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705章 心腹大患去了

  回家?

  賈平安回身看了一眼大殿,想到的卻是這陣子的悠閑。

  “阿耶!阿娘!”

  李弘同學已經激動的不能自拔,沖了過去。

  可……

  “站住!”

  賈平安黑著臉,“忘記了該如何做了嗎?”

  李治和武媚都在笑。

  既然有傳染的嫌疑,那便先清洗消毒再說。

  一行人沒走出多遠,身后就傳來了拆房子的聲音。

  臥槽!

  賈平安回頭看看。

  一群內侍正在拆門。

  “這個……其實不必如此。”

  賈平安覺得帝后膽子太小了些,“用生石灰消毒也能行。”

  哈哈哈!

  李治尷尬一笑。

  武媚面無表情。

  邵鵬給了賈平安一個眼色,示意他別掃帝后的面子。

  二人隨后去沐浴。

  在宮中沐浴……賈平安覺得應當是有宮廷風范。

  “這便是宮中的浴室?”

  一個木桶而已。

  邊上搭著毛巾。

  賈平安脫了衣裳,剛想進去……

  吱呀!

  門開了。

  一個宮女緩緩而入。

  “你……你要作甚?”

  賈平安雙手捂著下身,惶然不安。

  宮女低著頭,把他的衣裳收了起來,隨后福身告退。

  賈平安松了一口氣,剛放開雙手。

  “吱呀!”

  一個宮女又進來了。

  沒完了是吧?

  賈平安再度捂著下身。

  宮女的臉紅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把衣裳放在邊上,柔聲道:“其實……先前就能把新衣裳送來,只是奴等想見見武陽侯,得罪了。”

  “見我作甚?”

  賈平安覺得這些宮女動機不純,定然是在覬覦自己的美色。

  宮女抬頭,然后低頭。

  我特娘的好像走光了!

  賈平安無語。

  宮女這下連耳朵都紅透了,就像是剛煮熟的大蝦。

  “我等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若是太子殿下不好……我等難以活命。”

  宮女抬頭,肅然行禮。

  原來是找借口進來感謝我?

  可我怎么覺著是在趁機偷窺我呢!

  賈平安下意識的擺手,“無需如此。”

  然后……

  宮女低呼一聲。

  臥槽!

  賈平安趕緊再度捂住。

  她大膽的看著賈平安,“我等得知武陽侯力挽狂瀾……心中感激不盡,可也沒什么可送的,這一身衣裳就是奴等親手做的,還請武陽侯笑納。”

  宮女出去了。

  賈平安警惕的盯著房門。

  很奇怪的是,這間浴室竟然沒有門栓。

  是故意的嗎?

  賈平安進了浴桶中,漸漸拋開了這些問題。

  外面,邵鵬在和王忠良說話。

  太子就在隔壁沐浴,不過他那邊有宮人伺候。

  “太子絕望之際,一個王霞,一個楊醫官……最要緊的是武陽侯,義無反顧的進宮。陛下先前說了,晚些讓武陽侯在宮中吃喝一頓,再讓你把他送回去……”

  王忠良聽到了李弘歡喜的洗澡的聲音,含笑道:“不過陛下說武陽侯多半會拒絕。”

  邵鵬點頭。

  二人靜默了一瞬。

  “此人不喜麻煩!”

  “他厭惡這等麻煩。”

  二人相對一笑,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還喜歡安靜。”

  邵鵬回想起賈師傅的言行,覺得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這時里面傳來了一陣歌聲。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抱緊……”

  咳咳!

  王忠良不厚道的咳嗽著。

  賈平安洗澡出來,兩個宮女迎上去,用手巾給他擦頭發。

  “不用了吧?”

  賈平安很惆悵,好歹弄個吹風也好啊!

  不行還可以弄一個炭盆,直接烤。

  “要的要的!”

  邵鵬笑道:“武陽侯勞苦功高,自然是要殷勤些。”

  頭發擦干,王忠良上前問道:“武陽侯,咱有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

  賈平安點頭。

  是個好說話的!

  王忠良笑著問道:“殿下進了里面,楊醫官被傳染,為何你卻安然無恙?這并非是懷疑什么,而是想知曉這病的來頭。”

  就是扁桃體發炎。

  可賈平安卻一臉懵逼的道:“我也不知。”

  你不老實!

