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外一輛搖晃的馬車上,武媚娘氣呼呼的瞪著李愔,雖然在自己的威脅下,李愔答應了帶她去見那位新羅女王,可是卻讓她不能多嘴,而且聽到的話也絕對不能外傳,。本來對于這兩個要求,武媚娘都可以理解,但這件事卻牽扯到李愔的‘孩子’,而且對方還是‘母子’一起找上門,這讓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到現在還在生李愔的氣。
“媚娘,你別這么盯著我好不好?”李愔被武媚娘看的心中發毛,雖說這個小女子十分聰慧,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可是女人本來就不能以常理測之,而且又是處于嫉妒中的女人,更加讓人感到心中不安。
“哼,夫君真是好本事,不知不覺之中,竟然把新羅女王勾搭上了,而且連孩子都有了,媚娘身為情報主管,卻連一點消息都沒得到,真是失職,還請夫君不要責罰才是!”武媚娘面現冷笑的諷刺道。
其實武媚娘也知道,以李愔的身份,多找幾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她這次雖然感到嫉妒,但卻還能接受,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李愔與新羅女王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這其中要么就是她組建的情報網太弱,要么就是楊十夫婦故意對她隱瞞,而這兩個猜測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她有些無法接受,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生氣。
李愔一聽武媚娘的話,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過他卻是滿臉苦笑道:“媚娘,你就不要再亂猜了,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孩子不是我的,而且我與那個新羅女王雖然見過一面,但絕對沒你想的那種關系,至于這其中的緣由。等見到對方你就會明白的!”
武媚娘聽到李愔的話也是一愣,她了解自己的夫君,雖然在外人面前可以毫無顧及的撒謊,但是在自己和其它家人面前,卻絕對不會說謊,既然他說孩子不是他的,那就一定不是他的,可是若孩子不是李愔的。那又會是誰的?而且對方身上的還有一塊皇家專用的玉佩,難道……
以武媚娘絕頂聰明的小腦袋,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李愔和新羅女王接觸,肯定是當初攻打高句麗的時候,而現在那個女王手持皇家玉佩,可是這種玉佩除了李愔外,還有一個人擁有,那就是大唐的皇帝陛下,只不過因為他的身份太高,。所有都沒敢往他身上猜測罷了。
想到這里,武媚娘的嘴角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看向李愔的目光中也滿是笑挪揄。而李愔一看對方的表情,也知道她肯定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不過想到剛才受到委屈,當下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武媚娘一看李愔的樣子,立刻媚笑著靠上去,嬌聲向自己的夫君賠罪。其實李愔也不是真的生氣,現在武媚娘賠罪。很快就讓他臉色好轉,只是看到武媚娘曲意逢迎的樣子,卻讓他感覺小腹一熱。低頭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結果讓武媚娘是臉色大窘,捏著兩只秀拳不停的追打李愔,只是卻沒用什么力氣。
馬車很快到了登州城外的一所別院,這里本來是李愔外出休閑時的住所,現在卻被安排新羅女王居住,而且內部全都是她從新羅帶來的護衛,只有外圍才是登州的官兵,只不過在李愔來之前,為了保障他的安全,所有新羅護衛全都被清了出來。
李愔的馬車直接進到別院里,很快到達保衛森嚴的內宅。這里本來就是李愔的住所,因此十分的熟悉,穿過了幾幽靜的內院后,很快就來到了他以前住的地方,只不過現在這里住的卻是新羅女王,也就是當初咬了李愔一口的那個假侍女金勝曼。
來到新羅女王住的院子門前,還沒等李愔進去,旁邊的席君買等十幾個護衛立刻沖進院子,將金勝曼帶來的侍女、奶媽之類的全都趕了出去,然后立在正堂的門前恭候李愔的到來。
李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那里有一個清晰無比的咬痕,當初因為這個咬痕,還讓文心吃了幾天的醋,畢竟一看咬痕上的牙印就能猜到,咬人的肯定是個女子,而李愔又不能說出金勝曼的姓名與來歷,畢竟李世民和金德曼的相會是絕對保密的,連文心也不能透露,所以為了解釋這個咬痕,李愔可是編了不少的謊言,最后好不容易才過關。
想到當初被文心和惜君逼問的情形,李愔就感覺心中有幾分恨意涌出,再加上這次對方又使手段,讓別人認為孩子是他和金勝曼所生,這就更讓李愔感到難堪,。想到這里,李愔冷哼一聲,邁步進到了院子里。
李愔和武媚娘穿過院子進到房中,剛好看到一個女子坐在廳中的正位上,只見這個女子身材高挑,穿著一件淡黃色宮裝,瓜子臉、瓊鼻玉口面目如畫,正是李愔見過的金勝曼,只不過相比去年,現在的金勝曼明顯成熟了許多,身上也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看來接替她堂姐成為女王后,也讓她成長了不少。
李愔一進來,金勝曼就一直笑吟吟的盯著他,只是當她看到李愔身邊竟然還帶著一個女子時,絕美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只不過她掩飾的很好,那絲不自然一閃而逝,根本沒有讓李愔發覺。不過一向精明的武媚娘卻注意到對方的表情變化,當時就心中冷笑,看來自己這趟還真來對了。
李愔一看到金勝曼,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不過身為皇子,最起碼的風度還是要保持的,因此只見他前走幾步,冷笑著說道:“年余未見,沒想到當年那個小侍女,竟然也成為一代女王,真是可喜可賀啊!”
