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個套!絕對明顯,讓人不得不往下跳的套!
國企吸引人的主要是有著政策上的大幅度傾斜,這是公認的事情。)若是合并之后,投資者不能自己拿主意,那他們就要對投資采取非常慎重的態度了。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錢扔出去打水漂,投資者不是雷鋒,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干的。
管家兄弟登時猶豫起來,管平潮沉著聲音說道:“秦書記,既然我們選擇了投資,那么必然是要進行大幅度的改革,祛除斯洛瓦管理制度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把我們的運營模式放到斯洛瓦的改革當中。若是有了地方政府的束縛……”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管平淵心里就叫了一聲糟糕。秦牧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帶著點厲色說道:“管先生,我想你要明白一個問題。地方政府參與決策,這不是要束縛你們的發展,而是要做好監督的工作,以防投資者會利用政策上的漏洞,做一些不合乎規矩的事情。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我們還是要攜起手來共創斯洛瓦美好的明天,無則加勉嘛。”
秦牧這句話說的就有些重了,好像無形中管平潮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悶頭悶氣的不說話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被秦牧這一頓搶白搞得滿心郁悶,偏偏因為他說錯了話就遭到秦牧的半路狙擊。他現在是什么身份,商人,不折不扣的商人,用商人的口吻來懷疑地方政府的決定,他已經屬于被摒棄的類型。
管平淵看著氣悶的弟弟,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展顏一笑說道:“秦書記,商量商量,有商有量,我們既然下決心花大筆資金來改善斯洛瓦現在的環境,自然是要把它帶入正軌,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我們的誠意。”
秦牧笑了起來,說道:“我們騰龍市一開始就沒有懷疑貴方的誠意,萬書記,青滔是個小地方,對于市里的整體布局還有些模糊,還請您給他們說一下咱們經濟開發的政策吧。”
萬有年瞇瞇眼笑了起來。秦牧這小家伙古靈精怪的,還真的挺合心意。剛才帶點火氣的交鋒,秦牧把萬有年摘出去了,只身上去擋住管平潮的詢問。現在管平潮被打壓了氣勢,秦牧又把萬有年請了出來,話里話外透著對萬有年的尊重,絲毫沒有讓喧賓奪主的名頭扣在自己的頭上,甚至還獲得了萬有年高度的贊揚。
隨后,萬有年慢條斯理的開始向對面的幾個人介紹騰龍市所處的地理位置,優越的投資環境以及騰龍市對外來投資采取的寬松態度。看他的意思,斯洛瓦那個小國企任憑它自生自滅,對面幾位要是有興趣,完全可以來騰龍市投資建廠,騰龍市絕對持雙手歡迎。
萬有年打的這太極拳非但管家兄弟憋氣窩囊,就連金熙兒和樸課長也一頭霧水。這不是來商談斯洛瓦并購事情的嗎,怎么一轉眼變成了宣揚投資政策,歡迎他們來投資的勸說會了?
在萬有年介紹的時候,管平淵一直在看著秦牧,秦牧也不示弱,微笑著和管平淵相互對視,兩個年輕人的目光再一次交匯,就連不明所以的金熙兒都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敵對溫度正在急劇增加著。
萬有年是個老油子,自然發現了秦牧和管平淵的不和。他心里暗暗點頭,看起來韓老爺子和秦老爺子也有一些矛盾,否則小輩人不會這么針鋒相對。不過現在韓老爺子正在騰龍,秦牧這么干,可是惹到了最上面的領導了。
他心里打著小鼓,覺得自己不該繼續說下去了,便笑著說道:“青滔縣是騰龍市投資的翹楚,秦書記更是改革派的領軍人物,不如你們大家多做作交流,同齡人嘛,容易溝通。”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囑咐道:“小秦啊,我還有個會,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他沖眾人道了個歉,隨后離開了會議室。作為領導,會議遁的借口非常的合理,這樣秦牧就變成了孤軍奮戰,要面對兩方的壓力了。
既然萬有年走了,管家兄弟馬上收起了那層商人的臉孔。管平潮贊嘆的伸出大拇指,對秦牧說道:“秦牧,你有種。”
秦牧臉色一沉,斥道:“管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確一下自己的身份。國企在我們地方的眼中,那是國家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自然要慎重對待。就算是合資,我們也要為它找個好的投資者。現在看來,華康實業實在不是一個好東家。”
管平潮既然把臉拉下來了,秦牧自然也不能示弱。這個時候,誰的腰桿子硬一些,誰說話大聲一些,誰就越能占據主動。
管平淵見弟弟又被秦牧頂了一下,臉色自然有些不好。若是一般的干部,知道了自己兄弟是跟隨韓老爺子來的,那肯定萬事開綠燈,可偏偏秦牧這家伙屬于野孩子類型的愣頭青,就是豁出去了不給自己兄弟面子,那要是繼續頂下去,恐怕秦牧就會運用手中的職權,叫人把自己兄弟趕出去。
“平潮,出去轉轉,看看你,像話么?”管平淵低聲訓斥了一句,管平潮不敢相信的回頭看看哥哥,怒氣沖沖的向著外面走去。
秦牧在他身后呵呵的笑道,意味深長的說道:“管平潮先生還是要多多磨練的,年輕人,氣勢足倒不是毛病,就怕盛氣凌人。”
被比自己小的人說成是年輕人,管平潮頓時覺得氣血上涌,沒有秦牧這樣不會做人的,竟然還用長輩評價的口吻來說自己。他馬上轉過頭來,額頭上青筋直冒,指著秦牧怒道:“秦牧,別忘了,你也要叫我一聲哥!”