  王忠良去了皇帝那里稟告。

  李治沉吟著。

  “他這是在為五郎說話。”

  賈平安覺得自己就是個新郎官,被簇擁著去了皇后那里。

  武媚難得的笑靨如花,讓他進來,隨后吩咐道:“給武陽侯壓壓。”

  啥意思?

  兩個健壯如牛的女人上前,一人一邊就把賈平安架走了。

  這一路就去了后面,兩個女人把他放在床榻上,隨即開始按摩。

  一雙手有力,但卻不粗暴。

  還有香油……

  賈平安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時,只覺得神清氣爽。

  賈平安去了前面,皇后和太子在。

  武媚笑道:“還不去謝謝舅舅?”

  這陣子賈平安沒表功,李弘也沒感謝。因為他們都覺得無需如此。

  “多謝舅舅。”

  賈平安渾身舒坦的出宮。

  而皇后卻在冷笑。

  “阿娘。”

  李弘覺得老娘有些黑化的意思。

  “無事。”

  李治下手了。

  在這陣子上躥下跳最厲害的幾個官員被拿下,隨即清查。

  賈平安人還沒出宮,李治的報復就開始了。

  一路回到家中,一家子出迎。

  “夫君,趕緊邁過火盆,去去晦氣。”

  老賈家明目張膽的玩封建迷信活動。

  蘇荷一下就哭了起來,“我還以為夫君要死了。”

  衛無雙一巴掌拍去,柳眉倒豎,“胡言亂語!”

  “阿耶!”

  兩個孩子一人一條大腿,反而是最無憂無慮的。

  “阿耶,你去辦事可給我們買了禮物嗎?”

  賈平安每次都會給孩子們帶禮物,都成習慣了。

  看著兩張期盼的小臉,賈平安一拍腦門,“哎呀,竟然忘記了。”

  一番糊弄后,阿福來了。

  “嚶嚶嚶!”

  阿福的鼻子抽抽著,目光狐疑。

  小畜生這是嗅到了香油的味道。

  這可不是天竺神油啊!

  賈平安笑著進去,再度洗個澡。

  “這衣裳好手藝!”

  外面衛無雙拿起衣裳贊不絕口。

  “夫君可知曉誰做的?”

  里面的賈平安說道:“宮中人做的。”

  還要不要問?

  一家子吃了團圓飯,賈平安就心急火燎的把魚竿弄了出來。

  “明日我去釣魚,家中事你們自家做主。”

  可晚上他卻再度送上了雙殺。

  男人,難吶!

  第二日一大早,賈平安拎著魚竿就出發了。

  馬蹄聲從長街上遠遠而來。

  “武陽侯!”

  是百騎的兄弟。

  上班時間被人看到去釣魚的賈平安有些尷尬的拱拱手。

  “這是去哪呢?”

  “去拿人!”

  帝后的火氣一直在壓著,如今太子無恙,有人就要倒霉了。

  賈平安喜聞樂見,到了自己的釣位,喜滋滋的道:“竟然沒人?”

  今日不休沐,誰能來釣魚?

  打窩,下鉤,一連串動作有條不紊。

  釣魚……釣的就是寂寞。

  賈平安得意洋洋,可今日手風卻不順,竟然只上了兩條小魚仔。

  這是啥意思?

  賈平安不死心,又守了一陣子,依舊飯太稀。

  “哈哈哈哈!”

  程知節的大笑聲從邊上而過。

  “小子,教你個乖,昨日老夫在此上了十余條大魚,那些魚遁逃有術,少說十日沒動靜。”

  老程真的是夠狠!

  賈平安換了個地方。

  果然,換地方就如同換刀一般的犀利,沒多久就中了幾條。

  “喔哈哈哈!”

  程知節猖狂的笑聲就在左邊。

  他看了賈平安一眼,把大魚解下來,然后上餌料,拍拍手過來說話。

  “這是什么餌料?”

  “你這鉤子倒是有趣。”

  “這香味……是油炸的食物?拿出來。”

  賈平安得意的道:“這是家中廚房特地炸的肉條,盧公可要下酒?”

  二人就著肉條一陣轟炸,最后打著嗝揮手而別。

  “對了。”

  程知節突然問道:“太子如何?”

  娘的,老程果然是專門來蹲守自己的。

  “安然無恙!”

