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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恐怖插曲二

  木敬忠問前方怪霧當中的路況如何?

  木憶榮搖頭,柳師承上前兩步,朝怪霧內張望一眼,語氣十分欠揍:“霧氣而已,穿過去就好了,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木敬忠方才已經與柳師承爭論了一番,柳師承總是拿官威壓他,還激將大理寺的人太膽小。

  木敬忠不愿再與柳師承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上多費口舌,朝木憶榮點點頭:“繼續行進吧!尚書大人說的沒錯,穿過這團霧之后,咱們再尋地方安頓整歇。”

  木憶榮看向瑞草,瑞草點了點頭。只是,當他們走進迷霧當中之后,瑞草就立刻后悔了。

  如水波、如絲絳的怪霧流淌飄揚在空中,仿若已經形成了固態,輕撫人們的臉頰和身體,令人感覺渾身陰冷,汗毛一下子都根根豎了起來。

  灰白色的怪霧之中,能見度還算清晰,但在五步開外,便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殘影。

  木憶榮騎馬前方領路,讓大家不要分散,左右相顧,前后相連,彼此照應。

  侯虎與侯虎兩兄弟將瑞草夾在中間,與木憶榮錯開半個馬身子,后面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大理寺的問事們騎馬護在馬車兩側。

  隊伍于濃濃霧靄之中,行進速度更慢了,且氣氛十分壓抑緊張,不少人的額頭上都潮濕一片,也不知是滲出的冷汗,還是霧氣黏在額上化成了水珠。

  忽然,前方的白霧之中,閃過一道兒身影,一陣颯颯陰風撲面襲來,帶來一股腥膻的古怪味道兒。

  趴在瑞草肩頭的紅頭與青背,感覺到了危險,立刻啾啾啾叫了幾聲,像是兩支利箭一般,一下子展翅朝上方沖飛出怪霧。

  木憶榮一下子拉住馬韁繩,停止行進,瑞草卻是驅馬上前,越過木憶榮之后,停在一片絲絲縷縷的霧氣當中。

  瑞草雙眼緊盯前方,就在剛剛,她感覺道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妖氣。

  只是,那股妖氣夾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兒,不是獸類的血液味道兒,更像是人的鮮血。

  瑞草又想起了麒麟山松樹下被那具挖了心臟的尸體。那個案子,十有八九乃是妖類所為,但她并沒有明確的告訴木憶榮。

  反正,人類抓不到妖類。說了,只會增添恐懼。

  而那妖類,做出殺人之事兒,已經淪為了“墮落妖”。

  墮落妖殘害人類的性命,一定會引起妖類懲戒部門的注意,早晚會受到戒律懲罰。

  所以,瑞草在去麒麟山確認了乃是妖怪所為之后,便沒在意。反正她現在下山歷練,已經不再是妖類懲戒會的成員了,自然會有人去收拾這殘害無辜性命的家伙兒。

  世上并沒有那么多殺害人的墮落妖,而這里距離上京城不遠。所以瑞草猜想,這怪霧之中忽然冒出來的墮落妖,很有可能就是在麒麟山,干出挖人心臟的那只妖類。

  只是,麒麟山的土地和山神,沒有抓住那妖怪嗎?

  那只墮落妖的手段,竟然有如此之厲害嗎?

  眼前濃郁古怪的濃霧,竟然隱藏了一只妖,瑞草眉頭越皺越緊。

  若是這片濃郁怪霧,乃是那只妖所制造出來,修為定是很高。最起碼,在她之上。

  從獸修到妖,需要五百年的時間。從妖修到仙,運氣好、悟性高,隔天被一個雷劈中,就能成仙了。

  若是運氣不好,可能千年萬年,都還只是妖而已。

  雖然瑞草一直說自己是一個成熟的大妖,但是她的修為只有從獸到妖的那五百年,與那些真正修了千年萬年的大妖相比,她同剛出生的嬰孩沒有什么區別。

  尤其是,她現在體內能量嚴重缺失,想要施展妖術,根本不可能。

  要不,她現在吞掉一個大理寺衙役,恢復體內全部的能量,然后與這怪霧當中的墮落妖戰斗一番,救助剩下的人,這樣算不算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瑞草這個胡謅八扯的想法,一下子就被她自己掐滅,她若是吞了人,太山娘娘就能吞了她。

  打不過,那就只能撤了!

  瑞草轉身,調轉馬頭,想要告訴木憶榮此地不宜久留,結果就見一道黑影兒,猛地從斜前方躥出,撲向木憶榮。

  瑞草急忙喊了一聲“小心”,同樣撲向木憶榮,二人齊齊從馬上摔落。

  一道勁風,發出“咻”的一聲破空聲,從龍駒的上方掠過,驚得龍駒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

  緊跟著,后方一下子就亂了,驚呼聲不斷。

  一聲馬匹凄厲的嚎叫聲,像是驚雷一般炸開,侯虎與侯猴急忙調轉馬頭,朝后方奔去。

  瑞草也猛地從地上爬起,沒有管木憶榮,從路邊抄起一塊兒石頭,就朝后方馬車所在的地方沖了過去。若真是有墮落妖,那就壞事兒!

  瑞草完全沒有想到,這妖類竟然如此大膽,她們這里有二三十人,它就敢行兇。

  都怪這霧,成了極好的掩護,就算有東西靠近都不知,太吃虧了。

  體內能量不足的瑞草,終于意識到,她得配一件武器了。

  木憶榮緊跟著瑞草也從地上爬起,追著瑞草的腳步,沖到后方的馬車近前。

  前面一輛馬車里面坐著大理寺木敬忠、大理寺錄事和仵作老李,馬匹和車輛看上去都完好無損,瑞草直接略過,朝后奔去。

  落后一步的木憶榮奔到馬車近前,掀開簾子,問里面坐著木敬忠三人可還安好?

  木敬忠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道他們沒事兒,問外面發生了什么?

  木憶榮讓他們三人待在車里不要出來,然后垂下車簾,也向后奔去。

  首先映入木憶榮眼中的是瑞草的背影,她手里握著一塊兒石頭,僵直的站著,旁邊圍著一圈人,臉上全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木憶榮快走兩步,奔到瑞草的身側,就看到了滿目猩紅血色。

  白色怪霧中的血腥味兒更重了,拉著柳府馬車的馬匹倒在地上,鮮血從它脖子上面破的大洞,不斷往外冒著。

  柳府的車夫,身體緩緩從傾倒的馬車上滑下,在他的胸口處,也破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里面的心臟不見了。

  柳尚書像是一顆西瓜一般,從歪倒的馬車內滾落下來,罵罵咧咧的爬起身來。

  結果他還未站穩,就一眼看到倒在血泊當中的馬匹,不由得腿一軟,再次又跌坐在地上。結果正好跌坐在死去的車夫旁邊,嚇得登時尖叫出聲,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一腦袋撞在馬車上。

  被撞得雙眼冒金星兒的柳師承,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抖得十分厲害的指著死去的車夫和馬匹,問這是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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