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李愔的船隊終于從臺灣回到了登州,趙復和陸洪帶著登州的官員列隊迎接,只不過相比李恪等人,李愔卻是滿臉的隱晦。對于他的樣子,趙復和陸洪都是絲毫不感到意外,遇到這種事,齊王殿下的心情能好才怪。
自從前幾天見到楊十后,兩人在船艙里密談了半天,等李愔再出來時,就成了這副模樣,李恪和楊暕曾經詢問過他,可是李愔都不肯說,他們也都沒有辦法。
回到齊王府安頓好眾人后,李愔立刻讓隨自己一起來的楊十帶著自己,準備去見一見那個人,可是他剛出書房,旁邊卻有一個人嬌聲問道:“夫君,你這是要去哪啊?”
李愔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就感到一陣頭痛,不過還是扭過頭一臉訕笑的說道:“媚娘,剛才趙別駕說有些事情要找我匯報一下,所以我得去見見他。”
說話的正是武媚娘,只見她斜依在書房門外的一棵梧桐樹下,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李愔,不時還掃一下楊十,結果做為大情報頭子的楊十竟然不敢與武媚娘的目光相對,甚至身子還直往李愔身后縮。
當初楊十到船上報信時,李愔特意讓他不要把登州的事告訴武媚娘,這可把楊十給愁壞了,畢竟人家是他的頂頭上司,萬一被武媚娘知道自己瞞著她,那他可沒什么好果子吃,也正因為如此,楊十今天一見到武媚娘時,才會如此的心虛。
“哦,夫君要去見趙別駕?”武媚娘聲音更加嬌媚,自從那天與李愔一度后,又隨李愔去了臺灣,這一路上自然是情濃意切,而初為人婦的武媚娘身上的青澀之氣漸退,身上的嬌媚之氣越加誘人了。
“是啊。這個趙復真是不通情理,我才剛回來,連口氣都沒有喘均,他就吵著要匯報,真拿他沒辦法!”李愔一邊說一邊搖頭,似乎真的對趙復的敬業十分無奈。
“那好吧,不過夫君要去見趙別駕,楊十就不要跟著去了。剛好我離開這么長時間,好多事情都不了解,讓他留在這里,另外楊嫂子我也派人去請了,到時你們夫婦一起向我匯報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武媚娘似乎裝做十分隨意的說道。
李愔和楊十一聽武媚娘的話,全都露出一臉的苦笑,看來這個精明女子已經知道了些什么,今天不老實交待是不行了。
想到這里,李愔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道:“媚娘,我錯了。我要楊十帶我去見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身份太過特殊。所以才想瞞著你!”
武媚娘聽后白了李愔一眼,登州的情報系統是她一手搞起來的,雖然主要權利集中在楊十夫婦手中,而且這對夫婦平時雖然聽從自己的調遣,但是實際上卻還是忠心自己的夫君。不過她也有自己安插的親信,只要是楊十夫婦知道的,她同樣也會知道。
“夫君。你要見那個女人我沒意見,不過一定要帶上我!”武媚娘也不和李愔繞圈子,十分直接的說道。
“這……”李愔臉上一陣躊躇。這件事關系重大,除了連楊十他們都只知道對方的身份,卻不清楚其中的因果,自己這次去見對方的話,話中肯定會帶出當初的那件事,可是這件事他實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一看李愔猶豫,武媚娘立刻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夫君肯定是去會老情人了,畢竟人家連孩子都抱過來了,雖然是個女孩,但總比我這種沒孩子的要強,難怪夫君一路上催著向回趕,原來不單單是為了回長安等惜君姐姐生孩子,還有就是為了到登州見一見這對女王母子!”
李愔一聽卻是哭笑不得,心想這都是哪跟哪啊?明明那個孩子是老爹李世民的,怎么到武媚娘嘴里,就變成他李愔的了?自己這下可比竇娥還冤呢!
