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像云時緋這樣,多一點跟他相處,他就會理人了?
云思思心里瞬間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云時緋忽然間在云家的地位提升了,她覺得其中也有程家人的功勞。
自從云時緋跟程家關系好了后,云天成還跟程國民合作了。
雖然他們家很富裕,但是程家比他們家還要富裕好幾倍的。
而且他們的市場更加廣闊,都到海外了。
能跟他們合作,強強聯手,不知給云天成帶來了多少好處。
這些都是云時緋帶來的。
即便他們沒人提這事,但心細如發的云思思還是能察覺到的。
而她呢,雖然她跟程懷有些交情,但程懷比她大好幾歲,不太好拿捏。
還是程冽更合適,何況他還是一個傻子。
等她跟他熟悉起來后,讓他往東他就會乖乖往東的吧。
想到這里,云思思莫名興奮。
看著云時緋跟程冽遠去的身影,她也沒有繼續跟著他們了。
都跟了大半天了,什么事情都沒發生,接下來肯定也不會有事情發生的了。
程懷就是一個騙子。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集合的時間。
云時緋拉著程冽早早來到了門口等集合。
班主任清點完人數后就讓他們上車了。
啟程回學校,在學校解散,然后各回各家。
云時緋玩的有些累,坐在車上,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車子搖搖晃晃的,她的腦袋磕在了程冽的肩膀上。
程冽正端正坐著,忽然覺得肩膀一沉,轉頭,便看見女孩枕在他肩頭睡覺的模樣。
她眼眸緊閉,似乎睡得極沉,他還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還真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在這樣的地方也能睡著。
程冽抿著唇,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推開她。
等到快到學校時,云時緋才悠悠轉醒。
她揉了揉眼,一臉剛睡醒懵懂的表情。
等她發現自己靠在程冽肩膀上時,嚇了一跳,立馬條件反射坐直身板。
原先還有一絲困意的,如今也煙消云散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時緋跟程冽道了個歉。
她竟然枕著這位大佬尊貴的肩膀睡覺?她是活膩了么。
還好,如今的大佬還不是往后那殺伐果決的樣子,他只是淡淡瞄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窗外。
真安靜,真乖啊。
云時緋忍不住嘆了口氣,她還挺喜歡程冽目前的樣子的,真讓人有一種想要揉一揉的沖動。
不過,也只是想想,她可不敢真的動手。
很快,車子回到學校,云時緋送程冽回家后,也準備回家了。
“好好休息啊,明天見。”
明天周末,但是她要來程家補習。
程冽望著云時緋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這才慢悠悠從書包里將他的瓶子拿出來。
今天早上裝過去的水,一口沒動。
他打開來,將水全部倒在了花圃里。
隨后,把杯子放書包里,回了家。
“小冽,你回來了。”趙海霜見程冽,眉開眼笑地喊了聲。
程懷今天下午沒課,早早回了家,此時正心神不寧地看著電視。
見程冽回來,他目光朝他看過去。
站在門口的少年,身形挺拔修長,因為背著光,他的表情模糊一片。
但那冷意,還是一點點侵襲過來。
程懷皺了皺眉頭,沒什么事發生么。
不應該啊。
他盯著程冽,程冽卻像是感知不到似的,朝樓上走去。
等少年的身影徹底消失,程懷才回過神來。
他站起身也往樓上走去。
“小冽,今天在外面玩的開心嗎?”程懷徑直走到程冽的房間,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程冽。
像是要從他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很可惜,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此時,程冽正將書包里的東西都拿出來。
那個水瓶空空如也,被喝光了,可是,為什么程冽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
程懷眼眸微瞇,臉色陰冷。
可他還是不動聲色走上前,打量程冽片刻。
“小冽,你第一次郊游,好玩嗎?”
程冽正在整理著東西,將程懷當成了透明人。
久久沒有回應,程懷簡直要氣笑了。
他算個什么東西,竟然還敢不理他?
程懷干脆將房間門給關上,他一步步走向程冽。
如同一個獵人,盯著無處可討的羔羊。
“小冽,你說,你到底是真的病了呢?還是裝的呢?怎么每一次,我做什么都被你恰好躲過去了?”
程懷伸手捏著程冽的下頷,目光死死盯著他那張臉,像是要吃人一般。
這張臉長得可真好看啊,五官精致,眉目如畫,清泠泠如同江水,又像是不染一塵的冰雪。
程懷忽然有了破壞的心思。
他隨手抓起旁邊削鉛筆的刀子,就要劃到他臉上去。
這張臉跟那個女人像極了,那個破壞他家庭和諧的女人。
那個無緣無故讓他多出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女人。
這個雜種,憑什么跟他享受同樣待遇呢?
程懷忍不住想要將他這張臉都毀了。
看一個丑八怪,總比看一個花瓶要更順眼。
眼見他的刀快要落到程冽的臉上時,程懷忽然看見了程冽的眼睛。
那雙漆黑的眸子,沒有任何表情,空洞的,卻像是深淵一般凝視著他。
教他莫名產生了一股懼意。
這恐懼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怎么能劃花了他呢?程國民看見了還不會殺了他?
想到這里,程懷手中的刀子一松,那刀片劃過程冽的手腕,掉落在地上。
鮮血,順著程冽的手腕往下低落。
即便只是淺淺的刀口,血依舊流的不少。
“哎呀,看我連刀子都拿不穩,不小心弄傷了你,小冽,你沒事吧?”程懷笑瞇瞇問程冽。
程冽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好一會兒訥訥道:“流血了。”
“是啊,流血了。”
偶爾程冽還是會蹦出幾句話來的,對此,程懷見怪不怪。
雖然他會說話,但他一定無法理解他剛剛做了什么吧。
程懷有些肆無忌憚,去拿了醫藥箱,隨便幫他止住了血,便離開了。
留下程冽獨自呆在房間里。
程冽望著自己手腕上纏繞的紗布。
像是盯著別人的傷口般,似乎一點難受都沒有,甚至,他的薄唇邊忍不住揚起一道弧度來,鬼氣森森。
他終于快忍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