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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死在馬蹄下

  龍虎金槍探出,槍尖刺破空氣,轉瞬間就到了段煨跟前。()那閃電般的速度,讓段煨想要舉刀格擋都來不及,只能閉目等死。

  “我命休矣!”

  段煨心中嘆息一聲,暗罵徐榮給了一個狗屎差事。

  若領兵來佯攻的人是徐榮,就不是他死,而是徐榮被殺了。

  正當段煨閉目等死,已經放棄抵抗的時候,卻沒有感覺到身體傳來痛楚,他剛睜開眼睛,就聽見刺痛耳膜的金鐵交擊聲響起。只見身體前面突然冒出一柄戰刀,戰刀橫空擊出,剛好擋住張繡的龍虎金槍,迫使槍尖的位置發生變化,沒有刺中段煨。

  張繡見大好機會被士兵破壞,心中騰的升起一股怒火。

  他眉頭一挑,大喝道:“去死!”

  一聲大喝,如炸雷響起。只見張繡身體一側,掄起龍虎金槍,猛地一抖槍桿,槍尖抖動的時候往前猛然探出,便戳在了刀刃上。頃刻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槍尖山傳遞出去,如流星墜落,力大無比,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點之上。

  這一擊,不僅速度快,而且力量大,直接將戰刀戳飛了。

  張繡沒能殺死段煨,心中怒氣噌噌的往上升。他低喝一聲,龍虎金槍一撩、一削,瞬間就在剛剛遞出戰刀擋住槍尖的士兵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噗!”

  突然,血痕乍裂,鮮血噴濺,士兵睜大眼睛,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

  張繡目光轉向段煨,喝道:“段煨,受死!”

  段煨聽見張繡的怒吼聲,心中一顫,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剛剛張繡金槍朝他刺來,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心中產生了濃濃的恐懼。此刻,張繡從后面追來,讓段煨覺得跟在身后的張繡簡直是黑白無常,專門勾人性命。

  他撒開腳丫子,快速的沖入士兵中,想借助士兵擋住張繡。

  然而,對于自己的性命,每個人都非常看重。

  段煨如此,他麾下的士兵也是如此。當段煨撒開腳丫子想要后撤的時候,前面的士兵也已經轉身后撤,根本不管后面還在被張繡追殺的段煨。況且段煨已經下達后撤的命令,有了命令,士兵們理直氣壯的逃竄,誰去管段煨的死活,先把自己保住再說。

  段煨身邊,除了十來個親兵外,竟沒有士兵保護。

  好在有一個算一個,也能勉強拖住張繡的步伐,讓段煨抓住短暫的機會逃竄。他快速奔逃,距離張繡越來越遠。

  只要再過一會兒,段煨就可以沖入士兵中,不被張繡死死盯住。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聲洪亮的吼聲從前方傳來,一道火紅色的影子沖了出來。來人身穿黑色甲胄,偷開鐵盔,胯下一匹汗血寶馬,手中一桿普通的鑌鐵長槍。他揮舞手中長槍,遙指段煨,喝道:“段煨,立刻投降,本將保你不死。”

  段煨看了來人一眼,喝道:“張濟,本將誓死不降!”

  張濟冷聲喝道:“不投降,你就去死!”

  說完,張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鑌鐵長槍對準了段煨,朝段煨沖去。他雖然武藝比不上張繡,但騎在馬上,借著戰馬沖擊的力量,人借馬力,力量十足,也非常的厲害。鑌鐵長槍探出,刺破空氣,掛著一股刺耳的尖嘯聲,刺向段煨。

  段煨害怕張繡,卻不見得會害怕張濟。

  和張繡相比,張濟差得太遠。

  段煨眼見張濟沖過來,神色凝重,凝神備戰。在戰馬沖過來的剎那間,段煨身體猛地一跳,手中戰刀豁然劈出,和張濟的長槍碰撞在一起。

  “鐺!”

  兵器碰撞,相互撞擊的地方迸發出一溜璀璨的火星,散發出焦糊的味道。

  張濟借助戰馬的力量,并沒有多大的影響,只是武器碰撞后,感覺雙手發麻,握住長槍的手險些松開來,差點握不穩長槍。

  和張濟相比較,段煨更是不堪。

  他揮舞戰刀和張濟的鑌鐵長槍碰撞,感覺如遭雷擊,噌噌的連連后退,連續后退好幾步之后,才得以穩住身形。雖然他和張濟的實力相差不多,卻感覺虎口發麻,握住戰刀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五臟也輕微的受到震蕩。

  由于段煨沒有戰馬,一上來便吃了一個大虧。

  張濟見段煨冥頑不靈,大吼道:“殺!”

  一聲大喝,張濟帶來的士兵頃刻間發起了沖鋒。一個個士兵兇悍的沖向段煨帶來的兩千余士兵。因為遭到埋伏,段煨帶來的士兵被包圍起來,不管怎么突圍,或者是往哪個方向突圍,都遇到士兵阻攔,想逃走非常困難。

  如狼似虎的士兵沖上去,殺向段煨麾下的士兵。

  “啊啊??!”

  黑夜中,慘叫聲不斷響起。

  火光照耀下,一蓬蓬猩紅的鮮血噴灑出來,帶著溫潤的熱氣,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兩軍交戰,尤其是張濟和張繡率領著幾千士兵圍攻段煨的兩千余士兵,眨眼間便成了一邊倒的局面,形成張繡率領大軍殺戮的局面。

  鮮血流淌,尸體橫飛。

  士兵們神色癲狂,大聲怒吼著,不知疲倦的揮舞著手中的戰刀拼命。此時,段煨看見士兵節節敗退,臉上露出頹敗的神情。

  張濟看向段煨,再次喝道:“段煨,可愿意投降?”

