人面前,他完全就是一個懦夫。
沈定山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手也是用力抓著自己手中的刀柄。
他怕,他真的怕了,他怕自己若是忍不住的,在眼前這個女身上戳幾十個洞怎么辦?
他可以,他完全可以,可是他也是沒有忘記。這世上人好殺,可是要找到一個,卻是如大海撈針一般。
所以他要忍,也一定要忍。
忍著烙衡慮問出什么,忍著他可以找他女兒的那一日。
而此時,季紅嬌也是沒有想到,烙衡慮不但是輕易的便是識穿了她的身份,也是將她的老底給掀了出來。
她季紅嬌先后換過三十二種身份,也是扮成過三十二個人,就連那些人的生身父母,皆也都未曾發現異樣,這一次她到還真是踢到了一鐵板了 “你若是不知道那要多好的,”她怎么感覺自己有些眼讒的男人了,她扮過不少的女子,絕色傾城的,丑陋無比的,富貴人家的不少,窮苦的也不是沒有去過。
她頂著她們的臉,也是替她們過著余下的日子,她也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每當她厭倦了之時,便會去給自己找另一個適合的身份,就在她們的身份里面,隨意所遇的活著。
而現在這個身份是她最喜歡的。
富貴安寧,而且這一張臉更是她從未所見過的漂亮,她喜歡這個身份,更喜歡這一張臉,所以她花了最多的時間,也是最小的模仿,還有那個人的生活了習慣,她自喻她完全可以學到了十成,更甚至,到了最后,她都是以為自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