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土靈珠的第一眼,容嫻并沒有急著將它拿在手里。
她任由息土頂著土靈珠停在面前,垂眸面無表情的盯著土靈珠。
土靈珠顫了顫,徐徐綻放著屬于大地的包容厚重之氣。
容嫻沉默了片刻,微微揚手,金、木、火三顆靈珠從眉心飛出。
不遠處鎮壓火鴉的水靈珠一顫,將玄冥重水吸了回去,乖巧的落在了容嫻身邊。
見到這四顆珠子,土靈珠迫不及待的飛了過去,五顆靈珠按照序齒自動排列,五行相應,生生不息。
緊接著,五顆靈珠上的色澤漸漸趨于一致,然后猛地合五為一。
五行合一的瞬間,整個五行秘境一震,一道道權限快速的移交到容嫻的手中。
容嫻這會兒沒顧上秘境,她的目光落在面前這顆珠子上。
珠子晶瑩剔透,僅僅只是看著,便有種滄海桑田,天荒地老之感。
這顆珠子乃五行合一,珠子認她為主,她隨時便能掌控五行力量,而這五行力量更是五行秘境的核心。
珠子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紫芒,一閃一閃的極為隱晦。
紫芒閃爍間,容嫻眉心的天道之力也不受控住的閃爍了下。
感應到這股力量,珠子身體猛地一震,直接竄進了容嫻眉心,速度快的讓容嫻反應不過來。
容嫻神色一沉,剛準備將那顆變異的珠子驅逐體外,一道咋咋忽忽的聲音在意識中突兀響起。
“崽兒,說好的大家一起相依為命到天荒地老,誰敢偷偷溜走誰就是狗呢?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的背叛你的老父親,說輪回就輪回。”
容嫻下意識回道:“你太聒噪了。”
話音落下,容嫻一怔。
她瞇了瞇眼,這種深入靈魂的深刻記憶讓她嘴角的笑意莫名有些危險。
她能肯定,她對腦海中這東西沒有半點防備。
就如同當年毫不防備的讓葉清風為她尋找五行靈珠一樣。
容嫻撫了撫衣袖上的紋路,意味深長的笑了。
看來她還有不為人知的身份啊,有意思。
被容嫻一懟,珠子顫了顫,色厲內荏道:“崽啊,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瞧瞧你,好好地非要輪回,現在才天仙級別,我吹口氣都能吹死你,你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啊。”
說到這里,珠子又得意了起來:“好在我機智,將五行珠扔下界,只要你不染上殺業,不管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容嫻:!!
怪不得那五顆靈珠隨隨便便就能撞進她手里,死死粘著她,更讓她從頭到尾都覺得這靈珠是屬于她的,原來還真是屬于她。
珠子絮絮叨叨的指責道:“崽兒啊,阿爸太想你了,阿爸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就突然叛逆期來了,說走就走,留下阿爸一個空巢老人守著家。”
它痛心疾首道:“你以前明明很乖的,一定是有人帶壞了你,你告訴阿爸,是誰攛掇你輪回的,阿爸弄不死他!”
容嫻:“……”
容嫻覺得這副場景異常的熟悉,她揉了揉額頭,并沒有忽略心中出現的那點兒無奈。
她沒時間搭理這珠子,并單方面切斷了聯系。
容嫻指尖在半空中一劃,水鏡出現。
仙朝和各大勢力的人已經突破了山魈,很快就要趕到這里來了。
容嫻看到這一幕,目光幽深了許多。
她微微闔目,神魂一瞬間便掃便整個秘境,神識停在了一處血池中。
容嫻手一劃,便將一半的血池搬到了面前這塊兒空地上。
她伸出右手,掌心輕飄飄向下一按,一座高大的石碑由沙土凝成。
容嫻指尖在空中快速的寫著什么,這座石碑很快便出現相應的字體——造體池。
毋庸置疑,這一池子血液可以提純人的血脈。
血脈代表的就是天賦和未來,特別是家族內曾有人達到了位置的高度,族人們的血脈也會相應提高,在加上這一池子的造體血脈,他們很可能會達到先祖的高度,更甚者會超過先祖。
容嫻似模似樣的感慨道:“想來是無人能拒絕了。”
忽地,她神色一動,目光微微一動。
剛才還顯得淡漠從容的氣度瞬間變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臉上的神色也帶著驚喜和齊攀。
她微微彎腰,白皙的手指似乎想要伸進血池內。
下一刻,一道道身影從遠處飛快而來。
應平帝、神寧帝、女帝和嫪吉,三大道場和四大世家的長老以及依舊帶著面具,雍容雅致似王侯的風波樓顧夜闌等人盡數在這須臾間趕到。
他們本來的目的都是容嫻,但當看到那一汪血池和石碑上的三個字時,所有人目光都灼熱了起來。
造體池,竟然是傳說中的造體池!
這可是能逆天地之造化,讓他們能直接摸到那通天之路的捷徑啊。
一時間,眾人的呼吸都急促了,看著那血池的神色就跟看到一個絕世美女一樣。
但這么好的風景下卻有些瑕疵了。
眾人的目光落在池邊一臉茫然的煦帝身上,唯恐她忽然掉下去吸收了血池的力量,搞得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怕嚇到煦帝。
應平帝勉強揚起一個扭曲的笑臉,說:“煦帝也在這里啊,我們還真是有緣。”
容嫻直起腰,雙手抄進袖中,一臉耿直道:“我是被傳送過來的,你是專門來找我的,談不上有緣。”
應平帝嘴角抽了抽,好似沒有聽到容嫻那打臉的話,強行友善道:“煦帝快過來,那血池看起來血糊糊的可怕極了,你小心些,別掉進去。”
神寧帝也連忙幫腔道:“是啊是啊,煦帝快過來,那兒危險。”
那造體池就這么些,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他們還有這么多人呢,完全不夠分啊。
若煦帝得到一些,她的修為恢復了過來,恐怕他們不止是心疼了。
容嫻沉默了片刻,慢吞吞道:“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像什么嗎?”
應平帝幾人疑惑,像什么?
容嫻慢悠悠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幾人身體一僵,不等他們開口解釋,容嫻忽然話鋒一轉,斬釘截鐵的說:“不過你們說的也對,這血池血糊糊的,看上去怪滲人的,一看就知道是邪魔外道的東西。”
眾人齊齊側目,煦帝年紀小不了解也正常,可一臉認真的將難得的機緣說成是邪魔外道,這讓眾人的神色頓時微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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