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們這么多人沖撞我們營地,誰知道你們抱著什么目的,會不會對我的族人不利!”
“該解釋的,是你們才對!”
面對觸犯眾怒,圍住祭壇附近的幾大勢力,這個時候也不由眉頭皺起,有黑石氏高層冷聲哼道。
此時天神氏和天竺人高層也都站出來,殺了人,還要別人給他們一個解釋,為什么要來沖撞他們的營地。
一下子把道德制高點重新拉回自己這邊。
兇手反而變成了無辜的人。
“放屁!你們明知道我們是沖著那些金縷玉衣去的,你們就是故意揣明白裝糊涂!隨便找個借口阻止我們靠近那些玉俑人!”
“媽的,還要不要臉了,顛倒黑白!”
“這些蕃人四大部族、密宗僧人、天竺人占著天時地利和人數多,看來是打算吃定我們了,想要獨吞昆侖神山里的大神大佛大圣機緣!吃相太難看了!”
有人躲在人群后,一臉的憤慨,故意鼓動起大家的躁動情緒,當面對上幾方勢力高層掃視來的目光時,目光閃躲的馬上躲到人群后。
“怕什么,我們這邊這么多人,難道他們還真的敢舉世皆敵,把我們這么多人都屠戮殆盡不成?”
“我就不信他們真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同時屠光幾國高手,同時跟幾國開戰!走,我們一起聯合過去!”
人群里又響起幾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在人群里隱藏得很深,一會用漢語,一會用西域語,鼓動人心,本就躁動的人心愈發焦躁,有更多人想要渾水摸魚,也跟著叫囂起來,攆使其他人給他們當炮灰。
這些人渾水摸魚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只會躲在人群后空喊,絕不會冒頭沖在最前。
幾大勢力高層都冷眼看著那幾個躲在人群里企圖渾水摸魚的人,他們的強勢鎮壓手段非但沒有起到殺雞儆猴效果,沒有嚇退人群,反而被少部分有心人利用,鼓動人心,局勢變得越發混亂,隨時會失控演變成幾方大混戰。
而這樣的混亂局勢并不是他們所愿意見到的。
雖然他們人多勢眾。
但并不想舉世皆敵,人群里有康定國來的人,有西域來的人,有南蠻巫師部落來的人…而且真的爆發大規模流血沖突,他們自身肯定也要傷筋動骨。
事實上,這陷入膠著的局面,也令高層們頭疼,事件逐漸偏離他們的掌控,現在他們還在努力維持局面,誰都不想把已經吃到嘴的肥肉再吐出來。
想到這,幾方高層的森冷目光,齊刷刷盯向渾水摸魚里那條最顯眼的魚,那個人腫著半邊臉,就像是胖頭魚,即便藏在魚群里也異常扎眼。
民奸孫新榮此刻就感覺后背涼颼颼,他刻意在人群里穿來穿去,從不固定站在一個地方喊話,怎么還是被幾大高手給齊齊盯上?恨上了?
感受著后背寒意加重,就連牙齦腫痛也又開始發作了,他識捂著臉藏到人群后,一時間不敢隨意冒頭。
一想到牙齦痛,他已經在心里罵開晉安。
自從與晉安再次做鄰居,他肝火攻心,氣血不順,牙齦又反復發炎了。
此時場中的局勢已經緊張到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從口水仗演變為流血沖突,千鈞一發時刻,那些密宗僧人率先站出來表態。
“吉神相隨,兇神遠離,三業清靜,吉祥自在,大家同在一片吉祥天,都是被吉祥菩薩保佑的人,我們的確沒有與在場所有多吉起沖突的意思,剛才只是出于自保,雖是自保也并沒有傷人意…剛才我們幾座寺廟的師兄弟一起商量了下,認為這里的神衣數量足夠,我們幾座寺院愿意讓出我們這邊的一半給在場的所有多吉兄弟。”
多吉、多杰,都是金剛之意。
這次要進山的人里,沒有普通者,都是各有一身本領的修行者,所以這些密宗僧人稱呼大家一句“多吉兄弟”,也算是合情合理。
“吉祥菩薩一直在我們身邊,其實大家爭奪這里的神衣,完全可以相互接力通過地下河,先讓一隊人過河,再讓幾個人帶著神衣返回,繼續讓其他人過河。”密宗僧人幾位堪布高僧勸說大家相互合作。
大家也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也都知道剛才這些密宗僧人手下留情,沒有殺一個人,此刻又聽到密宗僧人愿意拿出一半的金縷玉衣分享給大家,頓時面生感激和慚愧,剛才氣過頭不應該把幾位高僧也一塊罵進去。
這個時候,黃金家族和神猴后裔部族經過商量過,也站出來表態。
黃金家族以女性地位最高,黃金家族站出表態的人,是名皮膚健康麥芽色,身著精致黃金半身甲,頭戴精致黃金頭箍,身段曲線如雪山圣峰起伏,氣質英姿颯爽如女武神的成熟女人:“我們黃金家族愿和神猴后裔暫時達成聯盟,我們兩大家族共用一片區域的金縷玉衣,讓出另一片區域的金縷玉衣。”
實際上這名成熟女子并非是此次黃金家族的最高層,實際上,這次帶領黃金家族進昆侖神山的,是一名臉上戴著黃金面具,身材高挑,雙腿雪白修長,氣質淡然出塵,曲線如雪域圣山,挑不出瑕疵,整個人霞光閃爍,流光溢彩,看不清相貌與年齡的黃金面具女子。
那黃金面具女子很少出面打理世俗雜事,大多數都是由另外幾名黃金家族女子打理世俗雜事。
這時,神猴后裔部族的高層站出來加一句:“我們神猴后裔部族和黃金家族這次讓出的金縷玉衣只贈給從康定國來的漢人!我們神猴后裔部族至今還不知道那天出手幫助我們的高手是誰,所以愿意讓出這些金縷玉衣報恩!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能在雪山里得到雪山白神和佛祖菩薩的祝福!”
