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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白玉印章

  李愔的一聲厲喝,立刻讓楊烈驚醒過來。不過聽到李愔的問話內容后,臉上立刻閃現出一種極其復雜的神色,本能的想要回答,可是理智卻又讓他緊緊咬住牙關。

  李愔之所以用四衛戒命令對方,是因為他知道,自從自己那位便宜外公死后,四衛就定下了認戒不認人的規矩,只要是當年楊氏皇族的后人手持四衛戒,那么就有絕對的權力命令他們做任何事!而他身上剛好也流著一半楊氏的血脈,雖然是外孫,但血緣卻也極近,所以勉強也可以使用四衛戒。

  只是讓李愔沒想到的是,楊烈聽到自己的話后,臉上的神色變幻半晌,最后卻還是狠狠的一咬牙道:“啟稟殿下,身為四衛的一員,本不能拒絕您的任何要求,不過主人的身份關系重大,甚至在我們內部,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所以請恕老夫實在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對方仍然拒絕回答,李愔在氣惱之余,心中對楊烈背后之人的身份卻更加好奇了,為了保密,對方竟然連四衛戒的命令都敢違背,看來這個人的身份已經不能僅僅用‘神秘’二字來形容了,簡直可以說是駭人聽聞了。

  不過李愔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沉著臉瞪著楊烈,再次厲聲說道:“楊烈,難道你忘了當初四衛立下的誓言了嗎?本王再問你一句,那個人到底是誰?”

  面對李愔的追問,楊烈臉上的掙扎之色更重,不過最后忽然神色一定,右手猛然抬起鎖住自己的喉嚨,一臉坦然的對李愔說道:“殿下,楊烈縱然萬死也不會忘記當初立下的誓言,此生絕不敢違背四衛戒主人的命令,不過沒有主人的允許,楊烈也絕不敢將他的身份外傳,因此只有一死以謝天下!”

  楊烈是個殺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殺人的利器,只要手指用力,絕對可以掐碎自己的喉嚨。而在他說完上面的話后,立刻就準備用自絕在李愔面前,畢竟兩邊的命令都無法違背,那么他只有一死。

  看到這種情況,兩邊的兩個年輕人都是大聲驚呼。而李愔也沒想到楊烈人如其名,性格竟然真的如此剛烈,就算是自殺也不愿意吐露背后主人的姓名,這讓他心中也不禁暗佩服。

  不過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就在楊烈把話說完,毅然決然的手指一緊,想要了結自己的時候,離的最近的李愔搶上前去兩步,從鐵柵欄間將手伸進去,然后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同時口中大喊道:“住手!”

  李愔這么做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畢竟牢里的是個頂尖殺手,現在兩人之間只有一道鐵柵欄,只要對方愿意,幾乎抬手之間就能取他的性命。后面的齊王府護衛也被李愔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們剛才退出一段距離,以李愔和楊烈的話都沒有聽清,因此并不知道兩人之間復雜的關系。這時看到李愔與對方離的這么近,再想上前防備根本就來不及,幸好席君買反應快,立刻張弓搭箭對準了楊烈,只要對方一有異動,立刻就會被一箭穿喉!

  幸好楊烈聽到李愔的喊出住手后,手腕又被拉住,他怕傷到李愔,所以沒敢再用力,乖乖的把手放下。而這時李愔也發現了身后席君買等人的反應,他怕引起誤會,急忙退開了幾步,直到這時席君買才把弓箭放了下來。

  “楊烈,本王不問了,你也不用以死明志,省得讓本王背上一個不仁的名聲!”李愔氣呼呼的說道,佩服對方的氣節是一回事,生氣又是另一回事,畢竟對方那個神秘的主人,自己還是一無所知,這讓李愔有一種被人玩弄于鼓掌間的感覺。

  既然問不出什么,李愔也就懶的在對方身上h力氣,正準備要離開呢,沒想到卻被楊烈叫住,然后對方開始問起四衛戒為何在他手上的事,另外也問起現在四衛的情況。

  對于這些,李愔也沒有作任何的隱瞞,畢竟楊烈也是四衛中人,所以就把自己從蕭皇后那里得到四衛戒的經過講了一遍,同時也告訴對方,現在閻王和財神都在自己手下,當年的四衛雖然大都散了,但是財衛和諜衛、臟衛都在重組,唯一差的就是凈衛了。