楊十在遇到李愔時,向他稟報了一個十分驚人的消息,那就是新羅新任女王金勝曼竟然來到登州,并且還帶來兩個極為驚人的消息,第一個就是前任女王金德曼的死訊,至于第二個,對方卻不肯明言,只說要親自見到李愔時才會說。
對于金勝曼的到來,陸洪和趙復都是十分意外,畢竟新羅還與百濟處于交戰之中,做為一國之主,金勝曼竟然丟下國內的軍政大事,只身跑到登州來見李愔,而且行程還十分機密,除了楊十夫婦和他們兩人外,再沒其它人知道,這就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雖然想不通,不過李愔去了南方的流求,根本就不在登州,所以對于金勝曼想見李愔的事,根本就辦不到。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金勝曼在得知李愔不在登州時,竟然表現的十分著急,幾次三番催趙復給李愔送信,可是卻又說不出什么正當的理由,對此趙復只是嘴上敷衍,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行動。
一直等了數天之后,金勝曼估計是等的不耐煩了,終于把自己的殺手锏亮了出來,這個殺手锏就是一個剛剛滿月的女嬰,并且抱著女嬰的金勝曼還當場告訴趙復兩人,這個女嬰和李愔有著極大的關系,若是再不把李愔叫來,到時引起的嚴重后果要他們兩個自負。
這下終于引起了趙復和陸洪的重視,眼前這位新羅女王年齡與齊王殿下相當,而且還是位千嬌百媚的大美女,若是這兩人真的有些什么事的話,那絕對十分正常,而且趙復和陸洪回想了一下,當初李愔曾經去了高句麗的前線,那里與新羅不遠,這樣一來,兩人相見的時間與地點都有了。只可惜趙復兩人不知道,李愔和他們眼前金勝曼,都不是那個女嬰的父母,真正的肇事者是李世民和剛剛去世的金德曼才對。
當然了,趙復和陸洪只是從金勝曼的話里猜測孩子是李愔的,而且只憑對方的幾句話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他們也頂多是對金勝曼更加尊重,并不會做出什么真正的動作。只可惜金勝曼早有準備,她拿出一塊玉佩,而且這塊玉佩是皇家御用之物,除了陛下和皇子、公主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佩帶,他們兩人就曾經在李愔身上見過一塊一模一樣的。
看到這塊玉佩,更加堅定了趙復和陸洪的猜測,認定這個孩子就是李愔和金勝曼的女兒,可憐這兩個自詡智謀之士的老頭,竟然根本沒往李世民身上想。一是因為李世民的身份,二是在一般人看來,也只有血氣方剛的李愔才會犯下這種兒女情長的錯誤。
只不過讓趙復了陸洪沒想到的是,知道孩子的身份才僅僅是個開始,金勝曼這個女王也不是白當的,竟然以孩子為要挾,讓他們登州加大對新羅的支持,同時要求登州停止對百濟的物資交易,若是不答應她的這兩個要求,那她就帶著孩子回新羅,讓李愔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個孩子。
當李愔聽楊十說到這里時,立刻氣的大吼一聲,從金勝曼提出這個要求的表現上來看,他已經可以肯定,金勝曼這鬼丫頭肯定是故意耍的花招,讓趙復和陸洪以為那是自己和她的孩子,畢竟對方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在登州這一片地方,無論是趙復還是陸洪,都是李愔的人,所以李愔的名字顯然比李世民還要好用,而且若是讓人知道孩子是李世民的,恐怕還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后果。
對于金勝曼的這個無理要求,陸洪雖然經過激烈的抗爭,但最后還沒扛住對方的要脅,答應了減少對百濟的物資交易這一條,畢竟以他對李愔的了解,知道對方是個十分顧家之人,若是讓他知道有個女兒流落在外,雖然嘴上不會怪罪自己,但心中難免會有芥蒂,況且他又屬于王妃蕭文心一系,若是逼著對方母女離開,肯定會讓李愔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到文心的指使,如此肯定會影響李愔和文心的感情。
不得不說,陸洪考慮的十分周全,可惜他這些全都建立在孩子是李愔的這個假設上,而這個假設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所以他想的那些全都是白費力氣。
李愔聽在知道連陸洪都被金勝曼給騙了時,自然是怒不可遏,不過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畢竟對方又沒明說孩子是他的,是陸洪和趙復自己理解錯誤。再加上孩子的父親又是他那位風流的皇帝老爹,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公開,他連給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也正是因為這些,所以李愔這一路上,臉上才會那么的差。
“唉~,夫君不愿意帶媚娘去就算了,省得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可憐長安城的兩位姐姐,還在癡癡的等著夫君回去,看來我得去封信安慰一下她們了!”武媚娘故意長嘆了口氣,一臉自憐之色的說道。她在長安時雖然見過文心和惜君,但是對方卻并不知道李愔還有武媚娘這個女人,她現在說什么寫信安慰,顯然是在威脅李愔,若是不帶上她,那她就把這件事告訴文心和惜君。
女人啊!李愔心中長嘆一聲,武媚娘這么吵著要見金勝曼,顯然是出于嫉妒心理,當然也可能是想見見‘勾引’自己夫君的是什么樣的女人?為此甚至不惜把事情鬧到文心那里,對于這種威脅,李愔雖然問心無愧,但解釋起來總歸是件麻煩事。
想到這里李愔無奈的苦笑道:“好吧,帶上你可以,但你只能帶著耳朵,絕對不能多嘴,而且今天聽到的事,就算是爛到肚子里,也絕對不能說出去!”
ps:女皇對女王,哈哈,真是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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