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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凌逸,已經踏上返京之路,并不清楚他走后天門宗的一地雞毛。
就算知道,大概也只是笑一笑。
真正的修行界,絕不是錢落英從前所認為的那樣,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
小到宗門,大到整個修行界,資源都是有限的,而且是緊缺的,你不爭不搶,自然會被別人得去。
修行本身是無屬性的,如果非要賦予它一些屬性,那么也一定是偏自私的。
因為修的是自己,提升的……也是自己!
所以,修行這件事兒,肯定和高尚扯不上什么關系。
就像他跟天門宗之間,如果真要理清關系,也并不難。
無非是天門宗見財起意殺人不成被反殺。
換句話說,即便是錢落英這個傻大姐,如果當天沒能唬住她,如果沒有那半部心法,她真會愿意跟自己這樣一個世俗小年輕結交嗎?
是,現在彼此的關系真的很好了。
但他沒有點東西,人家又憑什么跟你好?
正常的世俗年輕人,就算帥得驚動全國,以錢落英那性子,都不會多看一眼!
從天門宗弄出這么多資源,臨走前又狠狠吸了一下他們的靈石,凌逸只有開心,沒有任何愧疚情緒。
出了天門宗的范圍,凌逸打開已經關閉了很多天的手機。
開機之后頓時有很多信息彈出。
無視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先看一眼青青和凌蕓發過來的那些,凌逸微微一笑。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大秦的確是徹底變天了。
二公子秦旭去了南方一座富庶的小城當城主去了。
其實這已經相當于流放。
那座小城經濟水平非常發達,而且跟邊境什么的也不挨著。
差不多就相當于是給他做封地了。
如果老老實實從此當個閑散富豪,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如果他依舊不甘心,那也只能是自尋死路。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孫清波利益集團被連根拔起。
大秦的各種新聞已經展開了一系列的批判。
算是被徹底釘在恥辱架上面下不來了。
估計徹底肅清那一系,還需要個一兩年時間,但帶頭大哥都掛了,下面那些小弟們自然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很多東西,即便是當天的凌逸也是看不清的。
比如說為什么孫清波這種身份地位的大佬,在當時身邊會沒有一個頂級護衛?
只有一個蔡春明?
細想一下就覺得不太可能。
但那天整個皇家園林,只有代表著國君的聲音!
這說明了什么?
就像王庭簡當時說的那句話一樣——是國君贏了!
這一點,也從最近的大秦新聞中足以印證。
之前重病臥床,似乎隨時可能會駕崩的老國君居然開始頻頻露面,出現在各種會議當中。
而且看上去,精神狀態也似乎還不錯。
凌逸坐在一輛中巴客車里,看著手機上那些消息和新聞,忍不住搖頭微微嘆息。
這就是為什么他遠離那些事情的原因。
不是那塊料。
就像傻大姐一樣,這人吶,得有點自知之明。
當著別人吹牛逼沒啥,總不能一個人對著鏡子的時候,還吹牛逼。
騙自己就太不應該了。
手機里也有顧桐和秦昊發過來的消息,不過并不多。
大概也知道凌逸這一去,怕是從此漸漸脫離俗世了,也沒過多騷擾他。
除此之外,還有羅雪的,班級其他同學的,甚至還有一條是秦玖月發過來的——
“你在春城的家裝修好了,顧老二已經離開了春城,你什么時候有空回來住幾天,咱們聚聚?”
想到那棟老宅,凌逸不由苦笑著搖搖頭。
誰能想到事情變化得如此快?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就從一個“廢掉”的二階點穴巔峰,變成了一個年輕金身高手?
太牛逼了。
跟誰說理去?
一條信息也沒回。
他現在也多少理解了錢落英那種寡淡性子是怎么來的。
塵世間的紛紛擾擾,的確很影響心情。
就像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樣。
總會有一些事情,可以牽絆到你。
再度進入到京城,凌逸已經變成了一個三十幾歲的青年模樣。
戴著一頂棒球帽,臉上帶著一個口罩,高高大大的身影行走在人群中,雖然也挺引人注目,但卻沒人會想到他的真實身份。
凌逸先給趙大姐打了個電話。
“姐,是我。”
那邊趙大姐頓時有些激動起來。
“哎呦,我的親老弟,你這可算有消息了,這么長時間都沒動靜,怎么都聯系不上你,姐這心里都急死了!你現在在哪?姐派車接你!”
