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畢竟……總有些正義之士和‘天子驕子’,會看紈绔子弟不順眼什么的,然后跳出來找麻煩?
“不過相對而言,肯定還是高調比低調的麻煩更少些,至少不會遇到各種刁難。”
齊紫·凡站在界舟邊緣,俯瞰下方界河之水波濤洶涌。
轟隆隆!
驚濤足有百十丈高,拍擊而來時,很是恐怖,但界舟之上有著陣法抵擋,倒也相對平穩。
遠處,有兇獸將半個身體露出河面,虎視眈眈。
更有好些不知名兇獸在相互廝殺,部分區域的河面都被血液染成了各種花花綠綠的顏色。
這一幕,讓齊紫·凡想到了‘哥斯拉’。
“不過這些家伙看起來可比哥斯拉恐怖的多了……”
就在這廝為之神往之時。
太一弟子們終于是坐不住,跑去將鎮守界舟的長輩請了出來……
一個中年女修,修為很高,已然達到仙臺之上。
她直視齊紫·凡,目中有著波紋在流轉:“齊紫霄,你身為紫府圣女,卻如此囂張跋扈、不講道理,也不怕有損風度以及紫府威名么?”
“哦?”
齊紫·凡笑了。
“有損威名?”
“我身為圣女,若是不囂張跋扈,豈不是不務正業?”
中年女修原本是來找麻煩的來著,但此刻,齊紫·凡的話語一出,卻是瞬間將她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原本她想著,用大義和宗門之類的,壓住齊紫霄,讓其別太過分……
畢竟也是紫府圣女,顏面、風度總還是要的吧?
可她哪里知道,此刻操控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齊紫霄,而是齊紫·凡!
跟齊紫·凡玩這一套?
囂張跋扈怎么了?!
我就是要囂張跋扈!
不囂張跋扈那不就跟一般人一樣了么?
身為圣女,若是不囂張跋扈,那豈不是不務正業?!
齊紫·凡的話語,直接就給中年女修整懵了,她想過齊紫霄會有很多種回答,卻全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
“你……”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本圣女如何?”
齊紫·凡淡然而視:“難道,本圣女說的不對么?”
“身為圣女,自當囂張跋扈一些,否則如何體現出本圣女的身份?”
“豈有此理!”
中年女修怒喝一聲:“如此品質……吾羞與你為伍,話不投機半句多,此番不聊也罷!”
她轉身就走……
這是真的郁悶!
她一個長輩還真沒那么不要臉去欺負人家一個年輕人,何況打了紫府圣女……這事兒還真是可大可小。
萬一紫府鬧騰起來,她絕對也不會好過。
打不能打,說又說不過,還能怎么辦?
自己閃唄!
然而,早已決定要囂張到底的齊紫·凡如何會就此結束?
他呵呵一笑:“本來便是你自己湊上來的罷了,你當本圣女想與你聊?”
“你也配?”
呼!!!!
中年女修幾乎被氣到爆炸。
我特么堂堂仙臺境大修士,不配與你說話?!
不要以為你是紫府圣女就了不起!
她幾乎忍不住要出手教訓一番,但就在此時……虛空中,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傳來,讓她面色大變。
隨即,冷哼一聲,未曾再多說什么,進了船艙之內。
“酒五……哼!”
她忍了!
沒辦法,不忍的話,可就不是打了齊紫霄之后被紫府圣地找麻煩的問題了,而是當場就得趴下。
她自問不弱,但是跟酒五打起來……
而眼睜睜看著齊紫·凡囂張無限,竟是將太一長老都氣走了之后,各宗修士人紛紛傻眼!
同時,心中槽點簡直多到要爆炸,忍不住紛紛傳音交流。
“身為圣女,不囂張跋扈豈不是不務正業?!”
“誰告訴她圣女的‘正業’便是囂張跋扈的?”
“這也太……太……”
然而。
他們的驚訝,才剛剛開始。
當中年女修轉身進了船艙之后,齊紫·凡身后諸多紫府弟子中,丹胖子、神算子、幾名護法弟子等,竟是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殿下所言極是!!!”神算子朗聲開口。
“殿下所言,簡直就是至理名言,若是不囂張跋扈,豈非不務正業?!”丹胖子不甘落后……
陳橙、周怡寧等幾名護法弟子也是第一時間稱贊出聲。
就連鐘飛宇,也是充滿‘崇拜之色’道:“殿下圣明!”
這一系列的變化,更是讓各宗修士徹底傻眼。
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這?!
紫府弟子都特娘的瘋了嘛?
