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低下頭，鳳眸里倒映著她的模樣。
他輕聲解釋道：“黑靈和宋棠從來都是一個人，天上的那些仙神分身可能會反噬正主，因為分身力量夠強，就可以永遠單獨的存在。但黑靈是凡人，你可以把宋棠看做是黑靈的分身，但黑靈修為再高也是凡人，他的分身永遠不可能脫離黑靈永遠單獨存世，所以他做的每一個決定，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黑靈的意思。”
秦煙抬起眸子，眼中冰層漸漸瓦解，星光驅散黑暗，明媚風流。
她生來就是要站在山河之巔，睥睨天下的狂傲人物，多愁善感不是她的風格，若不是心中在意，她才不在乎眼前這個男人是宋棠還是黑靈。
云層圍繞的山巔，俊美如神的男人閉上眼睛，虔誠低頭在少女眉宇落下一吻。
“我愿意與你締結血契。”
“噗。”秦煙笑瞇瞇的摟住他，“我們可是接受社會主義教育的好青年，血契這套就免了吧！這跟古代的賣身契差不多，若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賣身契也沒有。”
“嗯。”宋棠攬著少女纖細的腰肢，想起了年少的一件事。
他修為小成出來游歷，初入修士界便結識了一位天賦奇高的青年，那位青年喜歡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女人，日思夜想，逐漸荒廢了修為。最后青年離開修士界前往人間，與那個女人締結了血契，青年是仆，女人是主，仆死了，主人沒事，但是主人死了，仆也會死。
青年離開修士界后，他就跟他斷了聯系，后來他是偶然得知這件事的后續，當時他只覺得青年下賤，自甘墮落。放棄成仙大道，貪戀兒女私情，百年之后還剩下什么？
宋棠覺得自己太年輕了，如果那個青年運氣好還活著，他一定要為當時的蠢念道歉。
如果秦煙是凡人，他也會做出跟青年一樣的選擇，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他跟青年是一種人，自己的東西，死也要綁在一起。
秦煙不同意締結血契，宋棠那一瞬間心里有點失落。
“我不能光靠黃武門的人找。”秦煙沒有注意到宋棠冷靜到極致，卻又帶著一絲變態的不滿足感的眼神。
她雙手如蝴蝶飛舞般，在虛空施展了一個小術法，十幾道靈符變成靈鶴的模樣，朝東南方向而去。
“嗯，還需要再叫點幫手。”秦煙深呼吸一口，喊道：“綠光蛇！”
不一會兒山巔就響起了嘶嘶的聲音，水火不侵，能爬山能下海的綠光蛇簡直就是居家必備…哦不，找人的神器。
秦煙對它們吩咐了幾聲，然后綠油油的山頭頓時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宋棠：“牧奇應該用了隱匿氣息的法器，所以我們才難以找到他。”
秦煙點點頭，“這樣也好，我們找不到，那些人也找不到。”
蛇靈族好歹存世千年，牧奇身為大長老隨身攜帶一枚保命法器很正常，但是他遲遲不露面，恐怕是受了重傷，希望他們能趕在那幫殺手前找到他。
兩人收拾好臉上的沉重，回到了宋氏公館。
老管家正在電腦前剪輯十三太寶的貓片，地面突然晃動起來。
大震跑不掉，小震不必跑，他繼續的幫喵喵們剪輯視頻。
院中的黑獒和雪獒感覺到了震動，它們不像老管家那般鎮定。
“嗷？”黑獒歪著頭。
“嗷嗷！”雪獒撒起腿就跑，黑獒緊追其后。
秦煙和宋棠也感到了公館內飄蕩著古老的氣息。
她腳下微動，眨眼就到了毛球住的育兒房里。
這間房子本來是老管家為未來小主子準備的房間，毛球看中了，躺著就不走了，老管家想給它換一間房，但是它進入后一直睡沒有蘇醒過，只好作罷。
黑獒和雪獒伏在門口，除了秦煙外，它們在宋棠面前都沒這么聽話過。
“門口怎么會有結界？毛球在里面怎么了？”秦煙有點著急。
“它在化形。”宋棠感應到了結界氣息波動的頻率。
秦煙這是第一次見到靈獸化形，放不下心。
宋棠：“它不會有危險，云崖十萬年修為毛球只吸收了一部分，吸收不了的一部分會保護它，就算仙神，一時間也傷不了它。”
秦煙稍稍放心了。
老管家聚精會神的剪完視頻，然后把超級高清畫質的視頻傳到誘tube。
他正要去直播間看一眼十三太寶的情況，剛打開房間門，就看到兩只獒犬趴在門口，少夫人眉宇有些焦慮，少爺正在安慰少夫人。
嗯…這狀態這畫面，怎么像是有人在房間里生孩子。
“嗷嗷？”黑獒和雪獒站起身。
結界消失了！
老管家不明所以的來到門口圍觀。
門從里面打開了。
老管家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只見房內走出一個五歲的男孩，火紅色的頭發用珠繩綁在腦后，嬰兒肥的小臉上嵌著一雙赤金色的瞳孔，眉宇更是明晃晃烙著鳳凰族特有的印記。
他身上披著紅袍，上面描繪的鳳凰翎羽流光溢彩，簡直就是云崖那日穿的縮小號衣服。
老管家推了推眼鏡，震驚的問：“少爺少夫人，他是誰？！”
他裂開嘴笑，“我是毛球啊！我的第一形態是鳳凰真身，第二形態是人。等我能在真身和人之間變換，那就代表我成年了！”
秦煙：“毛球，你感覺怎么樣？”
毛球揮了揮寬大的衣袖，“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好！對了，你們以后不準叫我毛球，我有大名了，我叫云乾！乾坤的乾！這是云崖叔祖給我留下的名字。”
秦煙，“好的毛球，毛球你餓嗎？”
云乾：“…不餓。”
秦煙抬頭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毛…頭發真軟，你現在的修為達到什么境界了？”
云乾：“自古以來，靈獸和人，仙神的修煉體系就不一樣，如果要和你們人類比，我大概已經是仙了吧。”
秦煙兩眼發光，“哇，云乾你好厲害，那你能不能幫我們推測一下六百年前，那群下凡的仙神在人間留下的大陣？”
“…”云乾傲氣的叉腰，“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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