  程知節的老臉上多了歡喜,拍拍賈平安的肩膀:“好小子,你可知曉外面都傳遍了你妙手回春的事?那些人恍若親見,什么一根銀針度厄,兩副草藥救難,嘖嘖!”

  老程隨即收拾釣具遁去,臨走前說道:“早釣魚,晚釣蝦,中午……”

  中午掉個大馬哈。

  賈平安不信邪,帶著斗笠堅守陣地。

  手臂的肌膚有些火辣辣的感覺,賈平安知曉明日就會脫皮。

  前方,一騎緩緩而來。

  這里背離了官道,馬蹄聲有些孤獨。

  賈平安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低頭專心看魚漂。

  突然,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破空聲傳來。

  “郎君!”

  徐小魚撲了過來,把賈平安撲倒在地,差點進了護城河里。

  暗器砸在了身后,呯的一聲。

  徐小魚奮力大喊。

  “段出糧!”

  段出糧已經張弓搭箭,手一松,弦響。

  對面的那一騎落馬。

  就在徐小魚心中一松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嗆啷!

  橫刀出鞘。

  賈平安起身,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男子,身后卻沒怎么關注。

  “喬震!”

  后面的段出糧出手了。

  橫刀格擋,接著破開人體。

  “殺了他!”

  “這是個兇人!”

  賈平安紋絲不動。

  他冷笑著,“段出糧,殺光了他們!”

  “郎君放心!”

  段出糧的氣息還平穩,賈平安就不擔心他的安危。

  幾個大漢被段出糧逼得步步后退,沒幾下竟然就被他弄死了一半。

  “辛先生可在?”

  賈平安問道。

  落馬的喬震突然彈了起來,一張曬黑的臉上全是殺機。

  “賈賊!”

  賈平安淡淡的道:“許久未見,賈某竟然升級了。可喜可賀。”

  喬震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塊木板丟進護城河里,竟然站在上面來了個一葦渡江。

  長安城的護城河約有九米寬,四米深,不會游泳的進來就是死!

  可喬震卻穩穩當當的來了。

  “哈哈哈哈!”

  賈平安大笑道:“耶耶想著過去你會逃竄,于是便引誘你主動來……你以為耶耶的兵法是耍著玩的嗎?”

  徐小魚站在側面,橫刀猛地斬殺而去。

  喬震身體一偏就避過了,隨即躍上來。

  “閃開!”

  賈平安眼神凌厲,持刀而上。

  二人頃刻間就交換了幾刀,接著一人躍起,一人后退。

  躍起的是賈平安,后退的是喬震。

  “殺!”

  喬震的暗器以雄渾見長,可此刻卻甩了一把飛刀。

  你特娘的難道還是個暗器宗師?

  賈平安躍起避開,隨即二人絞殺在一起。

  徐小魚在邊上想插手,可二人的交手兇險異常,他只能在邊上打轉。

  “呯!”

  賈平安猛地后退幾步,“小魚!”

  他笑的很是開心。

  這是拿喬震來給徐小魚練手之意。

  徐小魚和喬震廝殺在一起,但很顯然他不是敵手。

  “不要急!”

  賈平安淡定的在邊上收起了自己的釣竿和漁具,甚至連魚獲都沒放過。但很遺憾,一條大魚跑了。

  “艸!”

  賈平安差點捶胸頓足。

  “殺!”

  段出糧那邊結束了戰斗,渾身浴血的出現在了上面。

  四米多深的壕溝,自然沒有滿,釣魚人就喜歡在下面垂釣。

  喬震見狀心中焦急。

  此次伏擊算是蟄伏許久之后的一次大動作,本來辛先生還準備再茍……聽到太子染了疫病后,辛先生痛快的喝的爛醉,隨后給李恪的牌位稟告……

  那一夜,辛先生嚎哭的聲音很壓抑。

  但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好了。

  而后消息不斷傳來,原來是賈平安出手挽救了太子。

  那個賤人!

  辛先生丟失了冷靜,直接令人在城外布局,就等這么一下。

  可賈平安在邊上虎視眈眈,上面的段出糧已經跳了下來,正準備加入戰團。

  喬震仰天長嘯,隨后一刀逼退了徐小魚,回身就準備再施展一次一葦渡江的絕技。

  可……

  木板呢?

