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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加官進爵(完)

  富祥于是訕笑著將自己的輝煌事跡又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運送物資,但就算是運送物資,也是驚險之極,泥石流、盜賊、雨林之中的毒蟲,諸多和北京完全不同的事物被富祥趁著酒意宣泄出來,聽得二妞連連尖叫。

  桂大奶奶就看著金秀,看著金秀古井無波的樣子,心里頭嘖嘖稱奇,這個死丫頭膽子是真夠大的,富祥都干了這么多嚇人的事兒,更別說她竟然是還上了前線的。這樣大膽子的人,只怕是日后的事兒,還真的能成?

  桂大奶奶想到了這里,身上有些不痛快,默默的抽了一袋水煙,等到富祥口若懸河的說完了緬甸歷險記,玉芬又不免抹淚了,“想著爺就是艱難,可卻也不知道是這樣的艱難,還好是平安回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這些女人該怎么辦!”

  “早知道就不必去,免得爺遭這么大的罪!”

  桂大奶奶不耐煩的磕了磕水煙桿子,“婦人之見就是婦人之見!若是富祥不去,怎么賺了這個爵位來!日后怎么樣讓保柱也有俸祿不必愁了?俗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沒有這危險,爵位怎么來的?依我看,就該多去去,男人家,不該混在家里頭,若是以后有機會,還是要去賺個更好的爵位來才好!”桂大奶奶對著富祥點點頭,“你沒瞧見那位海蘭察大人?乃年紀輕輕的,就一等子爵了!你若是賺一個這樣的來,咱們元家才算是真正發達了。”

  “那可是浴血廝殺出來的戰功,我可沒有哪個膽子也沒有那么個力氣!”富祥雖然喝醉了,可到底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喝了一大口茶,對著自己姐姐笑道,“我還是老老實實當差,接下來,好生顧著家里是了!”

  富祥又打量了打量金秀,“怎么大妞住在家里頭也仿佛曬黑了?這不應該啊,南邊太陽毒,我曬黑了倒也尋常,你怎么也黑了?”

  富祥絮叨了許久,又問了二妞說二妞長高了,又說保柱養得好,多虧了玉芬照料妥當,“芬兒說的不錯,我這些日子在外頭不算太苦,可到底牽掛著家里頭,外頭金山銀山也比不過家里頭的土坑要好!接下去我就守著你們是了,”富祥抱著保柱,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神色,“什么差事兒就先不管,好生在家里頭待幾日。”

  桂大奶奶忍無可忍,刷的站了起來,回到自己房間去,她可不想再聽自己這個弟弟這么無能的宣告了。

  接下去大家伙就在等皇帝什么時候下旨賜婚完婚了,不過皇帝顯然沒有第一時間來處理這些事兒,他最要緊的還是要先安排好傅恒的事兒,傅恒是大勝歸來,按理來說,他本來就是軍機處首席大臣,那么繼續當著宰相也就是了,但傅恒身子不好,他也以這個身子不好的緣故再三上表要求乞骸骨養老,按理來說,傅恒比皇帝還要小幾歲,其實不必如此,但皇帝召對之后也就明白,傅恒身上剩不了幾根骨頭了,若是還要讓他再在軍機處日夜操勞,用不了多久,必然就是一命嗚呼,但傅恒請辭,又不能夠立刻準許,于是再三不允之后,皇帝終于在圓明園下詔,許傅恒居家養病,但軍機首輔的位置還是留給他,又拔擢額駙福隆安入職軍機,這樣的話,依舊展現富察家圣眷優渥,并不是皇帝要卸磨殺驢。

  按照輩分和功勞來說,明瑞入職軍機是最合適的,他有軍功,又當過地方大員,入職軍機處是最好的人選,但明瑞也是身子未曾全好,昔日老官屯水師大戰,他指揮作戰的時候不甚落水,雖然后面馬上被救起,并無大礙,但身子著了水,也是身子就慢慢的差了下去,皇帝也想著要再給他委托重任,但明瑞也只能好生休養幾年,看看以后能不能仗著年輕底子好恢復回來。

  永盛皇帝見到肱骨之臣都是如此,不由得感嘆,“若知如此,寧愿不伐緬甸,也要保將士們周全!”這自然是后話了。

  傅恒雖然還保留軍機首輔的位置,但具體的事務是不處理了,只是掛著這么一個牌子,實際上的首輔就是傅恒出京之后一直主持中樞事的尹繼善。

  朝野上的事兒解決的差不多了,接下去那就是要處理另外的事兒了,六月初六,過了端午節,內務府秉持皇帝旨意,“九月初三日寅時,上上大吉,秀女元爾濟吉特氏入宮,至北三所十二阿哥處成婚。”

  同時賜婚的還有十一阿哥永瑆,他的嫡福晉算起來也不是外人,而是傅恒的女兒富察氏,他的婚姻這才是被千萬人矚目的,這個婚姻比十二阿哥永基的婚姻看上去更為重要,富察家原本是八大家不錯,但富察家能夠在永盛朝一躍而起,徹底壓制其余的七大家,先靠的就是孝賢皇后,難道富察家又要出一位未來的皇后嗎?

  這又符合了金秀的心思,她壓根就不想在現在太過于醒目,特別是這一次兩位阿哥一起成婚,兩人的車架同一日進貞順門,自己越低調越好。

  時候定了,接下去元家就完全忙這個事兒了,就別說是元家了,就連蒙古鑲紅旗旗下也沒有空的,灑掃,安排酒席,維修道路,休整屋宇等等,就連中秋節也不得好過。

  而金秀在下旨之后就完全的被隔絕了內外,只有玉芬二妞和桂大奶奶這些親近的女眷可以每日探視一次,其余的一概貼身事務都由宮里頭的嬤嬤安排伺候了,還要再繼續訓練,最讓金秀頭疼的,就是花盆底的鞋子,宮裝倒也罷了,除了更華麗更寬大之外,也沒有什么區別,可這花盆底真是要了親命了。

  踩著花盆底走路,要走的儀態萬千,又要端莊大度,又不能因為“踩著高蹺”而輕浮無度,金秀試了幾次才明白,清宮劇里頭的娘娘們,為什么出入都要有人扶著,那全因為花盆底是很難保持穩定的姿態走路的。一不留神就要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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