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皇找來的時候,季書還天真的想著自個兒會被奉為上賓,說不得大夏國師都可以當當。到時候讓魏皇見鬼去吧。
有實力有底氣的人就是這么膨脹。
他摸了摸手里的金色令牌,令牌正面是一個古樸的篆體字‘禁’,背面是一頭威嚴如獄的狴犴神獸。看著這神獸,他目光繾綣的像是看最心愛的姑娘一樣。
有了這個寶貝,他可以說是無懼天下人了。
季書想了想,覺得如今‘季先生’三個字已經配不上他了,既然他已與狴犴魔獄結緣,且還是魔獄的主人,那么以后就換個稱呼。
——魔主!
季書喃喃道:“魔主這個稱呼倒是不錯啊。”
他意識投入魔獄內,見到那些被層層封印抽取力量哀嚎不止的殺手,輕咳一聲,一臉高冷的宣布:“本座乃魔獄之主。”
痛苦不堪的眾人:“……”
我們已經這么痛苦了,你還要我們配合你演戲?
你沒有心!
一位白衣翩翩,風度極佳的青年盤膝坐在牢房內,身上被根根鐵鏈鎖住。
聽到季書的話后,他微微一笑說:“魔獄之主這個稱呼配的上您,一聽便威勢十足。魔主,在魔獄內您便是天,吾等愿奉您為尊。”
話音落下,其他人心里痛罵其舔狗,卻紛紛開口道:“季尊主安好,吾等愿奉您為尊。”
季書心里暗爽,仔細一想這樣更合理。
魔主是‘外人’叫的,聽起來就像是大魔頭一樣,不怎么好聽。這聲尊主倒是符合他的身份,季書神色微微軟和一些。
他心神一動,綁著白衣青年的鎖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兩條。
青年神色一喜,“屬下寒煙,謝尊主賞識。”
季書抿了抿嘴,忍住了笑意,等意識退出了魔獄后在密室里沒忍住樂開了花兒。
現在屬下也有了,果然天道最偏愛他了。
魔獄最底層,容嫻揚了揚眉,沉吟片刻:“這個稱呼很好,以后是我的了。”
蒼天:“……崽兒,你這么坐享其成良心不會疼?”
容嫻眨眨眼,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純真的微笑:“我是主他是仆,他哪怕只是上貢一個稱呼我也不嫌棄的。”
蒼天翻了個白眼,問及正題:“你到底想要利用季書做什么?”
容嫻托著腮,一派天真爛漫的說:“五十年前我被關押在狴犴魔獄,五十年后我突然又出現在中千界。想必中千界的那些老朋友心中俱是不安。我只是想要找個之前為何有辦法離開魔獄的辦法給他們,安安他們那顆被嚇壞了的心罷了。”
她眨了下眼,帶著孩子般的喜悅:“我這么好心的幫他們,想必他們知道后會很歡喜吧。”
說罷,她扯了扯衣袖,裝模作樣的害羞道:“原來這就是助人為樂的快樂嗎?我算是體會到了,感覺棒極了。”
蒼天:讀作助人為樂,寫作?
很快的夏皇的氣運分身便找了過來。
事關緊要,他也沒什么講究,直接一拳打碎這座小院,還在密室內做夢的季書眨了眨眼面前便是一片廢墟。
季書:我那么大一個院子呢??
不等季書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風吹過,他面前便站了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季書拍了拍身上的土,遲疑了下道:“夏皇陛下?”
禺少岐瞇了瞇眼,探究的看著季書,許久后長嘆了口氣道:“季先生,大夏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季書一臉懵逼,他詫異道:“夏皇在說什么?莫不是有人在背后中傷我?我是為了與大魏對抗才選擇投效陛下,還指望有朝一日陛下能攻入大魏皇宮替我報仇,怎么可能會害陛下,還請陛下明鑒。”
禺少岐目光落在季書眉心那一閃一閃的金色印記上,呵呵了兩聲,這才厲聲道:“賊子!你還想要裝到什么時候。本皇現在問你,你可是狴犴魔獄之主?”
