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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難過

  見容嫻遲遲沒有答話,思心眼珠子一轉,幸災樂禍道:“我看小師妹是被人騙了不好意思說吧。”

  容嫻看了思心一眼,這一眼看的思心莫名的寒毛直豎。

  清華和陽明都擔心了起來,在他們心中,容嫻真的是一個特別好騙的人,若真有人騙了容嫻害得容嫻傷心,他們可不會放過那人。

  “說話,你能確定久留是郁族少族長?”清華催促的問道。

  “唔——”容嫻拉長了調子,吊足了清華和陽明、思心三人的胃口,看夠了這三人緊張的神色,給了這么一個答案:“確定。”

  清華和陽明稍稍放下心來,他們對于容嫻還是信任的,既然容嫻說那人是郁族少族長便是吧。

  “他沒有昏迷,是你給了他解藥吧。”清華語氣肯定的說。

  容嫻沉吟片刻,在清華以為自己猜錯了出糗而小徒弟不忍心指出來時,容嫻慢吞吞道:“也可以這么說吧。”

  沈久留那時候一直在解藥跟前,她沒有給解藥那人也沒有昏過去。但后來她確實也給解藥了,是讓沈久留拿著解藥去救人的。

  所以還是她師父厲害,一句話指出了兩個事實。

  清華被噎了一下,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少族長人呢?”

  容嫻沒有任何隱瞞道:“救人去了。”

  陽明詫異的問:“他救什么人?難道是他的朋友?”

  “那當然……”容嫻一臉無辜的來了個大喘氣道:“不是了。”

  陽明:八年不見,小師妹變得調皮了。

  容嫻幽幽嘆了口氣,說:“久留救的是我的朋友們,只是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傷,畢竟來尋找劍帝精血的修士太瘋狂。”

  她語氣悲憫道:“中了無為昏迷過去了還好,沒有昏倒的大都失去了生命,他們都是死在內斗上啊。”

  容嫻可沒有隨便亂說,老婦人死在了那個中年男人手上,那二人對于容嫻來說都是外人,所以他們的自相殘殺可不就是內斗嗎?

  哦,對了,還有死在令君從、陸遠手上的人,那也算是內斗啊,容嫻她是堅決不承認令君從他們跟她是一伙的。

  她假惺惺的扯起袖子抹了抹眼角,眉角眼梢是渾然天成的憂郁:“這么多人,只為了劍帝精血那等死物便不顧惜生命,拼死一搏,他們就這般不愛惜自己嗎?”

  嘛,容嫻她完全將自己一個命令就處死數十人這件事放在心上。

  容嫻停頓了下,目光深遠的看著重重夜幕,微微嘆口氣,唱念俱佳道:“看著一條條生命在我面前消逝,我實在是心痛難忍。我沒辦法阻止他們,也沒辦法讓那些人死而復生,我——”

  “小師妹,你別難過,那不是你的錯。”陽明見容嫻這么難受,忍不住出聲勸慰道。

  是那些人自作自受,小師妹完全沒有必要憐憫他們,唉,小師妹就是太善良了。

  被打斷了話的容嫻神色一滯,糟糕,剛才醞釀好的感傷被大師兄攪沒了。

  容嫻不想搭理陽明,她接著自己的話,面無表情道:“——我很難過。”

  氣氛都被搞沒了,她說起難過來,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在。

  但好在陽明幾人見到容嫻時都自帶過濾器,陽明對上那雙仿佛天空一般澄澈的眸子,那里滿是對敵人死亡的不忍和落寞,像個慈悲普世的佛陀。

  一時間,陽明竟然覺得被這樣的慈悲一洗禮,他靈魂都得到升華了。

  他幽幽道:“小師妹,別為了不相干的人難過,這世界還有很多人等待你去拯救呢。”

  思心小聲嘀咕道:“她救得過來嗎?”

  清華沉默半晌后,無奈的說:“他們不值得你如此,小嫻,你只要守護好值得守護的人便好。那些人為了搶奪劍帝精血,是他們自己的貪婪讓他們萬劫不復,與你無關。”

  思心翻了個白眼:“假慈悲,那劍帝精血可是在你身上,你若真不愿意見到有人為其喪命,不如帶著劍帝精血一起消失來的輕松。”

  容嫻訝異的看了她一眼,蹙眉沉思了起來。

  眼見小徒弟還真在考慮思心這離譜的建議,清華臉色一冷:“思心,夠了!小嫻是你師妹,你如何能這般刻薄,沒有丁點同門之情?”

  什么叫與劍帝精血一起消失,這出的是什么餿主意。

  思心被師父這么不留情面的一訓,眼眶紅了起來。

  容嫻好似這才回過神來,施施然道:“師父,師姐性情直爽,這話想來也不是有意的,您別生氣。”

  她乖乖巧巧的說:“師父別氣,你生氣了弟子會擔心的。”

  清華臉色一緩,剛想說什么,眸色一凝,身形一閃,迅速來到弟子們身前,目光警惕的看著院子外,手里的劍若隱若現。

  “容大夫。”紈绔輕浮的調調突然響起,讓清華和陽明不悅的皺了皺眉。

  這時,一行人走入了視線。

  一身白袍纖塵不染,眉心紅痣風姿卓越的沈久留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稍落后一步的是依舊一身粗布麻衣的令君從,令君從周圍被四個氣度各異的女子包圍了,一個個目光都盯著令君從,眼里的感情直白的毫不掩飾。

  走在最后的便是陸遠和安陽了,這師兄弟倆終于碰面了,可喜可賀。

  透過薄霧,看著在夜明珠清冷光輝照射下依舊出塵脫俗的容嫻,令君從眼里的癡迷一閃而逝。

  他快速越過沈久留蹦跶了過去,似模似樣的朝著清華和陽明行了個禮,便湊到容嫻跟前一臉幽怨道:“容大夫,你的藥怎么能不分敵我呢,連我都給摔在了地上,差點臉朝地破相了。”

  容嫻仔細端詳了下這張英氣勃勃的臉,溫柔一笑,自帶圣光的那種:“放心吧,破相了我也能治。”

  令君從差點沒給她跪了,然后感應到身旁嗖嗖的眼刀子,他一臉茫然的看向清波和陽明,這是怎么回事?

  他貌似沒有得罪容嫻師父和師兄吧,禮儀也做得足足的,所以這兩人給他甩眼刀是怎么回事?

  陽明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令君從與小師妹隔開,一臉威嚴的說:“男女有別,說話就說話,湊那么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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