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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的某處,一間昏暗的只有一盞吊燈提供光亮的手術室內。
一個人勾著背站著,兩支黑乎乎的手正整理著工作臺上的手術器具。這個人——或許是人吧,因為他整個身子都裹在一張破破爛爛的黑布里面,連他的腳也藏在拖地的黑布中,看不清真容,只因為他站立著,有頭,有肩,還有手,多半是個人。而在他的背后,有一張手術臺。手術臺上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禿頂眼鏡男。他的四肢都被牢牢的綁在了手術臺上,嘴巴也塞了一團爛布,所以只能徒勞的掙扎著,并發出“嗚嗚”的聲音。而他的眼睛,則是瞪的大大的,里面寫滿了恐懼。
手術刀,手術剪的碰撞聲,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顯得非常的清晰,瘆人。
叮!!
那個裹著黑爛布的人用手術刀在金屬架子上一敲,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似乎已經做好了手術的一切準備。而那被綁在手術臺上的禿頭眼鏡男卻愈加用力的掙扎了起來,連那手術臺都被他弄的有些晃動。不過,他被綁的實在是太結實了,無論他如何的掙扎,似乎都是徒勞的。
就在禿頭眼鏡男撐大的眼睛中,黑布人緩緩的轉過身,端著盛放的手術器具的托盤,走到手術臺前。他就將那托盤放在了禿頭眼鏡男的枕邊。
“嗚嗚!嗚!”
黑布人的頭歪了歪,然后伸出同樣裹在黑布內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禿頭眼鏡男的光頭,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
黑布人隨即在豎起一指,放在最前。
無聲的動作,似乎在告訴那個禿頭男讓他別吵。可禿頭男如何會聽?這回,他更是用力挺動著他的大肚子,用頭砸著枕頭,兩行眼淚洶涌的從他的眼角涌出,就好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不絕。也就在他的掙扎瞪眼中,一支注射器出現在了他的眼見。黑布人好像有意刺激禿頭男,他很輕很緩的將注射器里面的空氣擠出來,藥水從針孔中射出,濺到了禿頭男的眼鏡鏡片上。
隨后,黑布人將注射器放在一邊,拿起普通手術剪,將禿頭男腹部的衣服剪開,露出了那就算躺著也挺的高高的肚子,簡直就好像懷孕五六個月一樣,然后又輕輕的在他雪白雪白的肚皮上撫摸。
此時,禿頭眼鏡男全身都抽搐痙攣了起來。而過度緊張恐懼的結果,就是大小便失禁。隨著他的下身一濕,一股腥臊味就在手術室中擴散開來。
黑布人又拿起注射器,摸了摸禿頭男的大肚子,然后緩緩的將注射器懸在他的大肚腩上方。那尖利的針頭就對準了肚臍眼。這下,禿頭男開始用力的搖頭,死命的搖頭,“嗚嗚”哭泣著搖頭。但可惜的時候,黑布人卻又豎起一根指頭。接著,手一壓,那冰冷尖利的針頭就扎入了禿頭男的腹部。
“嗚!!!”
黑布人再微微用力,注射器里頭的藥液就緩緩的,一點點,在禿頭男瞪大的眼睛中,注入了他的大肚子中。當藥水注射一空,黑布人就用力的將其拔出,臨了還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沾上酒精在注射孔上涂抹了一番。
黑布人隨手將手中的注射器和鑷子向后一丟,隨即拿起一柄鋒利的手術刀,特意的在禿頭男眼前晃了晃,然后那鋒利的刀刃就沿著貼著他的胸口,緩緩的移到他的大肚腩上,然后豎起刀刃,“噗”的用力一切,整個手術刀連帶著他的手都沒入了禿頭男的腹部。
“啊!”塞著他嘴巴的破布團終于被他吐出,他終于發出了一聲夾雜著無邊恐懼的痛苦的吶喊。便是上空懸掛的吊燈都被震得晃動了一下。不過,他的慘叫并沒有持續多久,他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一口的血從他的口中被咳了出來,其中還參雜著一些碎肉什么的。而那黑布人也不管他,只是緩緩的將手和手術刀從他的腹部中抽了出來,然后將手術刀一扔,又拿起了一把手術剪,沿著剛才用手術刀扎出來的洞,開始“咔嚓咔嚓”的剪了起來,另外一只手則將剪下的皮捻起,如此足足剪了一圈。
將那一塊圓形的皮拈了起來,掂了掂,獻寶一樣在禿頭男的眼前晃了晃,那還殘留的血也滴到了禿頭男的鏡片上。
“饒……饒……不要……啊……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不要……”
黑布人卻不理,他將那塊圓形的皮放在他枕邊,然后繼續“忙活”起來——他用剪刀在他的腹腔內一陣亂剪,然后,將他的胃,肝臟,脾臟,膽,大腸,小腸,一一從禿頭男的腹腔內取出。每取出一樣,他都要在禿頭的眼前晃一晃。
而那個禿頭男呢?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徒勞的掙扎,看著自己的內臟被那黑布人一件一件的取出,然后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一邊。此刻,他就是想死,似乎都成了一種奢望。
“殺了我,快殺了我啊!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是你爸和你的老師……是他們!是他們要我那樣做的……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啊啊啊啊!”
