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村長啊要爭氣第239章來的不是時候“秦記……”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整個大院的人同時喊了起來,聲音震耳,連縣委辦公樓里的陳東升等人也冒出頭來,看到樓下站著的秦牧,皆放心的松了口氣秦牧狠狠的將手甩了一下,這一次吐血卻不是設計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吐血從設計風暴開始,秦牧用腦很多,抽煙也非常的勤,幾乎達到了一天三盒的地步但是,如此精心設計的大陷阱竟然僅僅網住幾個小蝦小蟹,無疑讓秦牧的胸口沉淀了一口郁郁之氣人事的變秦牧道是看得開,可經濟騰飛的攤子掛在了他的身上,他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把自己心中所藏的那些經過了社會檢驗已經趨于成熟的理論拿出來,這就造成秦牧每天都睡不安穩,恨不得能把一天時間變成48小時變成72小時的用今天又碰到如此大的事情,秦牧發了一通雷霆大火,雖說確實發泄了心中的抑郁,但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住,那吐出的血,都是嫣紅嫣紅的劉大有低聲詢問秦牧是否馬上去縣醫院檢查檢查,秦牧擺擺手,拒絕了劉大有的建議方才他和劉大有也耍了個小默契,從而將自己全心為民的姿態帶了出來,否則貿然撤掉警察,這群人還真有那么一股子氣把縣委大樓給推了“老少爺們們”秦牧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扶著劉大有的手挺直了腰板,向著下面大聲喊道:“沒錯,就是老少爺們,我秦牧不是什么文化人,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也不藏著掖著”他看到人群當中焦點訪談的記者們正架起長槍短炮,開始現場實錄,也不去管他們,徑直照著自己的思路講起話來,除了那男記者介紹的聲音,整個院子鴉雀無聲甚至還有群眾厭惡的看向那不知趣的男記者,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秦牧又緩了一口氣,覺得胸口好受了許多,松開劉大有攙扶的手,向前邁了一步,恰恰踩在臺階邊上,沖著周圍喊道:“今天,瀾寧縣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先代表縣政府,向諸位報以深深的歉意”說完,秦牧深深的鞠了一躬每個人都看著他,等待他下面將要說出的話,畢竟人都死了,再多的抱歉也只是嘴皮子上的事情尤其是那施工隊的人員們,個個雙目含淚,不能自己 秦牧這個姿勢保持了一分鐘之久,這才身形搖晃的站了起來他的眼中已經飽含了淚水,只是一個抬頭,淚水已經順腮而下他沒有抹去這痕跡,將牙齒使勁的咬了一下,壓抑住胸口仿佛要炸開的感覺,繼續沉穩而大聲的說道:“這件事,終歸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他的身體側了一下,伸手指向大樓,沉痛的說道:“現在,殺人兇手就在這大樓里面,諸位如果想要打死他,請便,我秦牧絕不阻攔”他的話剛剛說完,施工隊的人就要往上沖,秦牧馬上虎吼一聲,喝道:“但是,按照咱們國家的法律,未經審判的人,都與大家是相同地位的,擁有齊全的公民權利”
他頓了一下,知道這種官面的語言未必能夠說服群眾,向著施工隊的人看了過去,有些動情的說道:“但是,你們就這樣打死了他,有什么意義呢?能夠出了一時之氣,能夠用熱血幫工友報仇,可你們也犯了罪,犯了殺人罪”秦牧的聲音開始提高起來,繼續說道:“說句不該我說的話,他死了,誰來為你們工友的死付款,誰來負責賠償你們想過沒有?”
這句話將所有的心思勾起來了,義憤填膺并不能解決問題,那個工友的身后事怎么辦呢?每個人都低頭和旁邊的人小聲談論起來,那一股子熱血勁因為秦牧的話降了下來就在秦牧的策略就要達成效果的時候,那名年輕男記者舉著話筒高聲喊道:“秦記,不管你怎么說,是不是應該把行兇的人叫出來,讓他接受人民的審判?”
這句話一出,秦牧登時有了一種想拿刀捅死這人的感覺,何晶這小丫頭是怎么搞的,一點沒有政治覺悟的家伙也敢帶出來?想想何晶也是一副油鹽不進的德行,就知道她手下的兵多少也帶著點愣勁但是,再傻也該看清楚現在的形勢,這不是唆使群眾暴動嗎?
男記者的話仿佛將剛剛平靜的湖面再次攪渾,頓時有人喊道:“對,秦記,我們聽您的,不打死他,但怎么也要讓他出來,給大家磕頭,大家說對不對?”
