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駐守軍只有城防亭軍,之前由金吾衛朱大將軍,也就是那個與柳輕煙相親的朱投軍他爹,暫時統領。
后來,大公主出嫁,城防亭軍就交由駙馬都尉統領。
城防軍一向由天子近臣,最為信任的人統領,駙馬都尉作為皇帝老兒的女婿,也只不過空有職稱,實際兵權還是在軒轅帝自己手中。
但駙馬都尉若是調集幾名城防亭軍,私下里作一些劫財殺人的事情,也不是不無可能。
此事兒若是涉及到城防亭軍,那可就麻煩了,說不定,會扯出什么大人物來 火大叔聽到自己兒子意有所指,急忙讓阿宇閉嘴,到無憑無據,不準瞎說。
阿宇明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道自己絕對沒有瞎說,劫走鏢的那伙兒人,即使不是軍人,也有可能是某個皇親國戚府上養得訓練有素的私兵。
剛才二皇子道鏢被劫走,可能是振興鏢局火大叔父子二人自導自演的騙局,如今阿宇也將矛頭指向二皇子。
“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想要我們白賠鏢銀。”
二皇子被阿宇氣樂了“就算你傾家蕩產,也賠不起本皇子丟失的東西。再說了,本皇子會缺你這點兒零花錢。就你這腦子,本皇子真是不該懷疑你。”
阿宇被氣得滿臉漲紅“誰知道你是不是拿了兩個假花瓶糊弄人。當時,你們可是捂得嚴嚴實實,就給我們看了一眼瓶沿兒,誰知是真是假!”
木憶榮聽到阿宇的話,眉頭微微一挑,眸光深邃的掃了一眼二皇子。
二皇子立刻回瞪木憶榮“你不要聽著傻小子胡說兩句,就耳朵軟的懷疑本皇子。木侍郎,你可不要令本皇子失望。”
木憶榮并非懷疑二皇子自導自演,只是,二皇子他們對花瓶如此遮遮掩掩,似乎有些過分小心,透著一絲的不太正常。
振興鏢局今早去世的那兩位鏢師尸體,還停在義莊,木憶榮問看過尸體的青劍客韓湘子,以他行走江湖的經驗,可看出,那些傷痕有什么線索?
青劍客韓湘子搖頭,道他看過所有人身上的刀傷,都沒有任何異常。也聽火大叔二人形容了那伙人手中的武器,只是普通的大片刀而已,也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青劍客韓湘子說完這些,手中笛子磕了一下自己肩膀“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咸陽那位鑒定師,劫走了花瓶?”
青劍客韓湘子覺得。咸陽那位鑒定師既然知道此次走鏢的事情,就不能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他雖然不知道二皇子的花瓶價值幾何,有多稀奇寶貝,但保不準會引得別人起貪心。
“噗”,吃太快噎到的瑞草,噴出一口點心屑兒。
木憶榮見了,急忙遞上一杯茶水,讓她慢慢吃。
自從變回一次本體之后,瑞草感覺她的嗓子眼兒好似還未恢復,吃東西老是噎到,嚴重影響她的胃口。
青劍客韓湘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瑞草“瑞草亭長莫不是對在下的分析有意見?”
瑞草從木憶榮手中接過茶杯,一仰頭,全都灌下,然后將手放在耳邊,湊近青劍客韓湘子“你說什么?”
剛剛破費請瑞草海吃了一頓的二皇子,見瑞草又在只專注吃,插科打諢,不禁沒好氣數落“你是來偵案的,還是來混吃混喝的?”
瑞草眼神越過二皇子,看向眉眼彎彎笑著的青劍客韓湘子“我若是不知道筐里面裝的是爛杏,還是水蜜桃,絕對不會冒風險去搶。”
瑞草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腦子聰明的人全都一下子聽懂了。
咸陽的那位鑒定師還未對二皇子送去的花瓶鑒定真假,根本沒有必要冒著可能被殺頭的風險去劫鏢。萬一,劫走的鏢乃是兩個假花瓶,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且,若是咸陽那位鑒定師想要這兩個花瓶,大可等鑒定完畢,振興鏢局走鏢返京途中再動手,完全沒有必要跑到千里之外的上京城附近動手。
青劍客韓湘子笑著表示,可能咸陽鑒定師一早便提前知曉,二皇子手中的那一對兒花瓶乃是貨真價實的稀世珍品,動了貪心。
而在鑒定完畢之后,于咸陽城外劫鏢會容易引火上身。但在未鑒定前,于上京城外劫走鏢,便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青劍客韓湘子說得不無道理,他常年行走江湖,見多識廣,頭腦聰穎,遇到過各種歪門邪道,機關算盡的騙局,說不定憑借過往經驗,嗅到了其中的貓膩。
木憶榮表示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于是問二皇子,他尋的那位咸陽鑒定師,可知是什么底細?
江清河道鑒定師乃是他尋的,那位鑒定師因為有一雙閃爍精光,能夠看穿一切物品真假好壞的眼睛,再加上愛開玩笑的性子,人稱“火眼金睛不老翁。”
不老翁姓戴,曾經是宮中的御用制造,但因年歲大了,便告老還鄉。
江清河當時找上不老翁時,他以及已經走不動道兒了,行動十分遲緩,說話有氣無力,但是那一雙眼睛閃爍精光,仿佛能夠射穿黑暗,看穿一切一般。
原本,不老翁以年歲大,老眼昏花為由,推拒了二皇子的拜托。
但江清河不死心,留在府上好說歹說,拜托不老翁一定要成全二皇子這片孝心。
不老翁無奈的表示,潛龍紋花瓶只是一個傳說,十有是哪個巧手工匠弄出來招搖撞騙,換取錢財的東西,讓二皇子不要抱太大希望。
畢竟越窯的物件兒,因為太過稀少,也都快要變成傳說了!
江清河見不老翁語氣松動,表示不管是真是假,也算全了二皇子一片孝心。且不管花瓶是真是假,謝禮一定不會少。
不老翁微微擺動干枯的手,表示他并不在意銀兩那些身外之物,若是能夠在有生之年,有幸見到真的淺龍紋花瓶,他走得時候,也能高興的離去。
江清河道當時不老翁的樣子,確實不像知道花瓶的真假,且不老翁雖然是從宮中御用退下的匠人,但生活過得十分簡樸,府上人口簡單,并不像豢養兵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