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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冰鑒藏尸案上部七

  尋鶴揪著仵作老李撕扯,眾人礙于尋鶴的身份,都不敢伸手阻攔,只能柔聲相勸。

  瑞草見剛剛夸獎自己的仵作老李被人欺負,正要伸手,只聽“啪”的一聲,十九親王手中的折扇,打在尋鶴的手上。尋鶴吃痛,立刻松開了仵作老李。

  這時,倚梅也奔走到近前,看到十九親王,急忙拉著滿臉怒氣的師弟尋鶴,向十九親王行禮。

  十九親王朝二人擺擺手,讓二人平身,然后笑問尋鶴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為何做出這般有失身份的失態之事兒?

  尋鶴正欲開口,被倚梅扯了一下袖子,他便憤然地“哼”了一聲。

  倚梅再次朝十九親王施禮,道他師弟在王爺面前失態,望恕罪。

  十九親王道了一句“無礙”,然后瞥了尸體一眼:“方才,本王爺聽尋鶴仙師喚這位死者為徒兒。”

  倚梅看了橫躺在地面上,被剝了精光的尸身,眼神晦暗不明,表情十分哀傷的點點頭。

  “王爺說的沒錯兒,這位死者,乃是我們師兄弟二人的徒弟,名字喚做鶴鳴,曾經還拜見過陛下,敬獻過紫金肉靈芝。前些時候說去云游,不知為何,竟然會死在這里?”

  倚梅話音剛落,尋鶴立刻沖木敬忠吼道:“大理寺卿,你一定要查明本仙師徒兒因何而死。若是抓到害死他的兇手,一定要交與本仙師,本仙師定要親手將其千刀萬剮。”

  木敬忠忙道大理寺定會查明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兒。

  十九親王讓尋鶴節哀順變,道皇帝已經派他監管協助此案,定會給他徒兒一個交代。

  尋鶴明顯不喜歡十九親王,只是看了十九親王一眼,便轉身離去。

  倚梅忙朝十九親王告罪告辭,然后轉身追上氣洶洶的尋鶴,不知在其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些什么?

  尋鶴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板車旁邊的瑞草,然后又立刻轉身,甩著兩個寬大的衣袖,疾步沖出含元殿院門。

  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戶部尚書錢友糧,見倚梅尋鶴兩位活閻王走了,立刻長出了一口氣,用袖子拭去額上的冷汗,哭喪著臉道:“這下子壞事了,死者竟然是兩位護國仙師的徒弟,這可如何是好?”

  躲在錢友糧身后的錢友財,也在不斷用袖子擦拭額上汗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同樣哭喪著臉問錢友糧:“堂哥,這可如何是好?你說,我的腦袋會不會掉啊?”

  錢友糧覺得自己完全就是無妄之災,氣得踢了他堂弟一腳,道他們司農寺若是好好認真做事兒,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若是他被無辜牽累,到時候不等兩位仙師發威,他就先剝了錢友糧的皮。

  錢友財聞言,嚇得哆哆嗦嗦的看向木敬忠。選如今,他只能指望大理寺盡快查明鶴鳴道長死因,給他一條活路。

  “秉公處理。”

  木敬忠聲音渾厚,表情嚴肅,戶部尚書錢友糧一頭大汗的道木敬忠說得倒是輕巧,那可是兩位護國仙師的徒弟,萬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們可能都會被拉去祭天。

  十九親王笑著拍了拍異常緊張的戶部尚書錢友糧:“錢大人,不必擔心,有本王爺坐鎮,此案定能很快查得水落石出。你看,如今這死者的身份,不就已經不用再去費力查尋了。”

  戶部尚書錢友糧笑得十分敷衍,心說:你就是攪壞一鍋粥的那顆老鼠屎,絆住大理寺查案腳步的拖油瓶。

  有你在,我才越加的不放心!

  木敬忠說既已知曉死者身份,就要從他身邊開始調查,還要去司農寺倉部冰窖去查看一番,看是否有線索可循。

  木憶榮領命,送走木敬忠與戶部尚書錢友糧之后,讓仵作老李帶人將尸體運回大理寺進行解剖,以確定真正死因。

  木憶榮吩咐完了,看向一身華貴服飾的十九親王:“王爺,天氣炎熱,容易中暑,你還是先回府歇息,等候消息吧!”

  十九親王用扇子點著木憶榮:“憶榮,本王在你心中,是那需要呵護的柔弱花朵嗎?”

  說著,又用扇子指向瑞草:“你在瑞草姑娘面前下本王的面子,是為了彰顯你更厲害嗎?”

  木憶榮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和這個總是喜歡逗弄自己的王爺成為朋友的,他現在有些后悔了,若是能夠回到從前,他一定暴打十七八歲時不懂事的自己,堅決不能和十九親王走得太近。

  木憶榮無奈,只能恭敬的拜請十九親王同行,帶著瑞草,三人一同前往倉部冰窖。

  出了建福門的路上,十九親王不肯坐馬車,非要與木憶榮步行,說是要感受一下上京城淳樸的民風。

  木憶榮真是無言以對,十九親王整日里不待在王府,混跡市井,上京城哪個地方還有他沒感受過的民風。

  但他拿十九親王無法,只能不停的催促走路好似逛大街的十九親王快一些行走。還有,不要老是同遇見的人打招呼閑扯皮,要不一會兒走到皇城內,天都要黑了。

  十九親王一臉同情的看向瑞草,好心提醒:“瑞草姑娘,你可不要被憶榮的臉迷住了就稀里糊涂的跟了他,要不以后的日子,你的耳朵非得被他念叨聾了不可。”

  瑞草無所謂的道了一句:“我喜歡多話的人。”

  瑞草性子恬靜,但卻是個人來瘋,身邊一旦圍繞著幾個話多調皮的朋友,她就能與這幫人把天捅個窟窿。

  所以,她山頭上的烏鴉妖、綠孔雀和禿老鷲,一個比一個吵,特別對瑞草的胃口。

  十九親王聽到瑞草這話,笑得十分曖昧:“本王應該說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嗎?”

  瑞草可不管什么西施還是眼屎,她只是實話實說的告知了自己的喜惡而已。

  “王爺,你若不想被人綁著塞進轎子送回王府,就該懂得什么是安靜。”

  十九親王聽到木憶榮的警告,立刻向瑞草告狀:“瑞草姑娘,你看看憶榮,他好兇!”

  十九親王的聲音像是歡香樓最會撒嬌撒癡的窯姐兒,弄得瑞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與他拉開安全距離,擔心十九親王身上的神經病會傳染給她。

  木憶榮則是狠狠的瞪了十九親王一眼,發出無聲的警告,十九親王收起調笑,擺正姿態,嘟囔了一句:“真無聊,還是束發時的憶榮最好玩兒可愛。”

  木憶榮聽到這話,想起他束發那時,頭戴玉冠的十九親王,總是沒事兒就揪一下他的束發,嘲笑他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戴冠!

  想起自己被十九親王玩弄的那些年,木憶榮面上寒霜更冷了一分,看上去像是一匹來自冰原的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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