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容嫻,你竟然與魔修勾結!”灰袍人見到這群魔修大驚失色,“所有人都看錯了你,容嫻,我一定會揭露你的真面目的。”
容嫻朝著他露出一個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笑容,毫不留情道:“是什么給了你今夜能活著離開的錯覺?”
她撐了撐腦袋,饒有興趣道:“你還想揭露我的真面目?”
她好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立場?要不要我提醒你下,你可不是走在正義這條路上的啊。”
然后,她的笑容緩緩收斂,目神色冰冷森寒:“殺了他們。”
曲浪等人收到命令,立刻與灰袍人拼命了,哪怕同歸于盡,也要完成尊主的任務。
在他們心中,尊主就是神,是信仰。
他們愿意為了他們的信仰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乃至靈魂。
眼看著這群人不要命的殺了過來,為首的灰袍人不淡定了。
再這么下去,他的屬下可就一個不剩了。
他目光犀利的朝著容嫻刺去,只有抓到了容嫻,魔修才會投鼠忌器。
他身形微微晃動,下一刻,人已經出現在容嫻面前。
灰袍人的手已經朝著容嫻伸去,曲浪等人看見這一幕,盡皆沒有反應,神色還隱隱帶著憐憫。
果然,灰袍人的手還沒有挨上容嫻時,容嫻眸子里飛快的竄出一道劍氣。
這道劍氣跟之前戲弄那些世家子弟的劍氣不同,劍氣里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和恍如修羅地獄般的血腥。
劍氣劃過,灰袍人的四肢直接被削了下去。
血跡濺在了容嫻的裙子上,容嫻低頭掃了一眼,眉角眼梢帶著愉悅道:“這個圖案不錯,我很喜歡。”
‘嘭!’灰袍人砸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容嫻,仿佛是在看一個魔鬼。
容嫻眨了眨眼,輕聲安慰道:“你別怕,我不殺人的。”
灰袍人:“……你還是殺了我吧。”
容嫻有些憂傷的說:“活著不好嗎?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灰袍人沙啞著聲音道:“少裝模作樣,你不就是想知道我這個勢力的消息嗎?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的。”
她垂眸,居高臨下的盯著灰袍人,面無表情道:“那么,你招嗎?”
灰袍人嗤笑道:“我身份不算高,知道的東西也有限。或者說,我只知道主子是來自中千界,別的一無所知,讓你失望了。”
容嫻的神色看不出半點失望,她幽幽道:“你倒是干脆。”
她微微側頭,這才發現曲浪等人已經快速的將多余的人解決掉了。
她朝著去曲浪:“這人交給你了,能問出什么看你的本事了。”
曲浪立刻應道:“是,屬下明白。”
容嫻點點頭,忽然,她神色一凝。
她猛地伸出右手,掌心憑空一抓,一道錦衣玉袍的身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掐住脖子吊在了半空中。
“容、容嫻!”修士從喉嚨里擠出了這倆字。
容嫻眨了眨眼,驚訝道:“是你啊。”
宋佑恐懼的說:“容嫻,你、你居然跟魔修是一伙的。”
容嫻微微一笑,手一松,宋佑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她沒有再搭理宋佑,朝著曲浪道:“時間差不多了,將他處置了,去吧。”
曲浪恭敬的應聲后,掌心鉆出一道黑霧,直接爬到宋佑的身前,將宋佑的脖子扭斷后,這才拉著尸體飛快離開。
其他魔修也迅速的處理好地上的尸體,紛紛跟著曲浪離開。
魔修們剛剛離開,容嫻便察覺到沈久留返回的氣息。
她周身那不可捉摸的氣息被溫暖柔和,嘴角揚起柔柔的笑意,之前還若無其事的姿態瞬間變得虛弱了起來。
容嫻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土地,發現地上還殘留著斑點點斑駁的血跡。
她眼里飛快的閃過不悅,似是對屬下的疏漏不滿。
她拂袖回去,一道帶著水氣的厲風瞬間便將地上的血跡沖刷干凈。
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停在了練武場外,容嫻收斂了所有外露的凌厲,身體好像不堪重負般晃了晃。
容嫻好似破罐子破摔也不堅持了,她直接跪坐在了石碑前。
看著輕輕晃動的花兒,她聲音雖然虛弱卻依舊溫柔:“族長,您別擔心我。十三年前我沒有死,十三年后依舊不會死。”
“咳咳。族長,您今天也見到郁修了,他是不是比您想象中的還要優秀?”容嫻咳嗽了幾聲,從懷中拿出一塊兒帕子,掩住唇又吐了口血。
她的面色比之前還要蒼白,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能昏厥過去。
容嫻垂下頭怔怔看著面前吸收了她血液的花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了一丈多,茁壯旺盛,不知疲倦的盛開了無數花朵。
然后,砰然化為粉碎。
她輕笑了一聲,笑容里帶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憂愁:“也許有一天,我會像這朵花一樣,在最美的時刻煙消云散。可是族長……”
她輕輕摸了摸石碑,言不由衷道:“郁修只剩下我一個親人了,若我也不在了,他該怎么辦。我知道他現在有宗門,有師父,有師兄師姐,但我依舊放心不下他,就像當年您放心不下我和他一樣。”
她不為自己擔憂,心里所掛念的一直是另一個人:“當年那伙人想要奪走劍帝精血,卻不料劍帝精血依附進久留的體內。可劍帝精血附帶詛咒一直在折磨著他,每月的噬心之痛讓他承受了十三年之久。”
她輕咳了兩聲,像是想到了什么,平和的鳳眸里滿是笑意,昂起頭帶著雀躍的笑意:“所以我用秘術將他體內的劍帝精血引入我體內,那詛咒也只能換一個新主人了,也不知它能不能適應。”
隨即,她的語氣帶著兩分糾結:“我不是故意要拿走劍帝精血的,我只是不想讓久留繼續痛下去。”
頓了頓,她慢吞吞道:“好吧,算我占了個大便宜了。”
但沈久留知道,不是這樣的,那不是大便宜,那是令人絕望的痛苦。
沈久留安靜的靠在樹邊,手里緊緊握著劍,眼眶通紅。
他本來已經被容嫻給忽悠走了,但拐了個彎走到了半路上才意識到不對,剛才小嫻的模樣分明是想支開他。
(三七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