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子召集兄弟們回來吧,別為了幾個小毛賊浪費時間”一個草人卸下身上的草枝偽裝服,那是臉上吐著油彩的于大志,站在他身邊的是賈云。重要/賈云的人都跟來了,不過他們不被允許出手,他們只是來觀摩的看客,唱主角的是于大志手下的傭兵們。整場伏擊從渡邊正雄被活捉開始,歷時35分鐘,土龍寨過來的150多個土匪被擊斃大半,所有的馬匹都被于大志繳獲,還有部分的槍械也被于大志收入囊中,于大志一方只有在追擊時有一個家伙扭傷了腳之外,完全沒有任何的傷亡出現。
“走了,咱們去土龍寨找他們的麻煩去”于大志分派了那個手術的傭兵帶著賈云的幾個手下帶著屬于他們的戰利品先回磁山鎮,他自己則帶著其他的人押著俘虜直接去土龍寨。土龍寨的黑虎本就是土匪,在周邊早已是臭名遠揚,于大志擊殺此人做的是光明正大,而且伏擊黑虎這還只是于大志的第一步,要知道土匪可是很能攢錢的,于大志看上了土龍寨幾代土匪贊下的那些家業。
“你是說黑虎已經被你們已經給殺了?”胡慶山呆望著于大志和賈云的那幾個手下們,這怎么可能呢?黑虎這次可是帶來了土龍寨最為精銳的150名騎兵,黑虎的那些騎兵和清剿他們的部隊數次交手,哪回也沒有吃過虧。于大志的人加上軍統的那些年輕人也只不過將近40人而已,將近4倍的人數差異,胡慶山不相信于大志他們真的擊殺了黑虎擊潰了土龍寨的那些騎兵。
“那還能有假,那些馬不是都帶回來關在后院了嗎?還有那些槍”徐拐子已經透著去后院看過了,那些馬匹的確是帶著土龍寨印記的,而且徐拐子認識被黑虎視若性命的那把鋼弩,只不過那把鋼弩現在換了個主人,拎著鋼弩的是于大志手下那個崴了腳的家伙。“乖乖的,這幫娃娃們夠膽氣,帶著馬回來的人講,那個于大志帶著他們剩下的人直接去了土龍寨,我看這下土龍寨是要玩完了”
土龍寨為禍一方,他們不是沒有打過磁山鎮的主意,要不是磁山鎮有胡慶山他們三個這么多年暗中護著,怕是早就變成荒無人煙的野地了。就為這,胡慶山和徐拐子每年都要拿出一些錢來給常鐵頭他們購買軍火,現在好了,能收拾土龍寨的人來了,能看到土龍寨的覆滅,徐拐子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土龍寨距離磁山鎮只不過60里路,現在少了不會騎馬的渡邊正雄,于大志他們在被俘土匪的帶領下,只用了兩個小時就趕到了土龍寨外圍不過2里外的一個山坳里。賈云帶著人在逼問土匪們土龍寨內部的地形,于大志則帶著幾個狙擊手攀上山沿用望遠鏡觀察土龍寨。土龍寨說是個土匪窩,其實看著倒像是一個偏居山林的村落,于大志并沒有發現有護墻、拒馬之類的存在,在狙擊手的提醒下,他只發現了兩處木制的望樓,望樓上有幾個正在四處觀望的土匪當值。
“于隊,我都問過了,土龍寨里有上千人,老弱婦孺都會用槍,用他們的原話,土龍寨里全都是土匪”賈云有些擔心的看著于大志,他不是在擔心會遭到土匪的抵抗,他是在擔心于大志會一怒之下把整個土龍寨給滅了。
“慌什么,要沉的住氣”見賈云臉上帶著擔心,于大志不由把臉板了起來,“遇敵的時候,指揮官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不管土龍寨里有多少土匪,咱們現在才是進攻方,該怎么打要聽咱們的,知道了嗎?”于大志打開了一只剛卸下馬背的長條箱子,里面裝著一具巴祖卡,這是于大志在伏擊黑虎之前就帶了出來的重武器。
“黑虎帶去磁山鎮的都是騎兵,我猜那是土龍寨土匪中的精銳,精銳已除,剩下的不過是些土雞瓦狗,還有什么怕的”于大志一面擺弄著巴祖卡,一邊調侃著說道,“咱們的目標只是土龍寨里的錢和財物,不是人命,只要他們識相主動把錢交出來,我會放過他們。如果他們想著反抗,我倒是不介意用土龍寨試一試剛生產出來的燃燒火箭彈頭”
“喂,你們幾個”于大志示意手下的傭兵把那些幫著的俘虜帶到自己身邊來,“我現在放你們回土龍寨,不過你們要替我給你們的老寨主帶句話回去,如果還想保住土龍寨,就必須交出所有的武器,想要保住你們的性命,就必須交出足夠的錢財來換你們的命”于大志的話讓牛陽水他們傻眼了,自古就沒有聽說過讓土匪拿錢來換命的,感情這幫家伙是拿土龍寨當羊牯,跑到這來打秋風來了。
