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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結案五

  侯虎侯猴兩兄弟,慌慌張張的向木憶榮稟告,劉夫人屋內的藏著的那箱臟銀不見了。

  木憶榮聞言,顧不上肩頭的傷,一下子沖到劉夫人房子門口,但他又停住了腳步,扭頭環視院中眾人,觀察所有人的舉動與表情。

  但是,他并未看到什么異常之處,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青劍客韓湘子方才消失的那個房頂方向。

  瑞草被劉夫人房間濃郁的血腥氣嗆得忍不住咳嗽一聲,見木憶榮停下腳步,覺得他是有所忌諱,便道“我進去看看。”

  木憶榮并未說話,隨著瑞草一起走進屋內。

  劉夫人的房間十分凌亂,屏風與桌椅板凳等,不是被撞倒,就是歪在墻邊。

  地面上和屏風上面飛濺了斑斑血跡,應該是之前那被劉景山發怒刺殺產婆時,飛濺出來的血液。

  瑞草發現的那個裝著臟銀的箱子,放在內室,被兩個裝著衣物的箱子夾在中間,上面原本堆著一些東西,現在已經被人打開,里面空空如也,原本裝了滿滿一箱的銀錠子,全都不翼而飛了。

  木憶榮眉頭緊擰,立刻命侯虎、侯虎二人去清查劉府上下人員,尋找丟失的臟銀。

  木憶榮看著床榻上,已經被白布遮蓋住的劉夫人尸體,微微彎腰,鞠了一躬,然后與瑞草二人,開始在屋內走動,四處觀察起來。

  屋內實在是太過凌亂了,因劉夫人難產,到處都被翻弄得亂七八糟。

  再加上劉景山發怒,似乎砸了不少東西,而他還殺了產婆,挾持齊夫人,在屋內留下不少打斗撞翻東西的痕跡,根本無法進行現場痕跡分析。

  木憶榮看向瑞草,問她可有何發現?

  濃烈的血腥氣兒令瑞草顯得十分興奮兒,一雙眼睛好似兩盞明燈,亮得有些詭異。

  木憶榮發現了瑞草的異常,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瑞草搖頭,看了一眼正在床榻那里哭喊著收拾劉夫人遺容的下人,表示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她懷疑,是方才劉景山進入屋內之后,暗中將銀子換到了別的地方藏了起來。

  木憶榮道劉景山因夫人過世,悲痛欲絕,哪里還有心思兒注意那箱銀子。

  且當時屋內有不少人,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會去搬那箱銀子。

  瑞草表示不怕萬一,還是搜查詢問一下比較好。

  木憶榮點頭,上前向屋內幾位整理劉夫人遺容的下人打聽,可有注意墻邊那幾個大箱子?

  幾個婢女婆子全都搖頭,表示沒有注意,木憶榮只好看向四處敲敲打打的瑞草。

  房間只有那么大,瑞草甚至還跑到劉夫人尸體躺著的床榻搜查一番,但也是未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結果還被傷心過度的墜玉數落了一番,道她這般無禮,實在是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消失的那箱銀子,可以肯定,不在劉夫人的房間內。

  木憶榮與瑞草悻悻然的走出屋子,擰著眉頭的木憶榮,三兩步沖到劉景山近前,想要問劉景山,是不是將銀子轉走藏起來了?

  但是,他卻又猶豫了!

  如果,銀子不是劉景山藏起來的,而劉景山知曉能夠給他定罪的銀子丟了,到時一定會死不認罪,這該如何是好?

  木憶榮還在左右衡量之時,瑞草已經蹲下身,一把揪住劉景山的領口,問他把銀子藏到哪里去了?

  吐了一口鮮血之后的劉景山,便一直昏昏沉沉,神智不清,聽到瑞草的問話,眼神迷離,含糊不清的反問瑞草,什么銀子不見了?

  不是劉景山藏起來了,木憶榮通過觀察劉景山的表情,得出這個答案,然后立刻制止瑞草再繼續追問下去。

  木玨芝與侯虎、侯猴三人帶人對劉府進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清查,在齊克誠積極的配合之下,很快得出了一個結果。

  劉夫人生產請來的三個產婆,一個慘死,一個失蹤,劉府還有一個才新來沒多久的馬夫,也是不知去向,隨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一輛劉府的牛板車。

  其他人,則是一個都不少。

  至于丟失的臟銀,未能在府內尋到。

  木玨芝懊悔嘆氣,說是早知道,就留幾個人把守各個出口大門,不都叫進院中了。

  侯虎說本來著重盯著的人就是劉景山,誰會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再說了,若不是木玨芝的部下在院中,方才鬧將起來,他們都得被一群愚民打死了。

  木玨芝謙虛的表示,都是他表姑瑞草亭長在維護秩序,保障木憶榮的安全,他不敢冒領功勞。

  這時,木玨芝派出去追查失蹤的產婆與車夫二人的捕快,帶回了消息。

  失蹤的那位產婆,乃是個寡婦,與兒子兒媳同住在臨潼縣城的城西,但現今已經全都不見了蹤影。

  家中的金銀細軟,衣物日用品,也全都一概不見了,只留下幾件不易搬動的大件兒家當。

  而那個新來的馬夫,一時還未查到底細,似乎并非臨潼縣本地人。

  木玨芝立馬又派捕快去里長那里詢問,產婆一家是什么時候不見的人?

