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的船隊一路南下,很快就到達了澎湖列島,這里位于流求大島和大陸之間,也是大陸向流求移民的第一站,所以這里是漢人最集中的地區之一,也是被開發程度最高的地區,只不過這里現在的局勢卻并不樂觀。
澎湖做為漢人最集中的地區,自然沒能離過陸青的毒手,只不過控制楊烈的那人主要勢力在臺南,與澎湖這里近在咫尺,所以對方自然也不會任由陸青將澎湖控制,所以兩邊不但在流求大島上展開對抗,甚至連澎湖這里也處于爭奪之中。
澎湖列島最主要是由三個大島組成,分別為澎湖島、白沙島和西嶼島,另外還有一些零星的小島,現在陸青已經占據了白沙島和西嶼島,要不是上次刺殺的事情發生,面積最大的本島也早就是李愔的囊中之物了。
李愔的船隊白沙島的一個港口停靠,與對方占據的澎湖島相距才不過幾千米,只要手持望遠鏡,對面島嶼上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們。
李愔的船隊剛一靠近港口,陸青立刻乘著戰船上來迎接。李愔決定要親自來見那人時,陸青也表示過反對,但絲毫沒辦法改變李愔的想法,無奈之下只得提前動身,乘著快船早幾天到達了白沙島,通知對方并做好前期的準備。
雙方見禮之后,李愔隨陸青來到港口上的臨時住所,澎湖本來漁業發達,島上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捕魚為生,他們所在的這個港口以前也只是一個漁港,港口上除了幾艘破漁船外什么都沒有,后來還是陸青看中這里的港口水深寬闊,而且離澎湖島較近,所以才劃成一片軍用碼頭,只不過碼頭上的房子都還沒來的及建設,所有人都是住在帳篷里。
進了中軍大帳后,李愔和李恪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立刻向陸青問道:“怎么樣,對方將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都定下來了嗎?”
“啟稟殿下,都定下來了,地點就在白沙島和澎湖島之間的中墩嶼上,界時除了兩位殿下和對方的首領外,還允許雙方各帶十名護衛,而我們兩方的戰船,也不得靠近中墩嶼五里之內,至于時間,對方讓我們挑選,不過最好就在這幾天。”陸青躬身回答道。
“中墩嶼的情況如何,為什么最好定在這幾天?”李愔有些不解的問道。
陸青聽后卻是一笑,從身上掏出一張澎湖列島的地形圖鋪在桌子上,然后指著其中一點說道:“兩位殿下請看,咱們所處的白沙島東端和對方的澎湖島西端極近,中間的這一小塊就是中墩嶼,雖然中墩嶼看似和兩個大島都不相連,但是每當退潮之時,中墩嶼和兩個大島之間,就會露出海水下面的沙灘,行人可以從上面通過,而這幾天的退潮時間,剛好都是在早飯和晚飯前后,這樣一來,白天談完了晚上還可以自己走回來,免得用船接送而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李愔聽到中墩嶼奇妙的地形時,心中也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同時對陸青的建議也點了點頭,的確,若是用船接送的話,肯定兩方都得派船只,如此一來,肯定會增加一些風險,畢竟人越多,他和李恪的安全就越不能保障,還是少一點為好。
“好吧,既然如此,那陸青你就通知對方,時間就定在明天!”李愔和李恪商量了一下,征得對方的同意后,立刻扭頭對陸青吩咐道。雖然他對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具體的情況卻還是一無所知,所以心中恨不得早點見到對方,好將心中的疑團給解開。
“殿下遵命!”陸青一聽,立刻躬身接令道。前幾天他早就把見面的事準備好了,只要李愔和李恪一來,立刻就可以開始,所以李愔提出明天相見也并不顯得倉促。
看到陸青離開后,李恪站起來看了看天色,這時已經過了中午,他們在船上已經吃過午飯,不過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因此李恪提議道:“六郎,我看這個澎湖的風光不錯,咱們去沙灘上走走如何?”