哆啦A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凌逸笑著拒絕道:“不用了姐,您現在在哪,我過去找您就行,我現在身份不適合太招搖。”
趙姐了然的道:“明白,明白,姐這就告訴你個地址,你來就行!”
過去這么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家園林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已經流傳出若干個版本了。
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其中有兩個從國外流傳過來的說法最有意思。
據說是從當時來秦國的使團中流傳出來的,說當天晚上,大秦這邊合約都已經簽了,國君的印璽都已經蓋在那合約之上——有照片為證!
就是那張著名的“皇子的微笑”。
結果這時候突然間殺進來一個年輕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又冷又美的女子。
那年輕人沖進來之后立即大開殺戒,一劍殺了副相孫清波,又干脆利落的刺死了其他幾個秦國內閣大佬……
說是在當時被嚇尿的都不止一個人。
好多使團成員至今每天都還在噩夢中警醒。
太恐怖了!
對這說法,秦國這邊官方予以堅決否認。
聲稱那天晚上就是孫清波等人賣國不成,裹挾了二公子秦旭,試圖弒君謀反。
秦國這邊很多人自然也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開什么玩笑,皇家園林那是誰都能進的嗎?
還一個年輕人進去一劍刺死孫清波……你怎么不說是一把飛劍寒光一閃就取了孫清波那賣國賊狗頭?
那樣的話這故事還能更刺激一點!
不過真正了解一點內情的,比如趙姐這種,一下子就想到了凌逸!
尤其這件事情過后,凌逸直接銷聲匿跡,更是印證了趙姐心中判斷。
對這個小老弟,趙姐簡直佩服到骨子里。
這才是真正的牛人!
孫清波那種賣國賊,活該被殺,沒被千刀萬剮都算便宜了他!
如今過去這么多天,凌逸居然現身了,趙姐頓時又開心又激動,報出的那個地址,也是平日里她很少啟用的一個地方。
環境一般,但勝在安全保密!
可不能讓別人知道老弟回來了。
她這邊叫人安排著飯菜,準備待會兒好好給凌逸接個風,那邊又直接讓人將那些靈石提來。
她知道,凌逸這次冒險聯系她,一定是為了靈石的事情。
不多時,凌逸來到跟趙姐約定的地方。
被人迎進來之后,便看見了趙姐。
一段日子沒見,趙姐好像又胖了。
大姐看見易容之后的凌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笑容:“來,快進來。”
看見桌子上放著的酒菜,以及旁邊那兩個大行李箱,凌逸臉上也露出笑容:“姐,好久不見啦。”
趙姐笑呵呵的請凌逸坐下,然后說道:“托老弟你的福,姐最近接了好多軍部那邊的訂單,這一天天都快忙不過來啦!”
凌逸笑著搖頭:“這跟我可沒關系,都是大姐您自己的本事。”
趙姐給他倒滿酒,有些感慨的說道:“姐沒什么大本事,不能像老弟這樣叱咤風云快意恩仇,也就只能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這樣子啦。不過老弟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幫忙,盡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
凌逸道:“姐已經幫了我太多忙啦!”
“跟姐客氣,就是見外,來,老弟,走一個!”趙姐伸出圓滾滾的手,拿著杯子,跟凌逸手中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兩人閑聊了幾句,凌逸忽然問道:“對了姐,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品質極好的玉器?或者是特別稀有的金屬?最好是你自己也喜歡的……”
趙姐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凌逸,想了想,道:“好玉?好像還真有一塊,怎么,老弟你要嗎?等著啊,姐這就讓人取來!”