難道圣女的‘正業’不應該是瘋狂修煉、力爭上游、打出絕世風采、鎮壓同輩天驕么?
什么是時候成了不囂張跋扈便是不務正業了?
有毛病吧這?!
不解!
沒有人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面面相覷之余,人都傻了。
但……
一小部分身份地位都不低的各宗修士,卻是突然‘有所明悟’!
人紫府圣地不可能全都是傻子吧?既然他們都這么說,那肯定有人家的道理啊!
而且還是我們沒有了解到的道理!
刀劍神宗當代‘劍子’眸子發亮,在這一剎那間,便想到了很多。
“必然就是如此!”
“我悟了!”
“既然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為何不囂張跋扈?為何還要唯唯諾諾,隱藏自己?”
“弱者才需隱藏!”
“強者,就應該囂張跋扈。”
“譬如此刻,雖然齊紫霄無比的囂張跋扈,但……誰又能耐她如何?!”
“本劍子……也當如此!”
不就是囂張么?
誰不會啊!
劍子感覺自己悟了 不僅僅是他而已。
此番,周圍不少在自己宗門內地位較高的修士,都‘有所悟’。
甚至……
覺得“身為XX,不囂張跋扈豈不是不務正業”這句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非常有道理!
他們,都悟了!
“嘿,囂張跋扈果然爽。”
齊紫·凡站在界舟邊緣,心中喃呢:“恐怕那太一長老心中看我非常不爽,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出手揍我吧?”
“可惜,她不敢……”
“我如此狂妄、囂張,她肯定會認為我有所依仗,從而心生忌憚。”
“果然……蘇跑跑已經是爬了好些層的大佬啊!”
他一陣嘀咕。
而此刻,界舟也憑借自身驚人的速度,已經泛舟來到了界河中央……
前后左右,放眼看去,盡皆是波濤洶涌。
不知多少兇獸環繞,虎視眈眈。
但兇獸雖然沒有多少靈智,可長時間的見聞,也讓他們知曉了界舟的厲害,不敢隨意進攻。
所以這一路而來,倒是沒有什么驚險。
不過……
在一開始驚訝于齊紫·凡的囂張跋扈之后,諸多修士很快便被界河中的景象所吸引了注意力。
幾乎沒有多少人再關注齊紫·凡了。
對此,齊紫·凡也樂得清閑。
可沒過多久,他察覺到問題。
界舟在減速!
雖然仍在前行,可是速度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很快,越來越多人發現了問題,紛紛跑去質問太一弟子,其中,紫府弟子仍然是最趾高氣昂的、囂張無限的存在。
“你們為什么減速!?”
“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們怎么知道?!”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太一弟子們的面色也很不好看:“我們分明沒有減速,但是速度卻依舊在減緩!”
“像是有什么東西,不讓我們前行!”
“難道是兇獸?”
有人面色驚變。
“不可能!”太一弟子盡皆搖頭:“河里的兇獸雖然兇狂,但哪個敢阻攔界舟?不想活了不成?”
“定然是有其他緣故!”
“莫要著急,等我們暫且查看!”
嘩啦!
話音未落,附近原本掀起百余丈高的洶涌波濤卻是突然停歇了。
與此同時,水面翻滾,緊接著,一道小小身影做所有人的注視下,破水而出。
說這道身影小,是與諸多兇獸和界舟相比,實際上,這就是一個‘人’。
至少長得像人。
“你是何人?!”
太一弟子們站在界舟邊緣,厲聲質問:“為何攔住我太一界舟?”
但同時,他們心中驚懼。
界河之內,兇獸瘋狂的很,就算是那些頂尖強者,最多也就是在空中橫渡,很少有人敢下水。
可此人,卻從水中露頭,還讓周圍的洶涌的波濤全都停歇了?
必然不凡!
“喲……”
湖面之上,那道身影腳踏水柱,猛然升高,來到與界舟甲板平行之處。
他面色柔和,長相甚至有些可愛,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一頭藍色長發很是惹眼。
“年輕的修士們,歡迎來到界河,我是界河的河神……”
“河神?”
原本還在琢磨這到底是誰的齊紫·凡頓時一樂,幽幽道:“你說的不對。”
“怎么不對?”河神的表情依舊柔和,甚至有些‘懵’,聲音也是軟綿綿的,給人一聽便是人畜無害之感。
“你應該這樣。”
齊紫·凡隨手一翻,以真元幻化出金、銀、鐵三把斧頭。
隨即,她手持三把斧頭,道:“年輕的勇者喲,你掉的,是這把金斧頭呢、還是這把銀斧頭呢、還是這把鐵斧頭?”