“哈哈~,三哥既然有此興致,小弟自當奉陪!”李愔一聽也大笑道,前世那首《外婆的澎湖灣》,可是讓澎湖這個地方名揚全國,后來李愔還特意查了些關于澎湖的資料,知道這里是個難得的旅游圣地,可惜前世卻一直沒機會前來,沒想到在大唐這個年代,自己卻跑到澎湖這里來和別人搶地盤了。
當下兩兄弟換下身上的長衫,穿著一身絲綢的短衣去了海灘。之所以穿成這樣,自然也都是李愔的主意,一來澎湖這里氣溫較高,穿成這樣比較涼爽,二來在海邊行走,自然要休閑一些。只不過李恪明顯對穿著短衣外出十分不適應,幸好有李愔陪著,再加上席君買這些軍中護衛也全都是短衣打扮,因此李恪也就沒有反對。
來到海灘之后,李愔興奮的把褲子挽起來,然后脫下鞋在沙灘上走來走去,不過他很快又把鞋子給穿上了,因為現在的海灘都是野灘,沙灘上除了沙子之外,還有石頭、魚骨、碎貝殼等東西,要是光著腳在上面走的話,不出幾步就能把腳給扎破。
無法光著腳在沙灘上走,的確讓海邊之行少了許多的樂趣,不過李愔倒很能為自己找事做,開始低頭留意起沙灘上的貝殼,看到好看的貝殼時,立刻撿起來放在懷里。
對于李愔的這種舉動,李恪有些不解的問道:“六郎,你撿這些做什么?”
“三哥有所不知,離開長安時候,我答應給高陽和兕子她們帶一些海邊的特產,你看澎湖這里的貝殼這么漂亮,剛好撿回去送給她們。”李愔笑呵呵的說道。高陽和兕子雖然都是公主,但送給她們的禮物卻不一定要貴重,特別是她們那種小女孩,只要送的禮物漂亮一些,肯定能讓她們高興好長一段時間。
“哈哈哈~,六弟你還真有心,這時候還不忘哄高陽她們!”李恪大笑道。看到李愔現在如此放松的樣子,倒是讓他對明天會面的擔心也減少了許多。
不過李恪大笑之后,臉上卻露出一副鄭重的表情,開口再次問道:“六郎,之前來的時候,我曾經詢問過你,對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你卻不肯說,現在咱們馬上就要與對方見面,你現在總該告訴我對方是何方神圣了吧?”
李愔聽后卻是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微笑,這一路上李恪雖然沒有再問過這個問題,但其實李愔也能看的出來,李恪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只不過李愔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再問,現在終于還是沒忍住。
“三哥,其實坦白的說,我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只不過猜出一些關于對方身份的信息,結合這些信息,再加上對方的表現,所以我判斷出對方對我們兄弟并沒有惡意,只不過他為什么費大么大的力氣引我們來?這點我就不清楚了。”李愔雙手一攤,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到底猜到了什么信息。
看到李愔還是不肯說,李恪不禁有些氣惱的反問道:“六郎,難道你對我這個三哥你還不放心嗎?”
李愔一看李恪生氣,當下也不禁苦笑道:“三哥,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我猜到的東西太過驚人,甚至連我也不知從哪里說起,所以最好還是見到那人后,聽他解釋一下自己的確切身份吧!”
李恪仔細打量著李愔的表情,發現他的確不像是在說假話,又想到自己身為兄長,實在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生氣。想到這里,李恪剛涌起的火氣就又落了下去,不過只見他嘆了口氣接著又道:“六郎,你不說也就算了,不過你要告訴我,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母妃?”
對方送來那塊前隋皇室用的印章,再加上只叫李愔和李恪兩兄弟,卻沒讓同為皇子的李惲和李貞前來,這樣一來,意圖就十分明顯,對方應該和前隨楊氏有著莫大的關聯,而李恪最擔心的,則是牽扯到母親楊妃。
李愔聽到這個問題,眉頭也是皺了一下,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想想對方可能的身份,的確有牽連到楊妃的可能性。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李愔忽然下定決心,臉上也露出一股決然之色道:“三哥放心,對方雖然和母妃有著莫大的關系,但無論他見我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會容許他做出任何牽扯母妃的舉動,否則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在白沙島上的港口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李恪和李愔就早早的起床,梳洗完畢后,先乘船到了白沙島的最東邊,不遠處就是會面的中墩嶼,只是這時潮水還沒有全部落下,與白沙島中間還是被海水隔開。
大概等到早上點鐘的時候,兩島之間的海水終于退去,露出中間一段黃色的沙灘,而在沙灘上,每隔一米則鋪著一塊凳子大小的巖石,看來是方便兩岸的人通行。
親眼看到這種奇景,李愔也不由大感有趣,和旁邊的李恪對視一眼,然后這才帶著十個護衛一起沿著石頭向中墩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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