李愔的話中暗含諷刺,把當初金勝曼假扮侍女的事揭出來,顯然一見面就將身上的火藥味爆發出來。不過金勝曼聽后卻絲毫不生氣,讓身邊的幾個侍女退下后,這才站起來盈盈一禮道:“一別經年,齊王殿下的風采更勝往昔,實在是讓小女子心生仰慕!”
金勝曼的話可謂是十分曖昧,仰慕這種詞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更何況還是出自一個年輕女子之口。只可惜李愔聽后卻是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的說道:“好一個仰慕,可惜女王大人的這份深情,實在讓本王承受不起!”
“嘻嘻,殿下還在生曼兒的氣嗎?”卻沒想到金勝曼忽然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聲音粘人的說道,“當初是曼兒不懂事,咬傷了殿下的手腕,不過殿下身為男子,又是大唐的皇子,自然要有些肚量,怎么到現在還沒有原諒曼兒?”
李愔聽后卻是臉色一變,對方忽然提出這件事,若是只有自己也就罷了,可是身后還有一個武媚娘呢,。果然,他剛想到這里,就感覺后腰處一疼,顯然是武媚娘擰了他一把。做為枕邊人,武媚娘自然知道李愔手腕上的咬痕,為此也問過幾次,不過全都被李愔編的謊話糊弄了過去,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竟然是眼前這個新羅女王咬的,雖然之前李愔保證他和新羅女王絕對沒有什么,不過卻還是讓武媚娘禁不住感覺有幾分醋意。
“哼,沒想到女王殿下被摔斷手臂后,心機倒是比以前更加厲害了!”李愔恨恨的說道,對方揭他的短,他自然也不甘示弱。
“唉,小女子只不過是個被逼無奈的可憐人,縱使有些許心機,也不過是為求自保罷了!”金勝曼聽到李愔諷刺她心機重,卻忽然長嘆一聲說道。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名聲,若非為了自己的國家,她又何嘗愿意費盡心機,甚至不惜自毀名節。
“哼,廢話不要多說了,看在你堂姐的面子上,這次你在登州搞的這些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孩子你必須馬上交給我,然后立刻離開登州!”李愔冷哼一聲,他懶的再和對方斗嘴,所以下拉進入主題說道。
當初李世民讓李愔有機會時,最好把金德曼和孩子都帶回長安,可是現在倒好,金德曼竟然因為難產而死,只留下這么一個孩子,如此一來,倒是讓這個孩子顯得更加重要,李愔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帶回長安,否則沒辦法向李世民交待。
聽到李愔提到孩子,金勝曼的身子一震,若只是遵循堂姐的遺愿,把孩子送到李世民的手中,根本用不著她親自跑一趟,她之所以扔下國內的政務不管,只身帶著孩子來到登州,甚至不惜制造誤會,讓陸洪等人以為這個孩子是他和李愔所生,自然是有著極其重要的原因,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她一直留在這里,等到李愔回來。
“孩子我可以給你,甚至之前因為這個孩子給你帶來的名聲損失,我也愿意用其它條件換取你的原諒,不過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而且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金勝曼說到這里,看向李愔的目光中竟然露出一種祈求之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