秦牧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說道:“這是市委政府,是全市人民都盯著的地方。你是想跟我套交情嗎?對不起,此路不通。”
管平潮只是泄憤般的叫出了自己屬于秦牧妻子的表哥這一事實,沒想到秦牧的詞鋒如此鋒銳,一點都不給他反擊的機會,稍稍出現漏洞馬上痛快琳琳的反擊,讓管平潮的動作陷入靜止的狀態,當真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白凈的小臉變得好像豬肝一般。
管平潮冷聲喝道:“出去,這么跟親屬及說話,反了天了你?”
管平潮被哥哥訓斥,牙齒咬得嘎嘣嘎嘣直響,他管家二少什么時候成了任人捏吧的軟柿子了,這個仇他一定要報。只見管平潮憤憤的吐出一句話“秦牧,你好,你好!”,轉過頭去噔噔噔的離開了會議室。
管平淵拿出商人的架勢道歉道:“秦書記,舍弟有些不知輕重,毛頭小伙子一個,希望秦書記不要介懷。”
秦牧早就判斷出管平淵是個城府很深的家伙,又帶著一些陰主意,故此也笑了起來,臉上看不出一絲介意的表情,大度的揮揮手說道:“沒關系沒關系,年輕人風風火火很好,撞幾次墻也就成熟了嘛。我們總不能怕他們撞墻,就不讓他們去闖,沒有這個道理嘛。”
眨眼功夫,秦牧就氣走了一個。三星翻譯一直在那里嘰里咕嚕的說著,樸課長的腦門子上又流出了汗水。幾年沒錢,秦牧的詞鋒更加鋒利起來,他不禁看向大小姐金熙兒,打著暗號希望金熙兒能站出來說說話。誰想到金熙兒被秦牧的風采吸引,滿臉都是異樣的光芒,哪里還會注意樸課長的暗示,腦海中盡是幻想著偎依在秦牧懷里的樣子。
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吸引人的啊。金熙兒悠悠的想到。
管平潮雖然離開,但是談判還是要繼續的。管平淵和秦牧說了幾句互相恭維的話,就把話題轉移到斯洛瓦投資上面,用商人的口吻詢問道:“秦書記,如果我們投資斯洛瓦,不知道要按照怎樣的條款來管理它呢?”他倒是長了個心眼,沒有在股份問題上糾纏,而是開始詢問自己的權利,如果權利夠大,就算是讓地方政府占有斯洛瓦的主導權,那也并不是不能操作。
這管平淵還是不死心啊。他來這邊投資,只是看中了國企的政策資源,完全看不透三星財團包藏的禍心。秦牧點點頭說道:“華康實業還是一個比較有實力的企業的,對此我們地方也不會太過于苛刻。一旦華康入主斯洛瓦,我們還是會用全縣的力量支持斯洛瓦建設的。”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思想深沉的管平淵心頭糾結起來。秦牧這是在打陣呢,政策傾斜,全縣的力量,這說的未免太籠統了一點。他眼中精光直冒,繼續追問道:“秦書記的意思,是青滔縣要舉全縣之力,把斯洛瓦捧成明星企業?”
秦牧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斯洛瓦產值上去了,那么青滔縣的稅收也能上去,這是兩利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馬虎。”
得到秦牧這句話,管平淵就放下心來,笑道:“那可就要太謝謝秦書記了。”
“不過……”秦牧皺了下眉,來了一個轉折,登時又把管平淵的心提了上來。秦牧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直到管平淵感覺心臟憋在嗓子眼眼看就蹦出來的時候,秦牧才放下杯子,慢條斯理的說道:“斯洛瓦地處偏僻,若是產值上去了,附屬設施也要上去。青滔政府希望華康能夠不吝錢財,可以為斯洛瓦建造一流的交通環境、住宿環境和福利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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