  他仗以渡過護城河的木板呢?

  邊上,賈平安拿著木板,淡淡的道:“棄刀跪地,耶耶饒你一死!”

  喬震大笑了起來。

  須發賁張。

  三個人,堵住了三個方向,唯一的活路就是護城河,可沒了木板,他能如何?

  這便是殺局!

  “殺了他!”

  賈平安在看著周圍,甚至負手琢磨了一番。

  喬震不斷大吼,隨即有慘叫聲傳來。

  賈平安看到了遠方有些動靜。

  一匹馬,一個人,孤獨的矗立著。

  他獰笑道:“辛先生?久違了!”

  “殺!”

  身后,喬震一刀斷了喬震的手臂,可喬震卻高呼酣戰。

  “最后一次,棄刀,跪地!”

  賈平安看著辛先生那邊,冷冷的道。

  “辛先生……走!”

  喬震突然扔出了橫刀。

  橫刀呼嘯而來。

  喬震的眼中全是期冀……

  賈平安甚至都沒動,譏誚的道:“斷臂之后失去了平衡,耶耶就算是不動,你也無法擊中!”

  “啊!”

  喬震狂吼一聲,竟然赤手空拳的撲了過來。他的眼眸血紅,有瘋狂之意。

  賈平安搖搖頭。

  徐小魚一刀。

  喬震的身體搖搖晃晃的……

  噗通,竟然掉進了護城河里。

  什么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是不可能的。

  喬震的身體在水里載浮載沉,徐小魚輕松下去把他提溜了上來。

  “辛先生,為何不來一聚?”

  賈平安的聲音洪亮。

  辛先生的身體搖晃了幾下,面色慘白,隨即策轉馬頭隱去。

  身后,軍士蜂擁而來。

  “喬震!”

  辛先生張開嘴,隨后閉上,嘴角卻有一抹暗紅緩緩縊開。

  喬震被抓了,金吾衛的喜不自禁,可賈平安卻在罵街!

  “最大的一條魚啊!”

  “就不能換個時候再來?”

  回到家,賈平安照例選擇了隱瞞。

  “阿耶,好多魚!”

  兩個孩子蹲在魚護邊,歡喜的伸出手指頭戳戳大魚。

  老龜鬼鬼祟祟的來了,趁著大伙兒沒注意,一嘴咬住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就跑。

  “老龜欺負我!”

  兜兜癟嘴要哭。

  阿福懶洋洋的路過,隨手把老龜給鎮壓了。

  “夫君,先前宮中來人,送了好些東西來。”蘇荷歡喜的道:“還問你去了何處,無雙說你需要靜養。”

  “說得好!”

  賈平安不擔心什么說謊哄騙帝王,人生下來就是要說謊的,謊言分為善意或是惡意,大長腿的謊言顯然就是善意。

  否則李治得知賈平安竟然去釣魚,回過頭羞刀難入鞘,定然會扣他的錢糧。

  雖然老賈家不差那些錢糧,可顆粒歸倉不是。

  李治震怒!

  “一群無能之輩,竟然在長安讓那些逆賊行刺重臣!”

  咳咳!

  王忠良干咳,“陛下,武陽侯還算不得重臣。”

  咱給陛下提個醒,回頭也算是有功。

  李治木然指指邊上。

  果然是越發的蠢笨了。

  “不過喬震去了,辛先生再難構成威脅。”

  李弘得知消息后,惱怒的道:“那些賊人都該殺了。”

  這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放狠話。

  趙二娘看了他一眼,擔憂太子暴戾。

  “殿下,此等事可令那些官吏去處置。”

  她覺得這個回答很中肯。

  “孤知道了。”

  李弘平靜了下來。

  果然,我教書的本事不小。

  趙二娘心中歡喜。

  “回頭讓東宮出人手,查那些奸賊,誰擒獲了奸賊,孤不吝賞賜!”

  還是殺氣騰騰的。

  東宮也摻和了進來,只是太子還小,屬官就去請示了帝后。

  “太子心善,就如此吧。”李治很忙碌。

  皇后卻琢磨了一下,覺得兒子這是病后要發泄怒火。

  “隨他鬧騰!”

  李弘坐在殿外,雙手托腮。

  “那些人是為了我而刺殺舅舅嗎”

  天才一秒:m.花shuge8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