黑布人卻不管不顧,最后,他連禿頭男的膀胱都拔了出來,捏了捏然后丟到一邊。
最后,黑布人竟然做出一副驚喜的摸樣,雙的很開,然后一跳跳上前,雙手又深入了禿頭男那已經干癟空空的腹部。而當他再次將手伸出來的時候,竟然抱著一個渾身是血,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嬰兒!?
只是,小嬰兒不哭不鬧,因為的頭上沒有五官,只是四肢踢騰著,光溜溜的頭也晃著,做哭泣狀。然后,那黑布人就將那沒有五官的血嬰抱到禿頭男的眼前。
“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禿頭男更加嘶聲裂肺的叫喊起來,聲音之凄慘狀難以言表。
黑布人拿起血嬰,看了看,似乎也不滿意,然后就提著血嬰走到一個馬桶前——誰知道一個手術室里竟然會有一個馬桶!?然后,他將那血嬰丟入馬桶里,隨后按下了沖水開關。
“哈!哈哈哈!沖走了……沖走了……”那禿頭男突然大笑起來,“真的沖走了!哈哈哈!就是這樣沖走的……哈哈,哈哈哈……”
黑布人突然好像受到了某種刺激,突然沖到手術臺前,抓起一柄手術刀,就死命的往禿頭男胸膛里扎,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道扎了多少下,連黑布都被血淋濕透了,禿頭男的胸口都被扎的稀爛了,他才停了下來。
那個原本癲狂大笑的禿頭男也早早的死的不能夠再死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大門被突然的撞開,一個纖瘦的身影沖進了昏暗狹窄的手術室。
微弱的白光照在那人的臉上,照出了一張無比丑陋的臉頰——如果尹曠等人在這里,他們一定會認出來,這個人,正是張潔。
“你又不聽話了!”張潔一沖入手術室,就對著黑布人大叫,“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折磨他了,你為什么就是不聽!”
黑布人被張潔一聲呵斥,立刻就將死絕的禿頭男擋在身后,滿是血腥的雙手連連擺動。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真正的長大啊!?”張潔沖上前去,對著那個黑布人就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黑布人被扇了一巴掌,頭就耷拉了下來,顯得無限的委屈。
張潔看了他的摸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伸出手隔著黑布人撫摸著黑布人的臉,然后將他擁抱入懷,“對不起,姐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原諒姐姐,好嗎?”
黑布人用力的點點頭。
“聽話,將‘那些人’都放出去。不能讓他們來到這里。我會盡量的拖住查仁他們,將‘鑰匙’搶過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乖,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只要查仁的命,我們不傷害無辜的人。”
黑布人下意識的點點頭,接著就掙開張潔的懷抱,用力的搖頭,同時指了指上面,接著雙手連連擺動。
“這是‘神’的旨意嗎?”
黑布人點點頭。
“可是……可是一旦他們來到這里……不行,我不答應!聽姐姐的話,快放他們出去。”
黑布人用力搖頭。
“你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嗎?”
搖頭!
“那你還不快聽話將他們放出去!”
搖頭!
“你會沒命的!你難道要丟下姐姐一個人不管嗎?”
搖頭!
黑布人只知道搖頭,點頭,但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張潔“放他們出去”的要求。
最后,張潔氣的用力一推黑布人,轉身就沖出了手術室,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黑布人呆呆的站立著,然后垂著頭,將禿頭男的內臟又一件件的放回他的肚子里,用針線一針一針的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