“沒錯,應該這樣”
“打不死打殘廢,醫藥費我們出”
“不讓干活的痛快,我們也不讓他痛快,拿刀子把他騸了”
秦牧緊鎖著眉頭,遙遙看到那那記者臉上露出的得意,低聲向劉大有吩咐了幾句,劉大有點點頭,分開人群向外走去 此時縣政府大樓前面只剩下秦牧一個單薄的身影他見群眾的情緒開始高昂起來,漸漸有不能控制的跡象,星目一轉,大聲喊道:“既然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我可以尊重大家但是,請大家明白一件事情,一旦讓你們接觸到犯罪嫌疑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殺人兇手,你們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請為你們的家人考慮考慮,我們不會姑息罪犯,但是也不想看到大家因為一時怒火而失去了理智,法律無情,就算是我秦牧打人了、殺人了,也是照樣挨槍子的”
他勉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身上空落落的,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了一般,眼前一陣恍惚,身體搖晃了一下,直覺得漫天的星斗都出現在眼皮子上空,就此在臺階上跌了下去臨昏迷之前,他聽到跟他談話的車主大聲喊道:“秦記昏過去了,大家趕快送記去醫院”
秦牧就此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就此陷入了黑暗 這一覺秦牧睡得很是安穩,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心煩,也沒有怪異的夢境來纏繞,直到睡得累了,秦牧的思維才回歸,沒整眼睛就輕聲說道:“水……”
一襲暗香傳來,一條柔軟的臂膀將秦牧的頭輕輕地托起,緊接著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嘴唇直到口腔,然后濕潤著干燥的喉嚨秦牧連續喝了幾口,才微微的搖了一下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久睡后眼睛的焦點不容易對焦,秦牧只覺得白蒙蒙的一面出現在自己的眼中,隨后神經才慢慢的清醒,聲音干啞的問道:“這是哪?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緊跟著身邊就傳來了啜泣的聲音,秦牧微微側過頭,周小梅正單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手中的杯子中還有半杯沒有飲盡的清水秦牧微微一笑,只覺得嘴角有些生硬他看著周小梅一副傷心的模樣,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盡力的將胳膊抬起來,想去擦拭周小梅眼角的淚水 周小梅嗔怒的將秦牧舉在半空的手臂打掉,嗔怒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身體都這樣了也不知道好好保養,你才多大啊,怎么就累的吐血了?”
周小梅這么一說,秦牧的思維才算是真正的恢復過來,不由著急的雙臂使力,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周小梅連忙按住他的建幫,小腳狠狠地蹬著地面,罵道:“你這個人是怎么回事,人家老遠的從安徽飛過來照顧你,你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疼自己?”
方才剛剛涌現的柔情已被秦牧放在心底,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縣政府前面的人群身上他見周小梅阻止自己起身,雙眉皺在一起,著急的喊道:“小梅姐,你讓開,縣政府都被群眾圍住了”說完這句話他才猛然醒悟,周小梅為了自己坐飛機過來,那縣政府門口如果有暴動,也早就發生了他頹然的重躺回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周小梅看秦牧如此表現,疼惜頓起,也沒了跟他開玩笑的心思,向秦牧解釋說當秦牧昏倒的時候,群眾覺得秦牧這是辛苦為民才累病的,要不然年紀挺輕的小伙子怎么說吐血就吐血,所以把他送到醫院之后,群眾也就散了這幾天來來往往不少人,都是給秦牧送花籃的說完,周小梅把手往旁邊一指,病房的一角堆滿了花籃 秦牧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聽說群眾自主散去,心就放下了大半半年前才經歷了一場風暴,瀾寧縣實在受不了再折騰了他的心情好了起來,這才問道:“我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說昏就昏了呢?”
周小梅咬咬嘴唇,伸手就擰住秦牧的耳朵,怒道:“你自己不注意,還讓誰來照顧你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你那看不出來的肺”說著,從秦牧的床鋪下面拽出幾張透視圖,那如蔥白般的小手愣是沒有放開 這個動作在秦牧的記憶中,是他和周小梅從小到大極為熟稔的場景,他心頭的柔情再次涌出,將透視圖推向一邊,伸出雙手抓住周小梅另外一直空閑的小手,動情的說道:“小梅姐……”
周小梅正待說話,病房的門突然被推來了,何晶神色飛揚的拎著一袋水果走了進來她看到周小梅和秦牧如此親昵的模樣,頓時酸味十足的說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