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似乎意識到師弟的異樣,目光一凝,一道靈氣纏繞著王賽,立刻將人扯到了身前。
他神識在王賽身上一掃而過,沉聲道:“居然是毒,怪不得你們能飛升呢,果然有兩下子。”
他隨手拿出祛毒珠解了王賽的毒,也不再廢話,直接下令道:“殺。”
既然這二人敢動手,便已經絕了投靠他的心思,如此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不是他的助力,便是他的敵人,資敵的事情他可不會干。
再者,這二人剛剛飛升,并無根基,殺了也就殺了,不怕會惹出什么麻煩來。
方白念頭轉動間,圍著容嫻的弟子們已經動手了。
容鈺立刻上前一步將容嫻擋在身后,他周身魔氣翻涌,眸子漆黑無光,讓人一見便望而生畏。
“魔修。”方白冷嗤一聲,“下界的魔修也敢飛升。”
容鈺沒工夫搭理方白,他緊握住拳頭,一拳擊出,凌厲的拳風帶著決然殘酷的拳意狠狠砸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修士身上。
‘嘭!’一聲響,那名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倒飛了出去,胸膛破了一個大洞,氣息全無。
“好膽!”方白見師弟被一擊斃命,身形一晃便來到了容鈺身前。
他一掌揮出,沒有任何留情,似乎想要直接將容鈺斬殺。
容鈺立刻回防,雙手握拳交叉在身前,一層層魔氣形成防護隔絕著那道掌風。
轟一聲大響,兩股力量相撞。
容鈺和方白竟然各退了一步。
方白臉色一變:“人仙三重的境界卻有人仙四重乃至五重的戰力,與我旗鼓相當,如此實力,當真留你不得。”
他手中光芒一閃,一把重劍出現。
方白雙手緊緊握住重劍,一劍狠狠斬下,帶著泰山壓頂、海水洶涌的厚重與深沉,直接封鎖了容鈺的逃生之路,讓他只能直面這強悍的不可力敵的山海意境。
這把劍乃是大長老賜下,帶著山海道場的道義。
容鈺神色十分凝重,即便知道自己不敵,也沒有半點退后的意思。
身后就是師尊,他若退了,師尊很可能會受傷的。
就在容鈺剛準備硬抗的時候,一道溫柔的水意將他包圍。
容鈺側頭看去,便見容嫻悠悠的走上前,拂袖揮去。
龐大的掌印瞬間在空中凝結,剎那間便與山海道義撞在一起。
然后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這道義毀去,又去勢不減,轟然砸在了那把劍上。
‘咔擦’一聲輕響,方白手里的劍斷成了兩截。
方白恍惚間不可置信的喊道:“這不可能。”
這把劍曾是大長老的配劍,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被毀掉的,這絕不可能。
他將斷劍捧到眼前,頓時呆愣住了。
不是幻境,這是真的,這把劍真的斷了。
容嫻挑了挑眉,不就是一把劍嗎?怎么好似受了很大的打擊。
“你居然敢毀我的劍!”方白有些癲狂的吼道。
容嫻身形一晃便來到了方白身前,她一掌拍出,龐大的力量直接擊在方白的腹部,這一下直接將方白的丹田給毀了。
方白臉色慘白的跌倒在地上,有些受不了自己被廢的事實。
無論誰從天之驕子掉落進泥潭都承受不來,何況是心性高傲的方白呢。
容嫻垂眸看著他,施施然道:“我已經毀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問一聲敢不敢。”
王賽心中大駭,不等他逃走,容鈺身形閃動間,一拳便將他也給廢了。
待他抬頭去看時才現,身邊的同門一個個被打倒在地。
“老師,現在該如何?”容鈺站在一眾弟子中間問道。
若是旁人,他殺了也就殺了,可這些人是山海道場的人。
丞相和指揮使說過,山海道場與容朝關系還算友好,若真殺了,那可就結怨了。
容嫻沉吟了起來,這事兒確實不好辦啊。
劍帝的身體不知能撐到何時,若與山海道場結怨,能不能擋得住?
她完全沒覺得自己將方白毫不留情的廢了,山海道場會大度的不計較還給她個好臉。
方白意識到這二人不敢下殺手,沙啞著聲音道:“你們現在若想離開,我等絕不阻攔。”
他忍著傷痛站起身,形容雖然狼狽,但周身的氣度卻半點未減,他語氣誠懇道:“是我先對二位動的手,怪不得二人反擊。”
容嫻語氣寡淡道:“方仙長倒是心胸寬廣。”
停頓了下,她十分耿直道:“若方仙長有半點敵意表露,我或許會放過仙長,可仙長偏偏能屈能伸又能忍,這等心機讓我頗為忌憚。”
她假模假樣的感慨道:“真不愧是人榜上的強者啊。”
“我已經被廢了,還不夠嗎?”方白沙啞著聲音道。
反派嫻笑吟吟道:“誰知道有什么天才地寶能讓仙長痊愈呢,到時候你在暗處若偷偷摸摸的報復我,那不是太麻煩了嗎?!”
正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容嫻怎么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話說到這里,方白也知道他活不了的。
他沒想到面前的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脆弱無害的,居然有如此冷硬的心腸。
“慢著,小公子手下留情……”
下一刻,方白眼前一黑,重新倒在了地上。
他的眉心一個大洞流著涓涓血跡,已經生機盡散。
容鈺收回手,回身朝著冒出來阻止自己的葉丞相看去。
葉文純快步來到方白尸體前,仔細檢查了下,現這人確實是死了以后,臉黑了黑:“小公子,我不是讓你停手了嗎?”
容鈺咧嘴一笑,裝傻道:“剛才太專心了,我沒聽到。”
葉文純:太專心殺人嗎?
葉文純神色沉重道:“殿下,之前臣與指揮使將降落地點設在這里,也是因為棲霞山地處偏僻,沒想到短短時間卻現了新的礦脈,讓山海道場封鎖了此地。此事有些湊巧,我等若向黎教主解釋,定然無礙。”
沉默了下,他嘆息道:“可大長老的嫡傳弟子死在我們手里,這事定不會輕易了結的。”
容嫻理直氣壯道:“是他們先動的手。”
她又看了眼地上方白的尸體,眼神亮晶晶的:“這人能上人榜,實力氣運和心機都不缺,偏偏還長得不錯。”
容嫻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感慨道:“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先不說容嫻怎么好意思這么感嘆,單是葉丞相都快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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