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得從許多年前說起了。讓我想想,約莫是三十多年前。
那時候我還跟著我爹天南地北的走貨。走的地方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很多東西。
比如這世外有修道之人。山林深處有妖邪橫生。”老太太憶起往昔神色滿是懷念。
云辭聽的心急,都出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邊情形如何了。
就不能直接上重點!
老太太似是看穿云辭的想法:“姑娘莫急,這都是得說的。”
要不然把老婆子也當成妖物一伙的可如何是好。
“時間久了就學會不以貌取人了。
我還記得那是一次走東域的商旅。我們一行人到了一處村子,遠遠的就看見各種光華飛舞,還有風吹樹倒,屋破房塌的模樣。
轟隆隆,亂糟糟,馬兒驢子都不肯往前。
我們也沒敢往前去,大人們都說是仙人在降妖除魔。
大家趕緊往后退。普通人往邊上湊不是找死嗎!
大伙剛找了一處樹林藏起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飄出來了。身后跟著一群修道的高人,都飛在劍上,我要再看不出來就白跑江湖了!”
云辭眉頭一皺,這老太太怎么老是說不到重點上。
話太多了!
老太太約莫也看見云辭的表情,話鋒一轉:“那黑東西也厲害,愣是一對七。先誘了離它最近的一個人,又張開一張黑乎乎的大口一吸,吞了兩個人。”
云辭與衛書瑤一聽,心中一寒:“吞人?魔族?”
“后來剩下的那五個高人圍攻那東西。打了三四個時辰,怎么打的我也看不懂。最后只聽轟的一聲,那幾個人連那東西都沒了。”
自爆,云辭猜測那幾個人定是選擇了自爆以除人族隱患。
“后來呢?”衛書瑤見老太太停了催促她。
“后來?后來等了半日我們才敢出去繞路繼續走了。回的路上才聽了傳言,說是那個村子全死了。”老太太心說這還得說個結局?她年紀大了談這些挺鬧心的。
云辭無語的捏了捏眉心:“這里的呢?”
“我正要講。”老太太一副別打斷我別影響我的表情。
“前些日子,坡上起了一家廟。我之前也說了,我每日不知道上下多少趟。看見了就去瞧,這一瞧不得了了。
跟那一年見得東西可不是一模一樣。”老太太愁眉苦臉。
“所以你就在村長那兒不停暗示?一發現不對勁就趕緊與村長匯報?”云辭輕聲問她。
老太太大驚:“你怎么知曉這些?莫不是老陳頭與你說的?”
說完也不等云辭回答自言自語:“不對,不對,老陳頭沒這個腦子。”
“我猜的。”云辭淡淡開口,“除此之外,你也想盡辦法攔住自家人不去廟里祭拜許愿。”
“姑娘可真是個明白人。我一老婆子,又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空口白牙與人說了也是徒增笑話與恐慌,別人還說你是嫉妒人家日子過得好了才口出惡言。”
衛書瑤點頭,可不是這個理。這年頭沒本事的人沒有話語權。
比如她弟弟。
說起來也一日多未回家了,趕緊解決了回家好生享受幾日。
“不瞞二位,我心里都盤算搬家了!這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的。”
云辭急著要走,耐著性子問:“大娘你今日最后一次下山是什么時辰。”
“午時。我每日去山坡上干活,午時才歸家用飯。”老太太心想高人就是高人,連這基本的鄉下起居都不清楚。
云辭聞言謝了老太太,拉著衛書瑤就走。
順手解了隔音陣。
出來這么久也不知道那邊等的急不急。
“她說的今日午時實則是昨日午時。”云辭對身旁的衛書瑤說。
她總感覺衛書瑤變得懶了許多。
莫不是“結業綜合征”吧!
衛書瑤:什么眼神?我都辛苦十年了。這都回到家了,還不能好好放松放松?她現在也不用那樣拼了,家里后繼有人,小弟逐漸成材。
咳咳,雖說還小,但可以慢慢教嘛。
有她在,族里也不敢欺負她家。
無憂無慮,修個仙,除個妖。生活自在的緊!
云辭拉著衛書瑤匆匆趕回塌了的小廟處。
幾個人無事可做,隨意站或坐著。
云辭一看,地上果然成了一堆狼藉。覷著眾人臉色心中猜測沒什么新的收獲。
幾人見她們回來皆圍上來。
云辭開口:“我猜測是魔族。”
“魔族?”幾個人皆吃了一驚。
魔族不是全都被封印在無邊深淵里嗎?
這事還得從一千多年前說起。
當時人族,妖族,魔族三足鼎立。
史書上記載的有:人族妖族結成同盟,共御魔族。后將魔族封印至無邊深淵。人族妖族修士死傷慘重。
據說當時各門各派都出了一位頂尖的陣法師一同下了封印術。
云辭不理其他人的表情,她才得知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神色。又向眾人講了在那家老太太處得的消息。
“肯定就是魔族了!”姜庾下結論。
“我也覺得是。妖族都有形態,普天之下只有魔族無形無態。”趙流也附和。
魔族變幻的模樣基本都是吃的某一樣物種的樣子。
比如說吃了一頭豬,便變作豬的樣子。但基本沒人吃,肉太硬,還丑。
比如說吞了一個人,就可變作那個人的模樣。一般不會挑老人,沒生命力。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可擁有模樣。
擁有模樣的境界類似于知微境,一般也就是些好消化的物種。小的,素的。
書上就有例子,當年那場戰斗中,有人見過開著花的黑樹。那是魔族變的。
再高深些,比如體型稍大的物種,人族。能吞的那些魔族基本就是達到虛神境的水平。
“只是,此處的魔族呢?去了何處?”云辭提出自己的疑問。
“莫不是察覺危險,自己跑了!”趙流笑嘻嘻的回答。
“跑了還把家給砸了?得有多邊臺!”衛書瑤忍不住懟他。
趙流卻彎了彎嘴角,衛姑娘這是把她當作自己人了。
“的確,若是自己逃竄,也沒必要連窩都給舍了!”姜庾開口。
“也不知是何人出手相助。”云辭低聲自語。
然后看向云裳與趙流:“一定是有人在我們入了夢的時候出手解決了這個東西。你們兩個在外面可有聽到什么動靜?”
“沒有,吃著吃著就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趙流偷偷在鍋里放了酒。”云裳控訴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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