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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第三基地【41】白術發燒,顧野照顧

  白術跟條泥鰍似的,轉眼往下滑,顧野第一下竟是撈了個空。

  顧野嘶了聲,“再縮就到底了。”

  于是,一路下滑的某人止住了。她緩緩往上,卻沒鉆出來,在中途抱住顧野的腰,腦袋趴在陸野胸膛。昏暗的視野里,顧野瞧見身前被子鼓起一團,有個毛絨絨的腦袋若隱若現。

  少女身體軟乎乎的。

  抱著他腰的手還在趁機揩油。

  喉結滾動兩圈,顧野一動不動,啞聲警告:“白術,別讓我給你上政治課啊。”

  那一團動了動,半晌后,一個腦袋冒出來。少女仰起頭,露出一張白凈小巧的臉,眼睛亮亮的,像漆黑的海岸亮起一盞明燈。

  “你知足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我強上你都是‘想’和‘不想’的事。”白術義正言辭地開口,頓了頓,還不忘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遇到我這樣懂法的人,你該慶幸才是。”

  “我還得感謝你?”顧野瞪直了眼。

  白術好整以暇道:“那倒也不用。”

  顧野氣得咬牙。

  半刻后,顧野終于動了手,掐住白術的腰,把人提拎到一邊,隨后往上施力,將人從被窩里提出來。

  “你給我一個必須留下的理由。”

  瞇著眼,顧野審視著白術。溫熱的手掌貼在她腰側,隔著衣服布料,都能感覺到小腰軟而韌,掌心之下細膩嫩滑。

  他手掌更燙了,將手撤開一些。

  白術卻不在意,仿若未覺,揪住他的衣衫,抿著唇憋了很久,最終礙于顧野不可直視的壓迫,嘀咕出兩個字:“我怕。”

  顧野微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怕什么?”

  這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連那么危險的藥物都敢去挑戰……還有什么能讓她怕的?

  “……”白術唇角翕動,眼睫輕顫著,低聲說,“怕你疼。”

  聲音說得輕而快。

  說完先是往下縮了縮,幾秒后,才又將腦袋伸出一點,眨著眼睛去觀察他的神情,但在對上他目光的一瞬又移開。微弱的光里,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耳朵,透著些微粉嫩,小巧可愛。

  這張口就能氣死人的小家伙,忽然變成了小棉襖,顧野一時竟是適應不過來。

  心像被火燒,燙得慌。

  等了半天沒見他吭聲,白術沒耐心了,隔著衣服撓了撓他的腰,催他表態。

  “睡吧。”顧野緩了口氣,側首看她,垂著眼簾,眸中情緒被遮掩,他警告道,“別耍流氓啊。”

  “放心,不會。”白術篤定地說。

  她的自制力可不是一具心儀的軀體能動搖的。

  頂多——

  就摸一下。

  顧野:“……”他就是放不下這個心。

  好歹是能留下了。

  白術神經一放松,只覺得疲憊,眼睛一閉,少頃便陷入睡眠,呼吸清淺。

  顧野卻輾轉難眠。

  多少年沒跟人同眠過,身邊冒出個小家伙,身軀嬌軟、呼吸甜膩,將他鮮少萌生的欲望一把火點著了。隨著體力的復蘇,他的神志愈發清醒,呼吸里都冒著火,燙得人心癢難耐。

  偏生小姑娘睡著后不規矩,狹窄的床鋪不夠她發揮的,手腳全往他身上搭,蹭來蹭去的,跟八爪魚似的扒拉著他不放。

  顧野忍無可忍,將被子全裹在她身上,把人裹成一個粽子,然后跳下床去沖了個澡。

  回來時,他覦了眼床鋪,沒想跟她攪和在一起,打算在她對面床湊合一晚。

  然而——

  小姑娘迷迷瞪瞪地夢囈。

  顧野一怔。

  白術在夢中低喃,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嗯。”

  顧野回應。

  他走過去,抱著懷疑的心態,卻見小姑娘緊閉著眼,眉心蹙著。

  她仍在喊:

  “嗯。”

  “……做什么?”顧野搭話。

  小姑娘想動,但是被裹得嚴實,有些難受地說:“熱。”

  瞄了眼這個粽子,顧野疑惑:他裹得太緊了?

