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你能來，弗瑞。”
皮爾斯微微點頭，聳了聳肩，看起來有些遺憾：“可惜沒有酒。我們上一次喝酒，差不多三年前了吧？”
“我有。”
鹵蛋從懷里摸出來一小瓶艾澤拉斯精華酒，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扔給皮爾斯。
“味道不錯。”皮爾斯就著口水一飲而盡，看起來還有些回味，揚了揚下巴：“這酒哪買的，回頭給我弄兩箱？”
“你還想喝？等你死了，每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的墓碑上澆一瓶。”鹵蛋黑著臉，心想你臉皮怎么比我還厚。
皮爾斯笑了笑：“一年怎么也得一箱吧？弄那些秘密基地秘密特工，也沒見你這么小氣。”
“一瓶一千萬，對得起你了。”
想起那個黑心的奸商，鹵蛋心情很糟糕：“看在你差點害死我的份上。”
皮爾斯無奈攤手：“這種事，你懂的。”
鹵蛋繼續盯著皮爾斯，一秒鐘都不挪開：“為什么讓我當這個局長？”
“因為你是最優秀的那個，也是最冷血無情的那個。”
皮爾斯叉腰，看著鹵蛋：“干我們這行，不就得這樣嗎？不過你比我以為的還要無情，這就對自己的上司和恩人動手了？我以為你會放我一馬，比如終身監禁什么的，這一點你就不如卡特女士。”
鹵蛋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人民，這是神盾局的宗旨，還是你教我的。”
“很巧，我也是。”
皮爾斯一臉嚴肅認真：“而且我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神盾局就是九頭蛇，九頭蛇就是神盾局，就算今天我死了，九頭蛇也不會死……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整個神盾局都是九頭蛇的人，你難道全殺了嗎？”
“你不是說我最冷血無情嗎？”
鹵蛋黑著臉：“我可以試試。洞察計劃一次性要殺兩千萬人，我只殺幾萬或者幾十萬人，不多。”
“弗瑞，聽我說。”
皮爾斯說道：“混亂，戰爭，一切的一切，還有全世界那么多核武器，這是一個脆弱的世界，脆弱的人類社會，禁不起任何一丁點兒的創傷。誰能保證核武器不會被引爆？只要引爆一枚，就會引爆所有，整個地表都會被摧毀！”
“人類不能只有盾，還要有矛，不能只有防守，還要有進攻。神盾局還不夠，九頭蛇才有足夠的進攻性。不光是對來自外界的敵人，比如斯庫魯人、克里人，還有人類內部的敵人，那些危險分子、野心家。”
“全世界有兩百多個國家，有那么多民族，有幾千個聲音！任何一個聲音不協調，都有可能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怎么辦？那就讓這些聲音都消失，讓全世界只有一個聲音！”
皮爾斯重重的敲擊桌面，字字鏗鏘：“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同一個聲音！為什么那條東方巨龍崛起的那么快？就是因為十三億人只有一個聲音！但還不夠，要讓全世界只有一個聲音！”
“這個世界充滿了犯罪，我們需要幾個甚至幾十個程序才能抓捕、定罪，有權有勢的人會免除死刑，會假釋、減刑，會用陰謀詭計翻案！但如果只有一個聲音，只要發現犯罪，就可以立刻抓捕，這樣這個世界才會更美好！”
“只有一個聲音，集合70億人的力量，科技的進步速度將會提升10倍，人口危機、能源危機、空氣污染、民族沖突國家沖突，所有的一切都能解決，團結所有人的力量，一致對外！”
“對付你一直擔心的外星人，斯庫魯人、克里人，還有更多的外星人！”
皮爾斯伸出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滿臉期待：“弗瑞，我們聯手！你防守，我進攻，你掌控你的神盾局，我掌控我的九頭蛇，盾和矛合二為一，我們能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
他嘴唇發干，聲音有些嘶啞，心想要是西特維爾沒走就好了，還能給我倒杯水。
對于這番演講，他還是很滿意的，不知道能不能打動弗瑞。
在皮爾斯的期待眼神中，鹵蛋沉默了兩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拖到掃描口：“王大師說的沒錯，反派廢話真多。”
“你想干嘛？給全世界下命令，讓九頭蛇和神盾局停戰？”
