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說了一句“走”,掐了電話,然后見到牧云河站起身。“顧野?”牧云河動了動手腕。“嗯。”白術跳下沙發,腳踩拖鞋。然后,牧云河趁著她穿鞋的空隙,提前一步走到玄關,將門拉開。顧野衣著休閑,站在門口,氣定神閑,瞧見了牧云河,只是懶懶一掀眼簾,淡然自若的神態里,還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本該如此。他是老師,牧云河是學生。隨時掌控著牧云河的掛科大權。“小仙女今晚就在這里睡了。”牧云河斂了笑,挑眉,近乎挑釁道。顧野沒搭話,視線越過牧云河,往里一瞥,瞧見白術正在換鞋。白術一秒就拆了牧云河的臺,“我馬上走。”牧云河:“”真是他的好妹妹。很快,換好鞋的白術就走出門,看了顧野一眼,道:“走吧。”“跟你牧哥說再見。”顧野將人往跟前一帶,像是哄小孩一樣,嗓音低柔輕緩,卻格外的蠱惑人心。于是,白術稍作停頓后,回頭看了牧云河一眼,道:“再見。”牧云河:“”媽的。咱們親兄妹一場,竟然被一外來的男人“挑撥離間”了,關系竟是疏遠至這般!牧云河麻木一笑。白術卻未有心思探究他笑容背后的悲傷,跟他擺擺手,然后灑脫地同顧野離開了。“”牧云河恨恨地甩上了門。顧野的車就停在樓下。一看就不像是去找過楚馥的,而是在樓下一停,然后徑直上來找白術。白術走到車旁,伸手去拉后座車門的手柄,結果一只手忽然伸過來,扣住她的肩膀,隨后將人往旁邊一帶。她站定在副駕車門前,顧野彎腰一拉車門,然后跟她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說:“坐這兒。”“哦。”白術并不在意坐那兒。點點頭后,她就彎腰進了車,順手把車門帶上了。顧野停在門外,頓了頓,微微一勾唇,然后繞過車頭來到另一側,坐上駕駛座。發動了車,顧野將手搭在方向盤上,似是無意地問:“你跟牧云河什么關系?”“兄妹。”白術懶懶地答。顧野訝然,“同母異父?”想了下,白術糾正道:“異父異母。”“”這算哪門子兄妹。“你聽說過豪門故事里狗血的真假少爺梗嗎?”白術忽然問。“”顧野被噎了下。他狐疑地看了眼白術,“什么?”“牧云河是在京城一富貴人家里長大的,從小養尊處優。升高中的時候,被發現他是醫院一護士的孩子,因為跟豪門真少爺同一天出生,護士就把他們倆掉包了。”白術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那還真是狗血。見過大世面的顧野,此刻也難免腹誹一句。白術繼續道:“護士老家在長寧市,早些年就回來了,身體不好。真假少爺揭曉后,牧云河就被扔到長寧市,他不僅要照顧重病的母親,還要自己賺學費、生活費。”“挺慘的。”顧野中肯地評價。“我爸一直想要個兒子,但我媽不在了,他自己生不了,所以就把牧云河哄到我家里來了。”白術輕描淡寫幾句話,不僅將牧云河的身世講清楚了,還成功地將這事給圓上醋溜學最快發了。但這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微微瞇眼,顧野忽然問:“那如果他對你有非分之想呢?”想了片刻,白術一本正經地說:“可能我爸死在外頭了,也會爬回來打斷他的腿。”“”不知為何,顧野連具體的理由都找不到,卻暗自松了口氣。石頭剛一落地,顧野就重新開了一話題,“哥哥下個月要去一趟京城,暫時沒法畫犬牙。”“哦。”白術不是很在意,“你的存稿夠了。”犬牙的重新連載是周更。以她前段時間逼迫顧野畫的進度來看,存稿可以持續到今年年底。可顧野想說的卻不是這個。“你不是追著看?”顧野狐疑問。“啊,是。”白術隨意一點頭,然后說,“不過我下個月也很忙。”顧野的畫稿非常喜歡偷懶,很多細節都需要她這個“漫畫助理”幫忙處理。白術一旦忙起來,顧野畫得再多也沒用,反而給白術增加負擔。她要忙。他也要忙。多好。顧野嘖了一聲,聲音輕飄飄的,“那行。”在揍完喬渡的第二天,白術覺得,紀家這邊大抵會有大動作。比如,再一次拉大票數差距,以及引導輿論,比如買通告帶偏不懂漫畫的讀者,將紀依凡的作品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以及各個角度抨擊“echo”的作品。原本,白術都計劃好讓顧野處理一下官網后臺的異常數據問題了。可她忘了,她把這事的處理權,交給了即墨詔。即墨詔直接給她來了一出大的。并且,徹底顛覆了她在廣大網友心目中“小噴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