  也派捕快去各個城門處詢問,夜間可有馬車出城?

  木玨芝道失蹤的產婆實在可疑,由她全家不知去向可看出,她似乎并非是看到銀子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木憶榮將劉府下人召集過來問話,可知那失蹤產婆,從前可曾有來過劉府?

  還有那新來的馬夫,可有人認識了解?

  被喚出來問話的墜玉臉色很不好看,沒好氣的道產婆很早以前便來府上查看過劉夫人的胎相,都說能夠順產。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會生得如此艱辛,驚心動魄,最后還鬧得一個一尸兩命的下場。

  幾個平時深得劉夫人恩惠的小婢女,都忍不住抽噎起來。

  墜玉被幾名婢女哭得心內窩火,立刻朝剩下的那個姓黃的產婆大罵,責怪是產婆誤判,沒有發現劉夫人胎位不正,結果害得劉夫人難產。

  如果產婆能夠早些發現劉夫人胎位不正,日日前來推拿,幫著矯正胎位,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悲劇。

  黃產婆聞言立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喊冤,道她之前來為劉夫人查看胎相時,確實乃是順產之象。

  她已經為人接生了十幾年,從未出過錯。這一次乃是劉夫人忽然受到了驚嚇,動了胎氣,還未到預產期就提前發動,真的與她無關。

  黃產婆說著說著,還痛哭出聲,道這一次真是倒了大霉,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止接生賞錢沒有賺到,身上還沾了晦氣,恐怕這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來找她接生了,她該如何糊口!

  還有,她剛剛就險些去了閻王老爺那里報道。要不是與她同來的王產婆剛好站在她身前,挨劉縣尉那一刀子的人,就是她了。

  黃產婆越說越覺得自己甚是委屈,連連哭嚎自己怎么這么命苦倒霉,攤上了這樣觸霉頭的事情,回去一定要到寺廟燒香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氣。

  婢女墜玉見黃產婆咒罵劉家,忍不住要沖上去撕了黃產婆,大罵黃產婆才是喪門星,定是她們把晦氣帶了進來,才害了他們家夫人。

  黃產婆性子也是厲害,大罵墜玉是劉府惡奴,道他們劉家貪財害命,壞事兒做盡,才會遭此報應。

  所以老天爺開眼,才會連劈下兩道驚雷在這院中,便是上天的警示。

  要是以后墜玉這幫劉府惡奴,仍舊學那殺人如麻的劉縣尉不行善事兒,定會遭雷劈。

  墜玉聽黃產婆詛咒她們,氣得立刻大罵黃產婆是老刁婆,無的放矢,要撕爛黃產婆的嘴,拔了她的舌頭,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胡說八道,隨便咒人。

  眼見墜玉與黃產婆越吵越兇,木憶榮不由得沉下臉,冷聲喝止,命人將墜玉拉到一旁,然后問黃產婆可與另外兩位同來的產婆相熟?

  黃產婆點頭,道被劉縣尉殺死的王婆子,和她是好友。二人又是住得近的鄰居,一旦縣城內有需要兩個產婆接生的大戶人家,都是她們二人一同前往。

  至于另外一個失蹤的湯婆子,她不是很熟,就連大名都不知曉,只知道對方夫家姓湯。

  這湯婆子原先也并不是干產婆的營生,最近一段兒時間,也不知怎么就來了興致,時常纏著她,讓她帶著湯婆子學接生的手藝。

  這一次,照看劉夫人的胎相,也一直都是她和死去的王婆子在照看。

  但今日劉夫人要生產時,湯婆子剛好在她家串門子,便央求她,要跟著一起來,說來幫忙打個下手,學學手藝,不圖賞錢。

  黃產婆見有人幫忙干活,還不分她們的賞錢,便和王婆子說了。

  王婆子也欣然同意,三人便一起結伴前來。結果到了才知道,劉夫人因受到驚嚇提前發動,還偏偏是難產。

  她們三人在屋內盡心盡力的忙碌了好一陣子,到頭來,劉夫人最終還是因為大出血,母子具亡。

  此事兒本不是她們的過錯,但那劉景山因為痛失愛妻,遷怒于她們,殺了王婆子,真是喪心病狂。

  木憶榮皺眉,問黃產婆,可有注意那湯婆子,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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