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冽也準備出門赴約。
只是，他剛走出酒店，便見一個女人撲上來，如果不是趙攀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擋在那個女人面前，只怕此時，她已經撲到他身上來了。
“程冽，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夠這么對你的親生父親？你到底有沒有心？”
女人聲音很大，瞬間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程冽此時才發現，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是趙海霜。
一段時間不見，趙海霜跟他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相差很大。
那個將臉視為珍寶的女人，自從毀容以后，相貌便愈發丑陋。
而現在，她精神也有些不正常，征用一種瘋狂的眼神盯著他。
程冽絲毫不懼怕趙海霜的目光，他只是有些好奇，趙海霜怎么知道他回來了。
他冰冷的目光，被趙海霜接觸到，趙海霜只覺得心頭有些冷，但是想想自己這段時間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過去那些榮光，毀于一旦，丈夫進了監獄，兒子也去世了，她一個人孤零零活著，反正，她也有些活膩了。
那么在死之前，拉程冽一起下地獄好了。
趙海霜看向程冽，低聲道：“程冽，你媽媽的事情是我做的，但是，你壓根兒找不到證據。”
她的眼神中，閃現出一種癲狂的色澤，唇邊綻放出一抹笑：“還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你才不是老程的孩子，你的親生父親早就已經死了。”
聽到趙海霜這般說，程冽瞳孔一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趙海霜，內心有什么東西在晃動，但很快，就被他收斂起來，只是垂在兩側的手，不覺得緊了緊。
許久，他低聲道：“你說什么？”
趙海霜唇邊笑意更深：“你不是老程的孩子，我們跟你毫無關系，只是，老程喜歡你媽媽，就將你帶回來了，這跟收養一個私生子有什么區別呢？”
所以，她才發狠折磨程冽。
當然這件事情，也是后來她無意中發現的。
在此之前，程國民總是去找那個女人，她以為他出軌了，以為程冽是他的私生子，十分生氣，便設計讓那個女人跟私生子都去死。
可是誰知道，程冽這么僥幸地活了下來。
但是他被程國民帶回來以后，就意味著他地獄生涯的開始。
后來趙海霜知道了程國民的一些秘密，但是，因為兩人同時心懷鬼胎，她便有意隱瞞下那些秘密，好讓自己的負罪感減輕一些。
一直到如今，這些負罪感似乎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程冽黑黝黝的眼眸盯著趙海霜，里面沒有任何情緒涌動，可是，只要人看一眼，都知道這樣的眼神，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跟在程冽身邊這么久了，趙攀也摸清了程冽的脾性，此時他知道，程先生很生氣很生氣，面前這個女人完蛋了。
可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他覺得程先生還是有必要控制自己。
便對程冽道：“程先生，云小姐還在等您呢。”
聽到他提起云時緋，程冽的眼珠子動了動，似乎有些回過神來，不過，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弄清楚。
“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趙海霜唇邊的笑容是那么的詭異，仿佛絲毫看不到程冽的怒火，“你沒有想到吧，看你今天這么殘忍的手段，我真恨不得，當初就弄死你算了。”
她忍不住想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剛踏入程家的程冽，那么小的一個孩子，脆弱的像是一根小樹苗，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夠將他給掐死。
可惜，當時她不敢動手，不然，也不會讓她的人生變得如此時此刻這般悲慘了。
程冽看著趙海霜那張丑陋猙獰的面孔，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在他這十幾年的人生中，幸福的時刻，只有小時候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光，以及跟云時緋的……
而中間那些艱難到讓他差點兒死掉的人生，他卻也記得刻骨銘心。
過去他以為自己是私生子，也曾想過，自己是否有錯。
可如今，趙海霜竟然告訴他，他不是私生子，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就因為他母親被程國民喜歡，所以她死了，他也差點活不成。
想到這里，程冽眸子愈發陰寒，像是那一只被他關在身體里的惡魔，在一點點沖破他的身體。
趙海霜還在說著很多東西，罵他母親，罵他。
趙攀恨不得將她扔出去，這個女人太惡毒，也太煩了。
不知道程先生情緒不穩定么。
只是，他還沒有動手，程冽就已經出手了，他動作快的趙攀壓根兒沒有看清楚。
等他回過神來時，只看見趙海霜的尖叫聲。
此時，趙海霜被程冽打倒在地上，程冽用鞋子碾壓著她的臉。
趙海霜的臉本來就整過容，臉上基本上沒有一處是真的。
被程冽這么一碾，瞬間覺得假體位移，疼的她忍不住放聲尖叫起來。
可程冽卻沒有松開，他恨不得將趙海霜一張臉都踩爛。
他的腳很用力，重重碾著她的臉，趙海霜臉上都有血流出來了，她尖叫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
趙攀看的心驚肉跳，連忙將程冽拉開。
人群圍上來，有人報警。
有些上前救助倒在地上的趙海霜。
也有很多人用看瘋子的表情看著程冽。
但男人此時卻一動不動，靜靜站立著，仿佛一切事情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黑眸，落在趙海霜身上，沒有溫度，似乎也沒有焦距。
趙攀見狀，心想糟糕了，連忙打電話聯系了秦持晉。
他壓根兒沒想到，程先生的南城之旅，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可怎么辦？
如果傳出去，被商業伙伴看見了，亦或者程先生關進了監獄里……
趙攀簡直不敢想。
此時，云時緋正坐在她以前跟程冽經常來的甜品店里，點了一杯奶茶，一邊喝一邊等程冽。
時間已經流動到了十點鐘，程冽卻沒有出現。
遲到了半個小時，云時緋皺了皺眉頭，這不像是程冽的風格。
一般如果程冽有事，都是會提前打電話給她的。
是不是程冽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