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平平淡淡一句‘命敵’,讓白太尉等人操碎了心。
以往他們只是聽說過命敵相克,這次親眼所見才明白命敵的可怕之處。
僅僅只是遠遠瞧了一眼,居然命格相沖到這種地步,怪不得兩人要不死不休了。
他們神色盡皆愣住了,所以陛下突然發生意外,是因為命格相處嗎?
白太尉神色一緊,急切的說:“陛下,傅羽凰必須掌控在我們手里。”
傅羽凰簡直是陛下最大的弱點,偏偏她不僅是皇夫殿下的妹妹,也是先帝劍道的傳承者,擁有這樣的身份,無論是誰都說不出將傅羽凰殺掉的話。
但傅羽凰若是被其他國掌控,陛下便只能任人宰割,這絕對不行。
縈繞在房間上空那若有似無的神念悄然消失,容嫻抬了抬眼,慢吞吞道:“羽凰乃本就是我容國人,何須掌控。”
“可她若被其他人抓住,別人利用她來對付陛下,那可如何是好。”華琨焦急的說道。
這種要命的事情,陛下可不能任性。
容嫻目光看向遠方不斷靠近的人影,體貼的安慰道:“二位不用擔心,羽凰很厲害,會保護好自己的。”
白師幾人嘴角一抽,他們那是擔心傅羽凰嗎?他們明明擔心的陛下。
華琨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什么,容鈺的身形猛地飛了過來。
“老師。”他遠遠的喊道。
容鈺頭頂還盤臥著筷子細的小蛇,見白師幾人讓開路后,直接撲到了床邊,一把抱住容嫻的胳膊,神色儒慕又擔憂,擔憂中又帶著自責道:“老師,您身體如何?剛才我見您昏迷了,若不是阿金,我早就過來找您了。”
容嫻偏偏頭,一派純然道:“如果有什么能讓你覺得好受的話,那我一直沒期待過你第一時間過來看我。”
容鈺:“……”
容鈺被噎了一下,心底那股熟悉的無力感又升了出來。
容嫻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將天給聊死了之后,恍然了一下,神情自若道:“我本以為來看我的第一個人是皇夫,不過鈺兒你來了也沒差。”
容鈺:“呵呵。”搶在第一個來還真是對不起了。
說好的久別重逢互訴衷腸呢,全都碎成了渣渣。
好在在容嫻又一次將天給聊死了以后,有人來救場了。
“聽說煦帝醒來,朕與女帝過來瞧瞧。”應平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容嫻垂眸一笑,說:“蘇玄,請二位陛下進來。”
蘇玄退開一步,恭敬中帶著疏離道:“二位陛下,請。”
應平帝與東晉女帝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屋內的白太尉等人。
應平帝的目光落在白師身上,感受到他身上濃重的血煞之氣,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就是容國太尉吧,果然英姿勃發,氣勢不凡。容國有太尉守護,可保千秋太平啊。”
白師臉色一冷,散發著嗜血的眸子緊盯著應平帝,這人剛見面就在陛下眼前給他上眼藥,著實可恨。
看來奪下北趙十座郡縣對應平帝來說實在是不疼不癢,所以才有閑心來挑撥他們君臣關心。
白師低頭暗暗思索,是否在五行秘境后,發動全面攻擊,第一時間打下大半個北趙。
這時,容嫻微微一笑,欣慰的感嘆道:“趙皇這次終于沒看走眼啊。”
應平帝送給她一個滿是嘲諷的‘呵’,這才說道:“煦帝只愿意聽自己想聽的話,這能力真讓人佩服。”
容嫻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難不成趙皇還愿意聽自己不愿意聽的?”
隨即她神色一肅,不等應平帝回答,便一臉欽佩道:“趙皇心胸之寬廣,朕甚是佩服。”
接著她話鋒一轉,慢條斯理的戳著趙皇的痛腳說:“想必趙皇也聽說了,你家睿親王已經被朕給就地正法了,這件事便就此為止,朕希望趙皇以后能管好自家人,若再發生這種事情,朕就要趙皇親自給朕一個交代。”
應平帝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雖然將睿親王綁去給煦帝賠罪,但這并不代表著煦帝便可以處決了他的胞弟。
他本以為面子上做足了以后,煦帝便能放胞弟一馬,誰知煦帝竟如此果決。
先是蕭婕,后是睿親王,他們蕭家皇室已有兩個成員死在了容嫻手中了。
應平帝恨的牙癢癢,可他就是沒辦法干掉容嫻,反而將自己給氣個半死。
司馬姮君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本該冷清的沒有人氣的人突然一笑,著實有些驚艷了。
她眉峰帶著逼人的攻擊性,側頭看向應平帝,語氣絲毫不掩其中的嫌棄:“趙皇這般大義凜然,朕實在是佩服啊。”
應平帝眸色幽幽一冷,說:“朕聽聞神寧帝求娶女帝,以江山為聘,算算時間他也快要到了。”
應平帝嘴角一勾,笑容滿是惡意道:“朕期待著神寧帝和女帝的喜帖。”
一聲輕咳打斷了應平帝的話,只見容嫻一臉耿直道:“神寧帝朕是知道的,他是一個老胖子,如何能配得上花兒一樣的女帝。”
司馬姮君的神色頓時微妙了起來,總覺得自己被煦帝給調戲了。
容嫻以極不贊同的目光看向應平帝,說:“你這會兒又有眼無珠了。”
應平帝差點笑出來,煦帝這廝竟然什么話都敢說出口,這是要將神寧帝往死里得罪啊。
他強忍著笑意,連容嫻諷刺他的話都不在意了,反而說道:“沒想到神寧帝在煦帝眼中居然是那般不堪的形象,想來神寧帝是很愿意與煦帝探討探討的。”
容嫻沒有露出任何端倪,而是微微嘆了口氣:“趙皇覺得朕哪里說錯了?神寧帝是不老還是不胖?”
應平帝剛想反駁,卻發現煦帝說的完全沒錯。
以煦帝二十幾歲的年紀來看,神寧帝確實年紀大了,而且神寧帝也的確是心寬體胖了。
見應平帝沉默了下去,容嫻施施然道:“看來趙皇也贊同朕的話了。”
她的目光看向門外,假模假樣的勸慰了起來:“神寧帝也不必難過,我等雖是帝王,但也是修士,重新塑體也是很容易的。”
應平帝見狀,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扭頭朝著門外看去。
只見神寧帝僵著臉站在原地,看著他的眼神好似要生吞了他一樣。
應平帝的表情頓時綠了,他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被煦帝給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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