皮爾斯也不失望，呵呵笑道：“這是最高命令，必須有兩名A級成員在場，你以為我沒有清除你的權限？”
“你當然會這么做，但很可惜還不夠。”
鹵蛋翻開眼罩，露出假眼，直勾勾的盯著皮爾斯：“你玩不過我的，部長先生。”
皮爾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三目相對瞬間變成了四目相對——
這顆假眼肯定有透視、掃描功能，肯定能透過眼罩看世界，所以一直都是四目相對！
皮爾斯抿了抿嘴，這個黑炭頭居然還留了一手！
這人不光臉黑，心更黑！
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才有希望，皮爾斯喟然長嘆，只好和鹵蛋一起視網膜掃描，解鎖。
鹵蛋醞釀了兩秒鐘，沉聲道：
“我是尼克·弗瑞，你們的局長。是的，我還活著，就在三叉戟總部的局長辦公室。”
“你們都能聽到我的聲音，還有一部分能看到我。”
“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是九頭蛇的野心家，現在我來告訴你們真相。”
“亞歷山大·皮爾斯才是九頭蛇的臥底，最大的蛇頭，現在他被捕了，同時被捕的還有西特維爾。”
“就是他派人襲擊了我，襲擊了托尼·斯塔克先生位于洛杉磯的別墅。”
“遍布世界各地的基地，所有的戰斗和戰爭，都是他挑起的，如果你們有朋友、親人、愛人因為此事死亡，我很抱歉，但請記住他，是他造成了這一切！”
“本來我有一個秘密的捕蛇行動，目的是抓捕隱藏在神盾局里的九頭蛇成員。這個計劃由科爾森特工、羅曼諾夫特工、巴頓特工負責，人數不多，所以我本來沒抱多大希望。”
“但現在我有了你們。”
“現在我授權，所有人都是捕蛇行動的一員。”
“神盾局的人不要內斗，任何試圖引起戰爭的，都是九頭蛇的人。”
“制服他們，關押他們，必要的時候……擊斃他們！”
“今天，就是九頭蛇覆滅之日！”
鏗鏘有力的聲音，通過神盾局的安全線路，傳到了所有基地，并且進行了大范圍播報。
為了保密起見，九頭蛇的人雖然滲透了神盾局每一個基地、每一個部門，但實際上人數并不算太多。
同樣，真正愿意充當人類之盾的人，也不多。
大多數人只是將這當成了一份工作。
看到內亂，聽到皮爾斯宣布神盾局長是九頭蛇的人，要求全面抓捕，他們不管信不信，都得執行。
而現在，聽到局長宣布皮爾斯才是九頭蛇的人，看到皮爾斯就站在局長旁邊，要求他們全力捕蛇，他們不管信不信，同樣得執行。
如果不執行，那就什么都別做，讓其他人去做。
不要添亂。
局勢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話比我還多，你才是反派。”皮爾斯嘲諷了一句。
“我是你教出來的，皮爾斯，你的優點我都有。”
鹵蛋冷冷的道：“九頭蛇完了。”
“我沒想到你這么天真，弗瑞。”
皮爾斯搖頭笑道：“戰爭已經開始了，任何人都無法停止，我不能，你也不能。”
“我有說過要停止？”
鹵蛋說道：“皮爾斯，你對我的評價一點都沒錯，我剛才也不是開玩笑的。比起死兩千萬人，死幾萬幾十萬人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其實根本死不了那么多。”
“你不會那么做。”皮爾斯搖頭。
“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皮爾斯。”
鹵蛋說道：“我不相信所有九頭蛇的人都忠心不二，在死亡的恐懼面前，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你不可能真正消滅九頭蛇。”皮爾斯退后了幾步。
“或許九頭蛇會死灰復燃，但不是今天。”
鹵蛋掀開風衣：“另外，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
“哪句？”皮爾斯繼續后退，手往腰上摸。
“我們需要幾個甚至幾十個程序才能抓捕、定罪，有權有勢的人會免除死刑，會假釋、減刑，會用陰謀詭計翻案。”
“所以，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鹵蛋抬手，手上是一把槍。
皮爾斯轉身就跑，哪還來得及？
皮爾斯倒下，鹵蛋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語：
“沒有遺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