“二懶子,別開槍,我是牛陽水呀,我要見老寨主,馬上”被于大志他們放回去的土匪們一窩蜂似的奔向土龍寨,只有逃回土龍寨,他們這些人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安全。牛陽水跑的最快,那速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將近40歲的家伙,守在望樓上的土匪聽見他的喊叫聲時,牛陽水已經奔到望樓不遠的地方了。
“牛叔,你們不是跟著寨主去磁山鎮了嗎?這怎么就回來了,你們的馬呢?其他的人在哪里?”望樓上值守的小土匪探頭看著牛陽水他們這幫剛剛獲得自由的人。往日跟著寨主出去回來的人都是趾高氣昂的,即使和他們這些負責守衛望樓的人說話,也是鼻孔朝天一副愛答不理的摸樣,怎么他們這些人今天卻是滿臉的恐慌,就好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趕他們一樣。
急切的牛陽水和望樓上的小土匪打了和招呼,便急吼吼的沖進了土龍寨,他身后的十幾個土匪也跟了上去。全然被牛陽水他們吸引了全部目光的小土匪們卻沒有注意到幾個矯捷的身影正從望樓的死角沖了過來,“噗”“噗”從傷口中噴濺出的鮮血讓望樓里滿是血腥味,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的確是近戰偷襲的首選,望樓上的小土匪盡數被傭兵的手槍擊倒。
土龍寨的另一座望樓被巴祖卡發射出去的火箭彈擊中,在“轟”的一聲爆炸聲中,木制的望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望樓里負責警戒的土匪化為灰燼。“賈云,你們到位了沒有?”清除了土龍寨的兩座望樓之后,于大志用步話機呼叫賈云,行動一開始,賈云和他的手下就被于大志派去截斷土龍寨的退路,他現在需要知道賈云是否已經到位。
爆炸就是信號,平靜的土龍寨立時沸騰起來,一些手上端著槍的年輕人已經朝著望樓的所在奔了過來,那些年長的老土匪開始向土龍寨中央的聚義廳集結,聚義廳是土龍寨每逢遭遇重大事情時,寨主召集手下商討對策的地方,在那些老土匪的心中,至今還健在的老寨主是他們的主心骨。牛陽水一伙被放回來的家伙正跪在聚義廳的大堂上,老寨主張長水正在問話。
“他們真的說了會放過我們?”寨子外面傳來的那聲爆炸,張長水也聽見了,他知道那不是手榴彈,很可能會是迫擊炮一樣的重武器。張長水和交手的時候領教過迫擊炮的厲害,土龍寨也繳獲過一門,只是他們中沒有人會使這個鐵坨子,他知道那玩意爆炸后的傷害力有多大。
“他們說,只要我們交出武器和錢財,他們就會放過我們,這是他們的原話,千真萬確”牛陽水有點不敢去看老寨主張長水的眼睛,只好雙手扶地重重的磕著頭。土龍寨雖說人槍眾多,可是在牛陽水的心中并不認為土龍寨就能對付得了外面的那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黑虎不是都喪命在他們手里了嗎?
張長水沒有理會那些老土匪們的眼神,只是背著手在大堂上來回的踱著步子,兒子黑虎已經死了,土龍寨里雖說還算有些家底,可如果真像牛陽水說的那樣,他們根本不是外面那伙襲擊者的對手。張長水在心里盤算著是否需要出去投降,土龍寨的土匪們并不知道,張長水還有一個兒子,距離土龍寨不遠的興隆鎮里,秦寡婦那個13歲的兒子是他張長水的種,張長水想守著這個兒子長大。
“叫弟兄們放下武器,咱們降了”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的張長水下了決心,那秦寡婦是個犟驢,若是得知自己死了,那個女人一準也會尋死,自己不能死了一個兒子之后,還要讓另一個兒子變成孤兒。“來的這幫人不是咱們土龍寨能對付得了的,為了寨子里所有人的性命,我決定用自己換來寨子的平安”張長水佝僂了脊背,孤零零一個人朝著寨子外面走去。
“不能讓老寨主一個人去,咱們也去”在張長水心腹的煽動之下,越來越多的土匪們跟在了張長水的身后。張長水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他張家掌管土龍寨幾代,從來不是靠武力服眾,他張家靠的是腦子和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