  段煨知道大勢已去,繼續抵抗也只能是徒增傷亡,便想要放棄抵抗了。

  他環顧四周一眼,深吸口氣,說道:“我愿意……”他剛說出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后面的話,身后便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段煨回頭望去,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見張繡神色猙獰,手提著龍虎金槍,騎著汗血寶馬快速沖過來。戰馬沖到段煨跟前的時候,張繡勒住馬韁,使得戰馬揚起四蹄,朝段煨踩下來,那巴掌大的馬蹄落下,讓段煨睜大了眼睛。

  “啊!!”

  段煨睜大雙眼,大吼一聲。

  “嘭!”

  馬蹄落下,踩在了段煨的面頰上。

  戰馬奔馳過來,本就已經蓄滿了力量,因為張繡突然間勒住馬韁,戰馬陡然揚起前半部分身體,那巨大的慣性隨著戰馬落下的時候,馬蹄已經帶著千鈞之力,馬蹄落在段煨臉上,立刻便響起嚓咔嚓咔的聲音。

  “噗!噗!”

  段煨連連吐血,面頰已經被戰馬踏碎。

  不過因為他的腦袋沒有被馬蹄踢到,才保住了性命。

  然而,馬蹄的力量非常大,直接將段煨踢飛出去,又往前翻滾了兩下。此時,段煨不僅破了面相,臉上也是疼痛無比,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臉上傳來,讓他痛不欲生。可惜的是,段煨的霉運并不止于此,他往前翻滾兩下后,正好在馬蹄落下的地方。

  “砰!”

  一聲悶響傳來,戰馬的馬蹄踩在段煨身上。

  這一下,力量較先前更加威猛。

  馬蹄落下后,不僅承載了戰馬所有的力量,還承載著張繡的力量。戰馬的馬蹄踏在段煨身上,立刻便將段煨踩死,失去了氣息。段煨死得很憋屈,因為馬蹄踩在他的胸腔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壓碎段煨的胸腔,讓他窒息而死。

  他的面頰已經爛成一團,猩紅的鮮血汩汩流淌,眼珠子也突出來,透出不甘的神情。然而,他卻已經成了馬下亡魂。

  沒被張繡殺死,卻被張繡胯下的汗血寶馬踩成肉泥。

  其死法,真夠倒霉的。

  臨死的時候,還被如此折騰一番。

  張濟看見段煨身死,臉上閃過一絲悲哀,畢竟都曾經是董卓麾下的將領,現在段煨被殺死,讓張濟心中升起兔死狐悲的感覺。不過,張濟瞬間便恢復過來,大吼道:“汝等主將一死,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一聲大吼,令正在抵抗的士兵亂了陣腳。

  張繡手提龍虎金槍,看了眼已經死去的段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剛才已經聽見段煨說出‘我愿意’三個字,也能猜出段煨準備投降。但是,張繡非常討厭段煨這樣的墻頭草,一會兒投降王允,一會兒又投降他們。段煨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沒有讓他饒段煨一命的理由,因此張繡策馬將段煨踏死,而不是一槍殺死。

  他騎著汗血寶馬,也跟著張濟大吼。

  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著,傳入一個個抵抗的士兵耳中。

  段煨被殺,本就步步后退的士兵立刻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士兵的交鋒,終究還需要一個頂梁柱。然而,當軍隊中的頂梁柱被殺后,再也沒有能夠撐起大局的人,局勢便頃刻間崩潰,沒有人愿意繼續抵抗。

  段煨麾下的士兵剛投降,還沒有來得及收殮尸體,營地中已經走出來一行人。

  最前面的人,赫然是賈詡。

  他打量了一眼戰場上死去的士兵,又看了眼投降的士兵,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賈詡手一揮,吩咐身旁的士兵,讓士兵將張繡和張濟請來。

  張濟帶著張繡來到營寨門口,問道:“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賈詡神色凝重,正色道:“事情有些復雜,領兵的徐榮不是簡單角色。這一次,李儒恐怕遇到麻煩,很可能在新豐城栽個大跟頭,你們兩人立刻領兵出發,即刻前往新豐城,快速和李儒匯合,并且稟報營地發生的事情。”

  張濟不明所以,問道:“先生,到底發生了何事?”

  賈詡解釋道:“段煨帶來的人不多,也沒有率先發起攻擊,僅僅是派士兵吹響號角佯攻營地,這樣的方法顯然是徐榮的計謀。他利用段煨吸引探子的注意力,然后領兵返回新豐城,卻等著李儒領兵前去,肯定設下了重重埋伏。如今你局勢非常危險,希望李儒能識破徐榮的計謀,奪下新豐城。”

  頓了頓,賈詡說道:“兩位將軍立刻去接應李儒,保證他們的安全。”

  張濟想了想,說道:“好,我這就去,不過留下張繡保護營地。”張濟目光看向張繡,吩咐道:“你留在營中保護先生,我領兵前去幫助樊稠和李蒙。”

  賈詡搖頭說道:“小將軍武藝高強,正好可以前去幫忙。現在段煨已死,剩下的士兵不足為慮,張將軍和小將軍盡管去,不用擔心營中情況。”

  張濟和張繡點點頭,留下少許士兵后,領兵往新豐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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