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昊剛想說什么,眼角余光掃過一抹藍影,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了。
皇姐,你自己保重吧。
然后,只聽容婳凄慘的嚎了一聲,眾人連忙抬頭朝著聲音處看去,這可是陛下唯一的女兒,也是本朝的皇太女。
若她在皇宮門口出事了,那可真是一巴掌打在他們這些臣子的臉上了。
緊接著眾臣便看見半空上,一身藍裙的皇帝陛下捏著皇太女的后頸,像是捏小貓崽子一樣,將她給提溜了下來。
而剛才還活潑驕傲的皇太女此時完全就像是一直被命運扼住后頸的貓,連背景墻都灰撲撲的。
“母皇,母皇饒了我吧,我知錯了。”皇太女可憐兮兮求饒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亂來了。而且母皇,東晉的事兒也不能全賴我。”
容婳的表情變得憤憤然了,她握緊拳頭道:“我只是碰巧與東晉女帝碰上,誰知她居然膽大包天的想要綁走我,這是要威脅母皇您啊,幸好我棋差一招,沒讓她們先下手為強。”
在容昊身后的大學士季游臉都綠了,作為皇太女的太傅,他真的很不想承認皇太女是他學生。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明明大太子、二太子都挺正常的,好學聰明,穩重博學,偏偏輪到皇太女怎么就這么讓人一言難盡。
大臣們私下傳大太子有郁家血脈,睿智聰穎很正常。
二太子完全是陛下的血脈,早熟聰明也沒有辱沒了陛下。
但皇太女……
據說皇太女是魔主與陛下的女兒,那這學渣程度以及詞不達意的話是不是從她身上的另一半血脈繼承過來的?
人人都知道血脈的力量是強大的。
再想想魔主當年還是皇夫的時候,多么沉默寡言,能一個字兒解決的事絕不會多浪費唾沫。
難道他不是冷漠不善言辭,而是怕暴露了其學渣本性?
季游摸摸腰間散發著墨香的毛筆,嘴角一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容嫻隨意將化身放下,還不知道大臣中的季游大學士在心中如何瘋狂腦補誣陷她另一具化身。
只是隨便鞏固下人設便引發了一人的腦洞,這可真是#收獲頗豐#啊。
她對著容婳裝模作樣道:“女帝雖不做人欺負我兒,但婳兒你一言不合將人困了四年,這樣行動直接就拆穿了東晉外強中干的事實,太不給東晉面子了。”
她理了理闊袖,假惺惺的教訓道:“以后行事定要有周全的計劃,不可再這般莽撞了,知道嗎?”
容婳一臉認真道:“兒臣知曉了,多謝母皇教導,兒臣以后行事定會更加高深莫測些。”
容嫻滿意的點點頭,似乎沒覺得容婳的遣詞造句有什么問題。
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聽#,瞧瞧這內容多么三觀不正。
這母女二人一本正經的在眾臣面前,將困住東晉女帝給容國招災的事情壓了過去。
好吧,更準確一點,就是容嫻操縱大小兩個號將眾人給忽悠瘸了。
陛下擺明態度不追究此事,朝臣們也不是吃飽了撐著非要給陛下添堵,他們沒那么頭鐵。
且,他們容國如今國力強盛,兵強馬壯,雖然還沒有消化趙、江二國的國土,但對付區區一個東晉,那簡直手到擒來。
東晉在趙、江二國滅國后,不識趣點兒夾著尾巴自行發展,竟然還主動挑釁,也是膽大包天了。
至于責怪皇太女挑事?
不存在的。
有陛下背書,皇太女怎么可能有錯。
容嫻視線在朝臣身上一轉,皺了皺眉,太尉和丞相竟然都不在。
她抬了抬眼,皇宮上空的氣運云海內,氣運金龍悶悶的昂了一聲,氣運瞬間鏈接上太尉二人。
容嫻倒是沒有打擾他們,知道他們在新打下來的國土兢兢業業的干活她就放心了。
畢竟她總是喜歡#以己度人#,老是擔心這些老臣一言不合就遞辭呈告老。
眼見母女二人聊完了,容昊連忙#見縫插針#的率領文武大臣行禮:“兒臣/臣等恭迎陛下回朝。”
容嫻雙手張開,微微上抬道:“免了。”
見眾人站了起來,她稍稍露出個笑,欣慰的說:“諸卿依舊這么精神抖擻,好事。”
一看就知道還能在干一萬年,她可以輕松當甩手掌柜了,真是好事。
朝臣們干巴巴的笑了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附和。
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眾臣:媽蛋無論是誰趕緊上啊,隨便說點什么都行,把陛下晾在那里這叫什么事。
像是聽到了眾人心聲一樣,容昊上前一步,板著臉道:“母皇一路風塵仆仆,還是先回宮洗漱休息吧。”
容嫻微微嘆了口氣道:“昊兒還是這么老古板。”
容昊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是沒聽到。
她朝著季游吩咐道:“大學士,你帶著朝臣散去吧,朕與大太子走走。”
季游出列道:“諾。”
應聲后,他帶著皇宮門口的朝臣呼啦啦一片迅速離開,這里空間瞬間寬敞了起來。
容婳準備隨著朝臣溜走,被容昊眼疾手快的拉了回來。
二人之間的小動作容嫻就當沒看到,她雙手攏進袖中,朝著某個方向不緊不慢的走去,口中肯定道:“國公幫你了。”
拉著不情不愿的皇姐跟在容嫻身后的容昊怔了怔,語氣佩服道:“什么都瞞不過母皇。”
他這些年監國并非一帆風順,總有一些心大了的家族或者官員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
一旦摸清了他的脾性,搞清楚了他的弱點,后續麻煩便會蜂擁而來。
畢竟君臣政權對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他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的,好在郁國公一直在幕后支持他,郁家一脈的官員也都站在他這一邊。
莫不是因為他身上的血脈?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容嫻很是輕描淡寫的說:“你不用太感動,是朕吩咐的,郁家并非太子黨,而是站在朕這一邊的。”
畢竟郁蒼郁國公是一個能在一萬年前能干出拋棄一切隨先帝而去狼人,指望他為了這點血脈之情拋棄忠誠,站在大太子這邊掙個從龍之功,不存在的。
在郁國公心中,血緣關系其實真沒那么重要。
這天下都有郁國公一半,他還在乎什么。
他這是幫正統呢。
誰讓大太子是皇室嫡長子呢。
哦,這么說來,皇后該是#造化池#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