  李愔說到這里,眼睛瞟了一下楊烈,結果發現對方臉上的神色復雜,其中大半都是為四衛的重生而歡喜,但也有為自己凈衛的前途擔憂,畢竟李愔話中的那種招攬之意,他也能聽出來,只不過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效忠的對象,實在不好再投他人。

  看到對方糾結的樣子,李愔也是暗暗的點了點頭,這個楊烈的才能暫且不說,本身的人品就已經算是十分的難得,畢竟四衛中已經有三衛歸順,只剩下他們凈衛一支,而且李愔又手持本衛戒,可以若是他現在就宣誓效忠,正是個最好的時機,而且別人也不會說什么,可是對方顧慮背后的主人,竟然并沒有向李愔做任何的表示。

  聊完了四衛的事后,李愔也就離開了,至于楊烈三人,他們還要在牢房里呆上一段時間,直到搞清楚他們背后那人的真正身份,然后了解他們的意圖后再說。另外楊烈還說過,自己很快就會心甘情愿的去臺南,這讓李愔十分好奇,對方到底會用什么辦法讓自己去哪里?

  對于這個問題,李愔很快就知道了答應,因為陸青派去的人回來了,果然如楊烈所說,對方根本不愿意前來,甚至在知道了李恪也跟著李愔一起來的時候,竟然要求他們兩兄弟一起去臺南一趟。

  這下把李愔給氣壞了,剛想發脾氣,卻沒想到回來的人竟然又呈上一件東西,說是對方指名要交給他,結果李愔一見之下,立刻是臉色微變,急匆匆的找到三哥李恪來商量。

  “三哥,你說這東西是真的嗎?”李愔爬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的東西一邊發愣,一邊魂不守舍的問道。

  “不好說,看起來倒是御制之物,但我也沒見過,要是母妃或外祖母在這里就好了,她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李恪也上下打量著桌子上的東西,有些不太確定的回道。

  在他們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白玉印章,而在印章的底部,則雕刻著“開皇承載,大業初成”這八個小字,開皇是隋文帝楊堅的年號,而大業則是楊廣的年號,這塊印章上竟然刻著這兩句話,意義自然非同小可。再加上印章的上部竟然雕成龍形,這可是皇族才能用的標志。所以這塊印章應該是前隨皇室所用,只不過李恪和李愔都沒什么眼光,根本看不出這東西的真假。

  “六哥,要不我去把王傅叫來吧,咱們這里就數他閱歷最豐富,而且又在前隋擔任過官員,應該認得這東西的真假。”李愔想了想還是提議道。雖然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王安才能幫他們了,況且做為李愔的絕對心腹,王安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知道自己和前隋遺老之間的事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這個……”李恪聽后考慮了一下,最后也點了點頭道“好吧,王先生也不是外人,讓他知道這些也沒什么。”

  看到李恪同意,李愔立刻派人將王安請來。而王安來了之后,看到桌子上的玉印也是大為驚訝,聽完李愔的介紹完玉印的來歷后,他立刻將印章拿在手中仔細端詳,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印章放回了原處。

  “啟稟兩位殿下,這塊印章到底是不是前隋皇室所有?老夫也不敢十分斷定,不過看這塊玉的質地,也讓老夫想到一段舊事。”王安拈著胡須開口說道。

  “什么舊事?”李愔和李恪幾乎同時問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只是當年兩位殿下的外祖父剛登基時,西域那邊有人獻上一個寶物,據說是一件半人高的絕品美玉,這塊玉石不但重量驚人,品質更是前所未有,因此煬帝一見之下,十分的喜愛,可惜后來宮中失火,搶救之時玉石被人不小心打碎了,為此還牽連了不少人丟了性命,不過殺再多的人也是于事無補,最后煬帝還是讓人將碎開的玉石制成各種玉器,不但自己用,也有一些賞賜給當時的皇子大臣,我當初在長安游學時,曾經見過一塊玉玦,質地與這塊印章一模一樣,因此若是不出意外,這塊印章應該是真的!”王安滿是感慨的說道。

  當初楊廣初登基時,那是何種的意氣風發,可惜短短幾十年,一個朝氣蓬勃的大隋卻變得天下大亂,無數百姓在戰亂中家破人亡,因此無論后人如何評價楊廣,但從這一點上來說,楊氏丟掉自己的江山也是罪有應得。

  “我想起來了!”李愔聽到這里,忽然一拍大腿說道。剛才他就覺得這塊白玉印章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類似的,經過王安這么一提醒,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了。而且想要判斷印章的真假也很容易,不過這就要李恪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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