季書被這聲‘賊子’給氣到了,他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這夏皇突然而來毀了他的院子還無緣無故說自己害他,簡直是不知所謂。現在居然還污蔑他賊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座是魔主又如何,夏皇莫不是想要動手搶奪?!”季書陰陽怪氣的嘲諷。
狴犴魔獄乃是天道神器,既然已經認主便代表著天道選擇了他,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能搶走的,夏皇這目光短淺之輩,他真是瞎了眼才選擇了他。
夏皇冷笑,感受到虛空上那一道道垂下的目光,只覺得火冒三丈。
他沒忍住爆了粗口:“我搶個錘子!這狴犴魔獄一直在你手里,你居然利用他坑害我中千界。賊子,你是何方奸細,如此行事簡直是自絕于人族!”
季書脖子青筋跳了跳:“夏皇,你若不會說話便閉嘴。本座何時坑害中千界了?你想要奪取魔獄便直接說,偏偏又立又當還想要個好名聲。還自絕于人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夏皇氣得跳腳:“你這廝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皇何曾想過要搶這魔獄了,也就你拿它當寶貝。本皇當初真是瞎了眼才認為你這賊子是大才,讓你禍害我大夏,禍害我人族。”
季書:“……”簡直忍不了。
這叫什么——#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世間還有公道可言嗎?
季書和夏皇你一句我一句嘴炮吵了起來,不是他們只想著靠嘴炮氣死對方,而是雙方都有忌諱。
季書心里清楚這里是大夏國都,是夏皇的地盤,可以說夏皇只要想弄死他絕對很簡單,輕易間他不愿與夏皇動手,想想都知道誰會吃虧好么。
夏皇雖然知曉這里是他的主場,但別忘了季書手里有天道神器,若是這季書不講究直接將他給收進魔獄——他可沒有自信天地業位能抗衡天道神器——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雙方都有顧忌,便只能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譏諷。
半天后,二人都有些口渴。
季書也看明白了,這夏皇似乎忌憚著魔獄不敢對他出手,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氣了:“禺少岐,你到底怎么回事?本座在家中可算是足不出戶了,這樣你都能來找麻煩,不可理喻。”
夏皇更不客氣了,他忌憚魔獄不敢出手在這里放了半天狠話卻沒有動作,他隱隱都能感受到那些目光里的戲謔和嘲笑了。
“賊子!你為了利用魔獄達到某種不可言說的目的,竟然利用我等以魔獄鎮壓冥王。這也就算了,你居然在五十年后還將冥王給放了出來,讓他繼續禍害中千界。你到底是哪里的奸細,或者說——”
“你乃是域外天魔!”說到最后,夏皇神色越發的冷厲。
季書:“!!”還能不能好了,一不留神他都被開除界籍和種族了。
這夏皇若將給人扣帽子的能力放在執政上還有大魏什么事兒。
不過夏皇剛才說了什么?
利用他們將冥王關押在魔獄,又在達成某個目的后將冥王放了出來。
季書心中咯噔一跳,這夏皇說的是真話!
他嘴角動了動,想要解釋他只是剛剛得到的魔獄,不曾想好似有什么禁制存在一般,讓他完全說不出與魔獄有關的任何東西。
季書:“……”臉色苦了下來。
他之前好像說過天命在我?
啊呸,這明明是個大坑!
這魔獄是個大坑啊,他要被坑死了。
只要不解決這事兒,他便在中千界沒辦法混下去。
既然沒辦法解釋,便證明這個黑鍋他是背定了。
得了,也別想辦法洗了,還是趕緊跑路吧。這時季書才想起查探四周退路。
可就在他剛探查周圍時才發現,一道道存在的意識已經死死將他鎖定了。
這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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