說著操起電話,打給自己助理。
凌逸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沒多說什么。
不多時,一個二十六七歲,渾身充滿干練氣息的年輕短發女子過來,把一個錦盒交給趙姐。
趙姐把錦盒直接推給凌逸,道:“喏,就這個,很多年前人家給我的,我這人比較俗,就喜歡金子。那種大金鏈子才是姐的最愛,符合我霸氣的氣場,不過這兩年也不戴了。“
“唉,人家都說我,大姐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了,能不能別那么俗,整天戴個大金鏈子脖子不酸嗎?”
趙姐巴拉巴拉在那抱怨著:“戴金子怎么就俗了?真是的,老娘本來也不是什么風雅的人,本來就是個粗人……”
那邊年輕短發女子眼看著趙姐把錦盒推給凌逸,頓時有點驚訝。
作為大姐的貼身護衛之一加助理,她可是很清楚趙姐有多喜歡這塊玉。
不戴的原因,也不是更喜歡金鏈子,而是因為這塊玉太貴重了,她有點舍不得!
可現在她居然要把它送人?
年輕干練的小助理當然知道凌逸,即便此刻凌逸是易了容的,她也知道。
之前大姐還很迷戀那些小鮮肉,可自從認了凌逸這個老弟之后,那些小鮮肉在大姐面前也不吃香了。
外人不知道,她卻聽大姐親口說過——得收斂著點,不能讓我老弟笑話。
所以她很清楚大姐有多在意這個弟弟,可再怎么樣……這么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
小助理差點就忍不住想開口提醒凌逸這玩意兒的價值了。
卻見凌逸打開錦盒,從里面拿出那塊通體幾乎透明的翠綠玉牌。
“好東西啊!”
凌逸忍不住贊了一句。
一塊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
“呃……有點垃圾,真的……最多一次,這玩意兒就看著還湊合,但你弄一塊綠色玻璃……告訴自己這是翡翠,效果是一樣的。”
妖女在凌逸腦子里吐槽。
“……”
跟妖女對著吹牛是一件特別不理智的事情,所以凌逸選擇了無視。
從自己大背包的側面,取出一把刻刀。
這刻刀,同樣來自天門宗庫房。
然后當著有點懵的趙姐和那位小助理的面,凌逸直接用刻刀在這塊翡翠上勾勾畫畫起來。
“哎你……”年輕的小助理差點崩潰掉。
我的天,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多少錢?
是,你凌百億不差錢,可這塊玉同樣價值過億啊!
再怎么跟大姐關系好,你也不能這么糟蹋東西吧?
趙姐也不知道凌逸在干嘛,但她卻沖著自己小助理搖搖頭,讓她不要打擾凌逸。
她相信,凌逸絕不會那么無聊,當面消遣她。
只不過她心里也非常好奇,之前雕個玉匣都得找姜大師幫忙,怎么現在自己還玩起這個了?
難道我老弟真是無所不能的天才?
這么幾天就學會了雕刻?想要現場給我雕個龍?
這塊翡翠牌子上沒有任何雕琢,其實到了這種品質的翡翠,雕有雕的美,不雕有不雕的美。
極品寶物,怎么看都是順眼的。
凌逸非常專注,雖然喝了點酒,但他的手卻非常穩。
而且漸漸的趙姐跟小助理也都看出了一點門道,凌逸手中那刻刀看上去無比銳利,可實際上卻幾乎沒怎么在這塊翡翠上留下痕跡。
小助理還在心中偷笑:呵呵噠,你知不知道翡翠的硬度?現在丟人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凌逸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對趙姐道:“材料只能說馬馬虎虎,所以面對真正的危機,最多一次。不過想來姐姐身邊的安保力量也不會太差。”
“啊?”趙姐愣住,身邊小助理也愣住。
“以后我若是能尋到更好的材料,到時候再送姐姐更好的,”凌逸一臉認真的看著趙姐,“這塊玉,姐姐從現在開始就天天戴著吧。”
趙姐:“這……”
小助理:“凌公子,您這是……啥意思?”
凌逸自然早就看出小助理從頭到尾都在心里質疑他,笑笑:“它現在是法器了。”
噗嗤。
小助理直接笑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