  不對。

  他瞧著小姑娘嬌俏的臉,一層紅暈,絨發濡濕。他將手伸過去,覆在她額頭上,立即觸到滾燙的溫度,掌心燒得慌。

  發燒了。

  并不是很意外。

  雖說白術體質不錯,很難生病,但她畢竟跟低溫的他待了起碼倆小時,感冒發燒很正常。

  宿舍沒有感冒藥。

  顧野收回手,轉身出門,大半夜的敲響了三個宿舍的門,在好些個“兄弟你不至于吧,感個冒不能撐到明天再吃藥嗎”的質疑眼神中,終于要到了一盒感冒藥,然后被哀怨郁悶的注視目送回宿舍。

  取了藥,顧野倒了杯溫水,重新來到床邊。

  “白術。”顧野輕聲喚她。

  “嗯。”

  白術難受得很,糊里糊涂地應聲。

  拍拍她的小腦袋,顧野說:“吃藥。”

  “不吃。”

  白術一秒將腦袋轉過去。

  要不是她眼睛還閉得緊緊的,顧野還以為她這會兒是裝的。

  “不吃我就走了啊……”

  顧野將聲音壓得越來越低。

  白術又將腦袋轉回來,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呢喃著問:“去哪兒?”

  顧野不答。

  等了半天后,白術一癟嘴,說:“我吃。”

  “乖。”

  顧野笑了,低聲哄了她。

  白術意識尚不清晰,但知道要起來才能吃藥。她想起來,結果被包成一個粽子,費了點勁起不來,她嘗試了兩次后破口大罵:“這破被子怎么回事。”

  顧野無言,趕緊踩在椅子上,高出床架半個身子。

  他給白術“松綁”,然后扶著她的背起身,將藥和水依次遞給她。白術都乖乖吃了。

  “睡吧。”顧野哄她。

  “嗯。”

  白術重新躺倒回去,主動給自己掖好被子。

  顧野試了下她的額溫,將冰袋給她固定好,確定沒問題后,想去對面床。但是,一轉身就頓住,爾后回頭看了眼床鋪,輕嘆一聲,翻身上了床,動作極輕地在白術身邊躺了下來。

  一來一回的跑太麻煩了……

  白術的燒來得快,去得也快。

  顧野沒熬多久,白術的額溫就恢復了正常。

  小姑娘退燒后睡得香,安安靜靜的。顧野打了個哈欠,懶得折騰,側躺在她身側,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到六點,白術就醒了。

  雖然半夜發燒,但對她身體沒影響,若不是嗓子啞得疼,她甚至以為是一場夢。

  她想翻身,卻碰到身邊的人。

  她睜開眼。

  緩了幾秒后,她注意到被子全裹在她身上,身側躺著的人就搭了個外套。大冷天的,就這么睡著,睡夢中眉頭都沒皺一下。

  白術蹙眉,手腳一抬,將被子撐開,往身側一抖,被子一側便掀起,伴隨著一陣風,落到顧野身上。

  顧野睡眠淺,這么一番動靜,讓他猛然驚醒。

  爾后,就感知到細手細腳纏上來,將他緊緊壓住。

  “喂——”

  半瞇著眼,顧野看著白術那張臉,伸手去推白術。

  白術才沒管他。

  壓著他后,腦袋往下一低,然后去撥他的T恤衣領,并警告:“你別動。”

  顧野嘆息,手掌向上摸到她的后腦勺:“我勸你知法守法——”

  話音未落,白術的手指按在他肩上,摩挲著還未散去的牙印,她的動作輕柔,細嫩的手指拂過,像是撥弄心尖。

  顧野壓了壓心火,故作輕松地問:“愧疚了?”

  “沒有。”白術將頭抬起來,又大又閃的貓眼盯著顧野的臉,她抿唇說,“看你身嬌體軟的,我想親你。”

  “你個小流氓——”

  顧野一時不知該罵她的形容,還是該罵她的邪念。

  不過,他來不及罵。

  因為白術動作迅速,將他的話堵住了。

  小家伙進步神速,親吻兩下就挑開他的唇齒,吻得又純又欲。這大早上的,本就是擦槍走火的危機時刻,哪里還能忍,顧野意識一朦朧,反應過來時,已經按著她的腦袋,將她壓在身下。

