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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任職

  錢音璇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茫然之后鼻頭突然發酸,這還是表哥第一次這般不給她面子。

  西城,長寧侯府。

  姜博淵是給小廝扶著進的院子,他一張臉緋紅,顯然是喝醉了。

  太鶴院的余老夫人聽聞小孫兒回來了,披了件衣裳就要過去看望。

  這般,原想裝著不理的溫氏也沒辦法再繼續無視下去,帶著一眾人也跟了過去。

  如此,姜博淵剛剛在房中的軟榻上躺了一會,余老夫人便過來了。

  “博淵,可有感覺頭痛?”

  余老夫人讓身邊的丫鬟將孫子扶了起來,端著準備好的醒酒湯親自遞給他喝。

  姜博淵接過,一飲而盡。

  “奶,我說過我會拿上好成績,你高興嗎?”

  “自然高興。”

  將門世家出了個探花郎,余老夫人怎有不高興的。

  她拍了拍孫子的肩膀,平時看著不著調,關鍵時候還是個運氣好的。

  “高興便好。”

  姜博淵舒了一口氣,借著揉額頭的空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隱隱還有一絲不忍。

  這會溫氏來了,進門便對老夫人道:“母親,這般晚了你怎還來操這些心,讓媳婦來便好了。”

  她說著便對屋里的人一番詢問,知道姜博淵已經飲了醒酒湯,倒是沒有再說什么了。

  這時,余老夫人說道:“老大家的,剛好想跟你商量,博淵好不容易中了探花,明兒個還是置辦幾桌席面吧,將近親的幾家人叫過來樂呵樂呵。”

  溫氏點頭道:“老夫人說得是,兒媳也是這般想的。”

  “那行。我人老了精神不濟,先回了,這兒你看著點。”

  余老夫人愛憐般拍了拍姜博淵就帶人走了,溫氏送她出門,轉頭之后臉便拉了下去。

  她進門看了眼斜靠在軟榻上的姜博淵,吩咐小廝好生照看,帶著人也很快走了。

  待屋子安靜了下來,姜博淵睜開了眼睛,里面盡是冷漠與清明。

  殿試放榜之后會有幾天空閑時間。

  翌日,宋添跟胡柯出門去參加了梁州會館準備的席宴。

  能出一個進士本都是幸事,這次還出了狀元,會館那邊特別熱鬧,不光好酒好菜,還請了戲班子助興。

  宋添被奉為座上賓,胡柯緊跟其后。

  田茂也來了,他這次殿試排名并不算差,跟胡柯一樣都是進士出生。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誰放了消息,說田茂跟新科狀元郎以前有過節,這種場合大家為了巴結宋添倒是將他忽略了。

  田茂一幅風輕云淡的樣子,感覺很是淡定。

  宴上,梁州一帶在京中的官員也都來了,只不過都沒什么大建樹,全是芝麻綠豆的小官。

  如今見著狀元郎,巴結得利害,就指望著以后出息了能對自己有所提拔。

  宋添平和以待,順便跟他們打聽了一下當年官居四品的宋家族人親戚。

  他能說得出那人的名字,這些官員又來自梁州,沒多會便有人對他道,是有這么個人,多年前已經犯事被貶,后人無人入仕早已經不知去向。

  村中的祠堂里如今還掛著那人提的匾,宋家族人幾代都在以那位為目標努力讀書,沒想到正主早已經沒落于官場。

  宋添有些感慨,這事要是村子里的人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下午回到府上,常氏也辦了席面給兒子跟胡柯慶祝。

  接下來兩人閑了幾天,之后宋添受封翰林院六品修撰,謝俊封七品編修,而姜博淵居然去了大理寺做評正。

  探花郎去大理寺,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先例,不過人家是侯府公子,加之長寧侯圣龐正濃,想去哪兒都是可以商量的。

  大理寺評正也只是個七品官兒,跟翰林院編修相同,這換了個地方也給人挑不出錯來。

  阿繡知道這個消息時默了默,沒有想到姜博淵選了夢境中的老路。

  可如果這般發展下去,長寧侯府是不是也會跟夢中一樣落得個抄家被貶的下場?

  她不知道,朝堂中那些事情就算她有夢境做預警,很多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就如長寧侯,當初罰下來的罪名也是不清不楚,而姜博淵從大理寺少聊被貶官為民,成天在大理寺外幫人接案做訟師,沒有那種從云端跌落泥地的落魄感,反而樂呵呵的平靜得很。

  殿試前三甲的官職歷來都有規矩,而胡柯這種進士出生想要進翰林院或是好的職位便要通過考試,能力出眾者可封庶吉士。

  胡柯去考了,運氣好得不行,中了。

  除了他梁州那邊無人選上,連殿試時排他前面的田茂都沒有能考上。

  不過胡柯沒有進翰林院,居然被弄到工部當理事。

  理事看著雖小,但很明顯他是受人賞識才走了這條路,以后前途自不必說。

  這差事也封了眼看就要上任,胡柯想著長期窩在宋家也不是個事,便讓宋府管事幫他在外面找個小院子,他這就要搬出去了。

  胡柯當初進來時身上的錢都快要花光了,如今家里無人帶銀過來,他買院子的錢哪兒來的?

  宋添不解,找他詢問,胡柯沒有隱瞞,將先前他喬裝打扮去賭場弄銀子的事說了。

  也就是在賭場那邊,他認識了工部侍郎家的小姐,這一來二回兩人還看對眼了,不然他也沒機會到工部去。

  宋添一聽傻眼,一想那侍郎家的小姐居然出現在賭場那些地方便開始擔心起來。

  “一輩子的事情,你可不要隨便來。”

  大家閨秀去賭場,這事怎么想都很怪異。

  胡柯搖頭,“放心吧,她也就是不高興了喜歡去發泄一下。難得有共同愛好,又是侍郎家的小姐,是我高攀。”

  高攀這句倒是真的。

  宋添家里做生意發達了,但胡柯這幾個是真的寒門學子。

  于他們來說能攀上一層關系是難上加難,更別說娶位真小姐,要是給會館里那些人的知道,那不是得羨慕死。

  當然想娶上別人家的千金也不是那般簡單的,對方也說了,讓他兩年內在工部做出成績占得一席之地,若不然肯定不同意將女兒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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