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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涼亭聽課(中)

  金秀有些害羞,但還是勉強爭取一個落落大方,感(情qíng)是人類生活的必需品,或者說,感(情qíng)才是人類生活最有意思也有可能是最容易讓這一輩子過得精彩的東西,但現在對于金秀來說,還需要更現實的東西,那就是,完成生存這個第一要務。

  其余的東西不能說不要,但總還是要放在第二位的,“致齋,”金秀害羞說道,“如今說這些個做什么?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咸安宮讀書,(日rì)后再說這個就是了。”

  “我只怕來不及,”善保見到金秀害羞,自信心大振,“不早些說,只怕是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

  園子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公鴨嗓的聲音,一下子就打破了園子之中甜甜蜜蜜的氛圍,二妞年紀還小,而且在喜滋滋的喝著加了紅糖的甜茶,根本無暇顧及兩人,也不會打攪兩人,但是很多時候,事(情qíng)永遠是這樣,在馬上看來要水到渠成的時候,偏生節外生枝了。

  這一次來節外生枝的,就是處于變聲期嗓子十分難聽的納蘭信芳,金秀抬起頭來,只見到納蘭信芳拿著一盒子什么東西,站在園子門外,探頭探腦狐疑的望著自己,他雖然還懵懂,但是對著善保和金秀兩人的互動,是十分的警覺,故此聽到這么什么來不及的話,也就馬上來打斷了。

  卻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二妞看到納蘭信芳到來,手里頭又拿了東西,一下歡呼跑跳著到了納蘭信芳跟前,她人小鬼大,知道納蘭信芳每一次來都會給自己帶好吃的,這一次還帶了盒子來,必然是有好吃的又帶來了。

  納蘭信芳先把盒子遞給了二妞,摸了摸她的頭,二妞是不喜歡除了家里人之外的人摸她頭的,但是看在有好吃的份上,勉強也忍了納蘭信芳的摸頭殺,末了還爭辯抗議一句,“秀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不能再摸我的頭了。”

  納蘭信芳笑道,“你還不是小孩子?難道你是大姑娘了?去去去,”他把這個小機靈鬼給使喚走,“把這些個吃的拿給你(奶奶)(奶奶),還有你姑爸去。”

  他大步到了亭子中,見到善保坐在了自己素(日rì)里頭常坐的位置上,心里頭就有些不滿,又左右連續看了兩個人好幾次,總覺得不太對勁,但又不好意思問金秀,于是只朝著善保發作,他很聰明,也不說這個位置是他的,善保不該搶了他的位置,但是他也不拿這樣的小事兒發作,只是朝著善保呲牙:

  “我說鈕大爺,這做人做事還是要講些禮數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知恩圖報什么的,我也原不指望,只是我來了這里頭,你見到恩人,怎么樣,也該行個禮吧?我聽說你也是護軍老姓出(身shēn)吧?”

  善保或許就在金秀面前容易驚慌失措有點像懵懂少年,在面對旁人的時候倒是沉穩的很,聽到納蘭信芳這挑釁的話,善保也不生氣,微微一笑,“君子知恩不圖報,原本是尋常之事,納蘭大爺乃是謙謙君子,自然不會和我計較,咱們今(日rì)都是在元家做客,只有先來后到之分,并無其他(身shēn)份區別,大爺這一點,可別計較錯了。”

  話說的有些牽強,但納蘭信芳也不太會辯論這些人(情qíng)世故上的事兒,故此有些啞口無言,于是賭氣說道,“你嘴巴厲害,還會如此狡辯,我卻是不和你吵,不過我這馬上就要授課了,說的事兒,法不傳六耳,”他又得意起來,不管如何,金姐姐教導學識的人,可就是自己一個,善保可沒有這一層關系,“鈕大爺,你要不看看,先在園子外頭候著?”

  善保好像是和椅子生長在一塊了似的,紋絲不動,若是這時候再給他來一副羽毛扇,氣定神閑的樣子,真是有些像諸葛孔明,“秀大爺既然要上課,我坐著不說話就是了,決計不會打擾到您的,是不是,金姑娘?”善保對著金秀呲牙一笑,真是六宮粉黛無顏色,就連亭子外頭的陽光都失色幾分。

  “金姑娘你說是不是?”

  金秀看到了善保的笑容,呆了呆,心跳又是漏了一拍,隨即在納蘭信芳不滿的咳嗽聲之中驚醒過來,“你坐著就是,”金秀掩飾一笑,“也聽聽我這課如何,講的好不好,在不在理。”

  納蘭信芳見到金秀發話了,也不能夠再趕人,但還是通過推拉桌椅等物發出響亮的聲音來表示自己的不滿,金秀又是微微一笑,這個掩飾不住脾氣的納蘭信芳,看起來還真的有些可(愛ài)呢。

  今(日rì)的課,金秀預備說一些新鮮的,當然,之前俄羅斯的事兒她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雖然是學歷史,但也不是什么雞毛蒜皮的事兒都說的,而且涉及到政體國體這種,也不宜多說。

  說完了俄羅斯,今天金秀就想講一講西歐別的國家,思來想去,倒是也不必具體說到現在的這些,先講神圣羅馬帝國好了,這乃是歐洲古代最為輝煌的帝國,疆域版圖之大,和中華帝國的歷朝歷代可以相提并論,而且俄羅斯的前(身shēn)莫斯科大公國也和神圣羅馬帝國有很大的淵源,這也是俄羅斯皇家標志雙頭鷹的來歷之一。

  神圣羅馬帝國的時代太久了,而且真的淵源太多,地方勢力、教皇的勢力、大公、皇室、聯姻,各種勢力交錯在一起,打造了這個帝國,因為善保在邊上,故此除卻這些歷史外,金秀還特意說了神圣羅馬帝國之中的那些權謀算計還有各種博弈的事(情qíng),兩個人都聽得入迷,尤其是善保,對著這些事兒尤為感興趣,就連二妞吃好了東西回到亭子之中,依偎著金秀,他也沒發覺。

  納蘭信芳是不感興趣這些爭斗的,不過金秀今個畫了一幅歐洲的地圖,又大概的將各領主大公國等等一一畫出來,納蘭信芳見到這個才是興高采烈的,“這和咱們的五代十國差不離!都是這樣自己個管起來們稱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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