  他的手指沒入她的發根。

  柔軟細膩的頭發,如同綢緞一般,灑落在白色枕頭上,攤成一片,凌亂中添了些欲望。

  這個清晨想被冰凍過一樣。

  寒風呼嘯,冰冷刺骨,宿舍樓下的雜草叢里,枯葉凍結成冰,形成一條條冰柱。風吹過,枯草隨之搖曳,間或的,有冰柱掉落,砸在冰冷僵硬的地面,一下碎成好幾塊,長短不一。

  基地依舊是寂靜的。

  路燈孤零零的佇立,灑落一圈圈朦朧暗黃的光線。

  夜空尚有幾顆星子未散去。

  發根像是被打濕了,鼻尖滲出細汗,交纏的呼吸像是助燃氣,噴灑之處燃起燎原之火。

  白術難耐地偏頭,皮膚摩擦著枕頭,布料是硬的,擦得嬌嫩的皮膚生疼。

  一滴汗擦著臉頰滑落,沿著脖頸滾到鎖骨,再往下時被吮掉。

  白術顫了下,爾后抬了抬眼睫,汗涔涔的眼在昏暗的光線里,搜尋到顧野炙熱的雙眸。

  她輕聲說:“硬了。”

  良久。

  顧野伸出手掌遮住她的眼,將頭埋在她頸間,平復著呼吸。

  一下一下,燙得白術胸腔震蕩,掌心發麻。

  起床鈴聲響起時,時正敞開的窗戶終于有了響動。

  時正翻身坐起。

  正巧見到白術跳進他的窗戶,并且順手將其關上。

  “早。”

  余光一抬,白術瞥見起身的時正,打了聲招呼。

  “早個屁,老子凍了一個晚上——”時正話到一半,頓時“阿嚏——”一聲,用實際行動證明他這一晚的悲慘遭遇。

  “阿嚏——”白術眨了下眼,瞅他,“被你傳染了。”

  “靠!你說話要講良心!”

  時正扯了件外套,氣勢洶洶從被窩里殺出來。

  白術不講良心,抬步往門口走。

  隨后奔過來的時正拽住她的肩膀,“你現在出去?”

  “嗯。”

  “你敗壞我名節!”時正緊緊抵著門。

  “你這一樓有攝像頭,”白術眨了下眼,“正好能拍到我進你房間。”

  “所以?!”

  驚慌之下,時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白術聳肩,“無論我什么時候出去,你都沒名節。”

  “你跟顧野偷情干嘛要拉上我?”時正恨不能原地爆炸。

  “……沒偷情。”

  白術一本正經地辯解。

  時正不準白術這時候走,白術沒強闖,而是借此機會告知時正,巫教官已經向她下手了,先前是顧野換了才相安無事,但顧野只能護一個人,接下來她就得靠時正了。

  “……行。”時正對巫教官一堆臟話憋在心里,可半晌后卻擠出一句話,“你們談這點破事談了一晚上?”

  “你說呢?”白術反問。

  那自然是不可能。

  果然還是“偷情”去了!

  時正覺得自己很冤。凍了一個晚上,背了鍋不說,還得被塞狗糧。

  他抑郁得不想上班了。

  稍微顧及了下時正的“名節”,白術直至學員和教官走了后,才從時正宿舍出去。

  不過——

  盡管這樣,大白天的,她跟時正的事,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還是在教官群里傳開了。

  一是有人見到她從時正宿舍出來。

  二是她和時正都在同一天感冒了。

  中午吃飯時,時正眼里冒著火,想跟白術同歸于盡。不過,哪怕是這樣,時正還是安然完成了白術給的任務——將食物換了。

  午后。

  鮮有的陽光灑落地面,正處于最上空,光照捎了些溫度。

  白術溜達到小賣部,被老板娘叫住了:“白白,吃糖嗎?你喜歡的那一款剛巧進貨了。”

  “好。”

  步伐一頓,白術欣然答應。

  學員身上是沒錢的。

  但是,跟小賣部老板、老板娘混熟后,拿一點小東西,完全不是問題。

  老板娘給白術的衣服兜里塞滿了糖,“我那小孩啊不愛學習,昨天的數學考試又是個位數——”

  “我看看試卷。”

  白術這時候挺上道的。

  “哎!”

  老板娘喜笑開顏。

  “白姐姐!”

  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跑過來,抓著白術的褲腿,眼里冒著星星。

  小孩很好哄,變兩個魔術,他就能粘著你不放。

  “這孩子啊,脾氣大著呢,就聽你的,天天盼著你過來。”老板娘笑說,然后低聲哄小孩,“壯壯,去把你的試卷拿過來,讓白姐姐教你。”

  “好。”

  小孩乖巧地跑開了。

  “不知道壯壯以后有沒有你一半的優秀——”

  “有點難。”

  白術心直口快。

  老板娘:“……”

  白術:“……”她看到她的免費糖果零食小玩具在跟自己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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