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包圍的中央,容嫻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了,阿柒居然沒有半點長進。
她跟他都聊了那么久,阿柒居然還沒發現她有何不對。
先不說詭異的出現在他的藏身之處吧,便是外露的修為也足夠讓他警惕起來了,可阿柒這模樣,分明還將她當成曾經脆弱無害的大夫。
一時間,容嫻也有些無語了。
而且,到底是誰給阿柒的自信,讓他能將那句‘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話說出口的。
他們明明往日有冤近日有仇!
好吧,容嫻承認她就是故意刺激冷凝月的,誰讓她一見冷凝月就覺得礙眼的厲害呢。
見阿柒全身心的都在冷凝月身上,容嫻體貼的表示愿意勉為其難的配合阿柒,站在這粗糙的禁制圈內假裝自己真被困住了。
只是想讓她乖乖配合怎么能不付出代價呢。
容嫻微笑臉:“阿柒,你怎么不問我為何知道你們在這里呢?”
阿柒一個激靈,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神色凝重道:“你如何知道這里的?”
容嫻乖寶寶般有問必答道:“是小金帶我來的。”
小金?
這個稱呼似乎有些耳熟啊。
阿柒順著容嫻的目光低頭看去,只見被冷凝月放出去把風的小蛇正一扭一扭的朝著容嫻爬去。
阿柒:“……”原來是這條蛇的鍋嗎?
阿柒臉上的了悟太過明顯,讓容嫻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阿柒只知道是這條蛇帶她來的,怎么不想想她是如何知道這條蛇的名字,又為何知道跟著這條蛇能找到他們,找到他們又想干什么,這條蛇又為何會帶著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來……
阿柒心大成這樣,容嫻神色有些微妙了。
她就指望阿柒能多問幾句,這樣她才好揭穿身份嚇嚇阿柒他們。
結果阿柒這個豬腦子完全不深想,讓她的惡趣味都沒辦法維持下去。
罷了,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容嫻想了想,道:“阿柒,你這樣是叫不醒凝月的。”
“那該怎么辦?”阿柒立刻問道。
阿柒這是關心則亂了,他心憂冷凝月,只記起了容嫻是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卻忽略了最要命的問題。
那就是容嫻剛才喚冷凝月的稱呼——凝月!
或者說,是容嫻的態度實在是太過自然,讓阿柒完全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
于情于理,容大夫都不該知道冷凝月是誰的,即便曾經聽過那個名字,也不該這般肯定將名字與人對上,因為她們壓根就沒有碰過面。
但容嫻就是那么自來熟的喚名字了,還喚的這般親切。
容嫻隱隱帶著小期待的看向阿柒,正好對上阿柒那雙殷勤希冀的眼神,阿柒還很甜很甜的指望著容嫻幫他治冷凝月的心魔呢。
容嫻:“……”這么大破綻,你這個蠢貨居然發現不了,這幾百年的飯都白吃了嗎?
哦,她忘了,阿柒早就辟谷了。
容嫻抿了抿唇不太開心,帶著點小情緒說:“你關著我還想要我幫你救人,你以為我很大度嗎?”
阿柒:“……”在他的印象中,容大夫確實是個以德報怨、大度的不能再大度的人啊。
何況現在情況未明,他不能將容嫻這個隱患放出來,畢竟這人下毒的功夫實在太神秘莫測了。
看出阿柒的不情愿,容嫻也沒有再強求,她撐了撐腦袋,笑瞇瞇道:“也許你可以試試闖入凝月的識海中,將她給拉出來。”
“也許?”阿柒對于這個不確定的詞語滿是懷疑。
容嫻整了整衣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怎么?難道你還想讓我給你個確切的法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夫,你才是修士?”
她在‘普通’和‘修士’這兩個詞上加重了聲音,就指望著阿柒發現她如今強大的氣場和修為,誰知阿柒就是個睜眼瞎的!!
阿柒得到方法后,直接轉身與冷凝月額頭挨著額頭,一股玄妙的力量圍著二人波動了起來。
阿柒這旁若無人的姿態頓時將容嫻給氣到了,為何想要被人拆穿個身份這么難,是她偽裝的太成功了所以讓看到她的人都自帶過濾嗎?
一個個睜眼瞎的!
罷了,起碼還有冷凝月。
容嫻頓時將所有情緒收斂了起來,百無聊賴的等著冷凝月醒來的第一時間能被她給嚇到。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二人之間的力量波動慢慢削弱,最后猛地一收。
冷凝月醒過來了。
容嫻頓時抬眸看向冷凝月,然而冷凝月并沒有看她,反而給阿柒甩了一巴掌:“說,你跟容嫻是什么關系?”
容嫻:“……”
阿柒委委屈屈的捂著臉:“月兒,我與她并無關系,對她特別那也是因為她身上的劍帝精血,你不是都知道嗎?”
冷凝月遲疑了下:“你沒騙我?”
阿柒神色認真道:“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月兒,你要相信我。”
冷凝月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眼里的紅血色也退了下去。
容嫻站在那里實在是看膩歪了這二人的卿卿我我,她雙手抄進袖中,慢條斯理道:“凝月,你終于醒了,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的心智倒是越來越脆弱了,承受能力怎地這般差?”
冷凝月臉色一沉,轉頭便看向阿柒:“你將我的名字告訴她了?”
阿柒舉手發誓:“不是我,我沒有,月兒你信我。”
“那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還說出這樣的話,好像我們很熟似的,而我與容嫻唯一有聯系的紐帶便是你。”冷凝月臉色鐵青道。
阿柒:“……”好大一口鍋迎面飛來,他卻不知怎么解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容嫻是怎么知道的!
見到這二人又因為信任而內訌了,容嫻故作惋惜的感慨道:“看來你們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恩愛啊。”
停頓了下,她笑吟吟道:“看到你們不好,我便好了。畢竟——”
她拉長了音節,看向冷凝月,眉眼彎彎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靂。”
冷凝月惱怒道:“放肆!真以為本座落魄了誰都可以上來踩兩腳?別忘了你只是個螻蟻罷了。”
容嫻將‘本座’二字在嘴邊繞了一圈后,意味深長道:“十六年未見,凝月你已經眼拙到這種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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