聽到這個表態,在場不少漢人發出歡呼聲,對懂得知恩圖報的神猴后裔紛紛送上扎西德勒祝福,稱贊這是雪中送炭,絕渡逢舟。
“這次能得到這些金縷玉衣,除了要感謝神猴后裔部族的人,我們還得要感謝那天的大魔神!要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們被人雪中送炭,施以援助!”有人感慨說道。
看著漢人被單獨照顧,其他人肯定心頭不服氣,站出來抗議,這樣對他們不公平,換來的是神猴后裔高層一個冷哼:“你們也可以學大魔神打遍天竺人高手,我們馬上把剩下的最后金縷玉衣全都送給你們。”
之前還抗議不公平的人,頓時偃旗息鼓,只能通過別的辦法得到金縷玉衣。
看著接連表態的幾大寺院高僧、黃金家族、神猴后裔部族,剩下的天神氏、黑石氏、天竺人,在這個時候有些騎虎難下了。
但如今大勢已去,他們無法再逆勢而為,最終只能心有不甘的各讓出三成利益。
晉安并未繼續留在玉樹神木附近,跟其他人浪費口水爭奪金縷玉衣的分配權,即便各方勢力都肯讓出部分金縷玉衣,但終究是數量有限,不可能做到人人一件,注定了絕大部分人都無法成為第一批通過地下河的人。
所以他必須要另想辦法,帶老道士、倚云公子、奇伯、傻羊過河。
實際上,他還有一些其它心思,假如地下湖黃金猰貐口中龍珠還在的話,最早進金色瘴氣里的人,可以得到那顆龍珠。
自從得知湖中黃金巨龍是食人巨獸猰貐后,晉安早已放棄孵化出條真龍的不切實際想法,他之所以想得到那顆龍珠,是因為他吃過龍精、龍氣、龍神,深知這東西是天地大補品,他想再次吞服一條龍精用來突破修為。
體魄強壯,鼻子靈敏的他,早就從龍珠上嗅到跟龍精相似的氣息。
當晉安趕到住處時,看到幾人正站在門口,擔心朝著騷亂中心的玉樹神木方向張望,直到看到他安然無事歸來,大家這才松了口氣。
說實話,這次進昆侖神山的所有人里,最不能讓他們放心的就是晉安了。
并不是因為晉安實力低微,隨時都有危險。
而是晉安實在太能搗騰了。
只要晉安所過之處,就沒有安生過的!這是三人達成的一致共識!
倚云公子:“發生了什么?”
接下來,晉安把事情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當聽完事情始末,倚云公子輕點美首:“穿在那些人俑身上的金縷玉衣,的確能幫助我們通過金色瘴氣。”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怎么取得那些金縷玉衣?”
晉安兩眼微瞇,樂呵呵說道:“這也正是我急著回來的原因,我估計那些勢力不會等其他人慢慢分配完金縷玉衣再繼續探索昆侖神山,反而會趁這個千載難逢機會,加快腳步進山探索大神大佛大圣神跡,拉開與其他人的差距。所以我沒有留在那里慢慢等待分配金縷玉衣,而是打算用我自己的辦法,給我們劫富濟貧幾件金縷玉衣!”
聽到劫富濟貧幾個字,老道士忽然面露古怪神色:“小兄弟,你該不會又想要用探囊取物道術,隔空取物偷桃吧……”
晉安:“……”
老道士跟了晉安這么久,一起分贓吃了那么多顆桃子,老道士現早學精了,晉安一撅屁股他就能知道晉安要放什么顏色的屁,他看到晉安臉上神色變化,便知真被自己說中了,立馬樂了。
倚云公子和奇伯此時都好奇看來,問偷桃是怎么回事?
接下來老道士開始眉飛色舞,添油加醋說起晉安幾次種梨、種蘋果、種桃子的不務正業史,把兩人聽得撫掌笑出聲。
“實不相瞞,自從遇到小兄弟起,老道我就再沒有親自買過水果,因為每天醒來都有新鮮水果吃。”
老道士說到這,還不忘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味武州府的桃子:“說起來,也快有大半年沒吃過小兄弟的桃子了。”
倚云公子:“?”
奇伯:“?”
“咩?”
晉安此時臉黑得跟鍋底,一揮袖袍,黑著臉走進屋內。
倚云公子和奇伯還是第一次見到晉安的探囊取物道術,所以也都好奇跟入屋內。
對于種桃樹,晉安早已熟練,雖然這次不是種桃樹,但并不妨礙他的“手熟爾”。
晉安從懷里取出一片玉甲碎片,這是他從玉樹神木附近撿來的其中一片金縷玉衣玉甲片。
此前的山脈地震,從洞頂掉落不少亂石,砸碎部分玉俑人,這些破損玉俑人沒人搭理,便被他順手撿走一片玉甲。
熟門熟路的挖開土壤,種下玉甲片,然后從水囊里倒出水,晉安連喊三聲長,長,長,在倚云公子瞪大一雙美眸,皓齒微開的驚異表情中,一棵玉樹從土里發芽,生長成一顆小樹苗,肉眼可見的長大成一棵玉樹。
簡直就是祭壇上那株玉樹神木的縮小版。
玉石枝椏晶晶閃閃,四件金縷玉衣從玉石枝椏長出,沉甸甸的玉甲衣掛在枝椏上,壓彎了玉石樹枝。
像極了碩果累累壓彎的麥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